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回到公主府,问府中的管事:“世子可有来信?”
管事道:“回殿下,这几日,世子并未来信。”
长公主挥了挥手,让管事先下去。
长公主的嬷嬷担心的问道:“公主,这都快三个月了,世子送圣旨给林将军,也该办完了,怎么还没回来呢?”
长公主淡淡道:“前几日子成来信,说他早已经到了雁门郡,只是司念已经率军西征迎敌,所以,还没能亲手将圣旨交到司念的手上。
本宫想着,大概是大战还未结束,司念还未回归,因此子成便在雁门郡等着,想亲手见圣旨交到司念的手上。”
那嬷嬷笑着说:“想必是这样了。”
就在这时,一位小丫鬟走进来,俯身在长公主的耳旁说了句什么。
长公主微微一笑,说道:“好,本宫知道了,你告诉张大人,就说,为人母者,自然是感同身受。”
小丫鬟点头,行了一礼后,缓缓退了出去。
老嬷嬷又笑着对长公主说:“陛下老早就派人传了信儿来,让您进宫陪陪他呢。”
长公主只淡淡笑了笑,并没说话。
她先是沐浴焚香,然后又找出了当年废后为她准备的衣物拿出来穿上,这才坐着马车,进了宫。
刚进宫,就看到韦后跟当今太子都在。
长公主笑着给韦后行了一礼:“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明韦后不是长公主的母亲,甚至废后之所以被废,其中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因为韦后。
但是长公主却从来没有表现出任何一点对韦后的不敬。
无论是人前还是人后,她都是恭恭敬敬的给韦后行礼。
半点怨言没有。
这也是韦后最厌恶长公主的原因之一。
这让她找不出长公主的半点错处,却只能笑脸跟长公主一起,扮演母慈子孝。
给韦后行完礼后,长公主又朝着当今太子萧玮微微颔首:“太子。”
长公主跟太子是一样品级,所以她并不需要跟太子行礼。
反倒是太子萧玮身为长公主的弟弟,需要给长公主行礼。
萧玮从座位上起身,拱手给长公主行了一礼:“皇姐为国祈福,辛苦了,皇弟在此替父皇向皇姐谢过。”
这话说的,若是换做旁人,那定然是要生气的。
毕竟旁人不知道长公主这次去护国寺祈福是为了废后,皇宫中的人,谁会不知道?
萧玮这么说,就是明目张胆的在长公主面前抹杀废后的存在。
这是明晃晃的打长公主的脸呢。
长公主公主并不生气,因为有人比她还要先坐不住。
老皇帝气的猛地一拍桌子,指着萧玮大骂:“混账!你身为太子,竟然不知道你皇姐去护国寺是为了给先皇后祈福?”
老皇帝越骂越气,直接拿起桌子上的一份奏折直接朝是萧玮扔了过来。
那奏折刚好砸在萧玮的额头上。
虽然没破皮,但是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毕竟,皇弟亲自动手打自己的太子啊。
若不是厌恶极了太子,一个皇帝怎么可能动手打太子?
萧玮心中有气,气的额头的青筋都暴起了,却只能跪在地上,求老皇帝的原谅。
韦后也连忙陪着萧玮跪在地上,帮着萧玮求情:“陛下,玮儿他也只是一时口快,绝无别的心思的,陛下,您可千万别生玮儿的气。”
说着,又回头看着长公主,恳求道,“满满,你帮母后劝一劝你父皇吧,咱们虽是皇家,却也是一家人呀。”
长公主笑着走到老皇帝面前,抬起双手轻轻按在老皇帝的肩膀上,笑着说:“父皇,您就原谅太子殿下吧,正如母后所说,他也不过是心直口快罢了。”
这话说的,韦后跪在地上气的咬牙。
心直口快,心直口快的侮辱废后吗?
太子连忙叩首为自己狡辩:“求父皇饶恕,儿臣平日与旁人说起皇姐去护国寺一事,都是如此回答,今日是儿臣说顺了嘴,父皇莫要生气,儿臣以后再不敢了,以后说话必然谨言慎行。”
老皇帝却并不吃太子这一套,他冷笑道:“你身为皇子,那就是先皇后的孩子,你母亲的忌日,你都不放在心上,都能说顺了嘴,你还有什么不能说顺了嘴?”
听到这话,不只是太子萧玮,连韦后都愣在了原地。
老皇帝竟然说萧玮是废后的孩子,这就是在为废后翻身平反啊。
这怎么行!
韦后连忙叩首道:“陛下,玮儿他真的是无心的呀,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刚才玮儿是为了国发,才不小心有违家规,陛下可以用家规罚他,但是不能以国法罚他啊陛下。”
韦后这是在提醒老皇帝,国法就是废后她就是个废后,从来没有听过说长公主还给废后祈福的事情。
老皇帝可以把给废后祈福的事情纳为家事,但是不能跟国事混为一谈。
老皇帝哪里会听不出韦后的意思。
老皇帝眯起了眼睛,说道:“皇后,你在威胁朕?”
韦后连忙道:“陛下息怒,臣妾绝无这个意思啊。”
老皇帝冷笑一声,一甩手,对韦后说:“你有没有这个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行了,带着你的好儿子回自己的宫殿里好好待着吧。”
太子萧玮听到自己不用受罚了,高高兴兴的叩谢了老皇帝后就退下了。
只有韦后,抬眸看了眼长公主与老皇帝父慈女孝的场景,恨不得将长公主活剥了。
出了老皇帝的宫殿,太子松了口气,幸灾乐祸的说:“幸好今日有贺宁在,否则,这事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韦后狠狠地瞪了太子一眼,骂道:“没用的东西,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要不是贺宁,今日你我何须受这份屈辱。”
太子说:“母后,儿臣本想用废后折辱一下贺宁的,谁知道,她压根不在意,反倒是我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真是得不偿失。”
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