楚玲珑一愣,满脸狐疑的走过去,弯腰将桌子上的信件拿了起来。
等她低头看完信件上的字,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下一瞬,楚玲珑直接将手中的信件撕毁,塞进了嘴中,吞了下去。
林司念笑道:“这信件,我已经让将军府的人抄写了不下一百份,你撕这一份,没用。”
楚玲珑厉声问:“你想干什么?”
林司念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请坐。”
楚玲珑咬着牙坐下。
林司念看着她,说道:“不如你先说一说,你们想干什么。”
楚玲珑面色一沉。
林司念也不着急,她说:“你可以慢慢想,反正这封信件我有的是时间可以送到当今陛
楚玲珑最终败下阵来,她问林司念:“你想知道什么?”
林司念:“那就看你知道什么了。”
楚玲珑咬了咬牙,说道:“帽儿山一战,确实有问题,所以我与景安哥哥就利用此事,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林将军跟几位林少将军的身上。污蔑林家投敌叛国,投靠了北羯人,这样一来,哪怕安王极力推荐你带兵出征,陛下也会因为忌惮你们林家人,而拒绝安王的提议,让景安哥哥带兵出征。
这样,景安哥哥就可以建功立业,成为整个大启朝唯一的大将军。”
这些林司念早就猜到了,但还是忍不住问:“这么拙劣的栽赃,你觉得陛下会信你们的话吗?”
楚玲珑冷笑道:“陛下信不信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陛下一定会起疑心,只要陛下起疑心,你就不可能带兵出征。”
林司念拍手称赞:“妙啊,这真是一箭三雕,既能削减安王的势力,又不让我如愿,最终,你们心想事成。”
楚玲珑冷笑一声。
沛菡却愤怒的吐了口唾沫,骂道:“呸,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楚玲珑正要骂回去,却听到林司念又说:“如今顾老夫人还在山上为国祈福,想必玲珑县主过的应该很安稳舒爽吧?”
林司念这话说的没错,没了顾老夫人,很多人都会过的安稳舒爽。
楚玲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司念笑着说:“简单,让你跟顾景安的日子,过的不那么舒爽安稳,我要你组织顾景安领兵出征!”
楚玲珑一惊,大声道:“这不可能!”
林司念说道:“那我就将这份密信交给陛下,让陛下自己断一断到底谁才是投靠北羯的罪人。
这里面可清清楚楚的写着玲珑县主来京后,跟北羯在京都的探子密切来往,你说若是让陛下知道了你与北羯的探子,陛下会怎么做?顾景安,又会怎么做?”
楚玲珑先是惊慌,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说:“你怎么证明你信中所说都是真的,哪怕你呈到陛
林司念笑着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
说着,林司念直接从袖筒里拿出了之前孙嬷嬷捡到的那块行使令。
楚玲珑看到那块行事令,脸色一变。
林司念乘胜追击道:“如果你不想死,就拿出本事来,别让顾景安率军。”
楚玲珑问道:“既然你手上的这些东西,可置我于死地,你为何不直接将这些呈献给陛下,而是拿着这些跟我讲条件?”
林司念说:“因为大战当即,不可扰乱军心,如果被所有人都知道不仅西南告急,连雁门郡节度使的府衙内藏着北羯人,军心先没了,你觉得这一战能赢吗?
我不把这个呈献给陛下,不是因为不想置你于死地,而是因为不想在这个时候扰乱军心。”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楚玲珑突然说:“我爹不知道的。”
林司念一愣。
却听到楚玲珑说道:“雁门郡节度使他没有投靠北羯,若他真的投靠北羯,又怎么可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在那么苦寒的地方驻守?”
林司念淡淡道:“雁门郡节度使,是个好官,但你却不是他的好女儿。”
楚玲珑一惊,抬头愣愣地看着林司念。
林司念继续道,“你说呢,柔柔公主?”
听到“柔柔公主”四个字,楚玲珑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柔柔公主这四个字,自从她穿越过来之后,就很少听到了,今日是第三次。
第一次,是她刚在雁门郡节度使的府内醒来,外人都传她失忆,有一次,一位她不认识的侍女开口就喊她“柔柔公主”,那侍女说她其实是北羯的公主。
十八年前,现在的雁门郡节度使还只是一个京城的一个归德将军。
那一年,他的妻子生下了他们的第一个女儿。
只是他的妻子生产时年纪已高,孩子生下来就体弱多病,若跟他一起去雁门郡,这孩子是活不下去的。
没有办法,他只能让府兵护将他的夫人跟新生的女儿护送到苏州岳丈家。
他的岳父是苏州富商,所以他想着等女儿年纪大些,身体强壮了,妻子也养好身子了,他再派人把她们母女接回家。
只是没想到,府兵在护送母女的过程中,被一群流寇伏击。
除了一个老嬷嬷跟还在襁褓中的女娃娃,无一人生还。
不对,应该说,那个襁褓中的女娃娃,也被那群流寇调换了。
雁门郡节度使真正的女儿是生是死,无人知晓,但是柔柔公主却变成了襁褓正的雁门郡节度使的女儿。
而那群流寇也不是真正的流寇,而是北羯皇族养的死士。
他们就这样,将雁门郡节度使的女儿,换成了北羯人的柔柔公主,也就是原来的楚玲珑。
原来的楚玲珑接受的是大启的教化,心中自然是有大启的,可是她身上又留着北羯人的血,所以她只能听从自己族人的指挥。
她就这么煎熬着,直到帽儿山那一站,她向北羯人泄露了林家军的布阵图。
却也在林家军受困的时候,全力迎击北羯军,最后为了救林家二郎,被一箭射穿胸膛。
再醒来的时候,芯子就换成了异世的楚玲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