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可汗道:“你的意思是大启人故意杀死摄政王,嫁祸到本可汗的头上?”
那位近臣点头:“真是如此,所以他们才会在城外叫嚣,这是要摄政王的旧部都知道摄政王是您借大启人的手处死的呀。
只要摄政王的旧部相信了他们的话,那这些人必定会依次为借口,对可汗您不利啊。”
其实还有一点这位可汗的近臣没敢说出口。
那就是摄政王在黑狼政局经营这么多年,哪怕他没有谋反的心思,他的手下也一定有谋反的心思。
如今摄政王死了,不管他是不是因为被黑狼可汗害死的,对他们来说,他就是被可汗给害死的。
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理由杀了可汗。
黑狼可汗很快就想明白了,这特么就是个阳谋啊。
对于摄政王的那些本来就有造反心思的手下,他们才不管摄政王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们只想要一个可以除掉可汗的理由。
但是对于黑狼可汗来说,既然有这样的心思的人存在,那他就必须先下手为强,否则,万一被这些“乱臣贼子”抢先一步,那他还做什么可汗了?
那就只能做这群人的刀下魂了。
近臣俯身道:“可汗,如今事情紧急,您可要早做打算啊。”
黑狼可汗还在犹豫,毕竟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确定那些人一定就会反他。
可另外一方面,他又没有十足的把我确定,那些人一定不会反他。
那位近臣,都急出一头的汗来了,他低声劝说道:“可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您不杀他们,他们却会杀了您啊。”
黑狼可汗心中乱的要命,他一摆手,对内侍道:“你去把大启的那个叫刘哲的使臣叫过来。”
内侍行了一礼,立刻就走了。
眼看着黑狼可汗还没有动作,可汗的近臣反而是急的团团转。
毕竟,他是黑狼可汗的亲信,若可汗死了,那他就是第二个死的。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刘将军刘哲就跟在内侍的身后走了进来。
他见到黑狼可汗,俯身行礼:“见过可汗,可汗叫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黑狼可汗道:“昨日你说可以代替大启将军与本可汗和谈,这话可还算数?”
刘哲笑着说:“可汗说笑了,昨日我说的是,可以救可汗一命。”
黑狼可汗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说:“只要本可汗不开城门,那些大启军就打不进来,本可汗的命何须你来救?”
刘哲笑着说:“我在来的路上,听到有人说,我大启已经把黑狼摄政王的项上人头呈到了可汗的面前,你我见到摄政王的头颅倒是无所谓,就怕他的那些旧部啊。
听闻黑狼与我大启不同,他们认主不认可汗。
您说若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可汗借用大启人的手杀了自己的主子,他们会如何做?”
黑狼可汗脸色一沉:“你是在威胁本可汗?你以为本可汗会像大都城的那些孬种一样主动打开城门受降吗?”
刘哲笑着行了一礼,说道:“可汗误会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独特的智汇,大都城的人选择了开城门受降,自然有他们受降的好处。
至于可汗您……”
刘哲微微一笑道,“我答应过可汗的事情一定会办到,所以,我一定会帮可汗保住一命。”
说完,刘哲微微一笑,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刘哲这副势在必得,信心满满的样子,不仅是黑狼可汗气得不行,连黑狼可汗身旁的其他人也气得不行。
其中一位内侍怒道:“他们杀了咱们的摄政王,咱们就应该把这些大启来的使臣也都杀了。”
黑狼可汗一脚踹在内侍的肚子上,骂道:“蠢货,你是想逼着摄政王的旧部快点反,还是想逼着大启大军早点打进来?”
那内侍立刻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道:“奴才不敢,奴才该死。”
黑狼可汗怒道:“还不快滚!”
近臣低声劝慰道:“可汗莫要动怒,这几个大启来的使臣暂时确实不能杀,但是该动手的那些人,您要尽快下决定啊。”
黑狼可汗依旧犹豫不决。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吵闹声。
一位侍卫慌忙跑过来,跪倒在黑狼可汗的面前,说道:“可汗,不好了,十三部的将领反了,正带着一队人马往城门的方向走呢,他们叫嚣着要替摄政王报仇。”
近臣催促道:“可汗,您快点下令吧。”
黑狼可汗再也坚持不住,因为他很清楚,谋反这种事情,只要出现第一个,就会有人跟上。
黑狼可汗一咬牙,扬声道:“传本可汗命令,参与谋反的将领,格杀勿论!”
侍卫立刻领命:“是!”
黑狼可汗又说:“摄政王的几位亲信,阮子骞、扈言、卢文,全部处死。”
侍卫领命:“是!奴才这就去办。”
黑狼可汗继续道:“召集禁卫军,守住皇城,任何一个敢靠近皇城的人,只要他是摄政王的人,格杀勿论!”
侍卫道:“是!”
侍卫领命走后,黑狼可汗看着门口的方向,低声问自己的心腹近臣:“你说,在外面的那个大启的将军,想要的,是不是就是这个结果?”
近臣叹口气,说道:“可汗,我们别无选择,攘外必先安内,若不这么做,而是贸然与城外的大启军开战,只怕我们会被摄政王的旧部背刺啊。”
阳谋无解,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黑狼可汗跟他的心腹都知道,这是林司念给他们设下的套,可是这个套,他们必须得钻,因为不钻,他们更不放心。
黑狼可汗听了近臣的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说:“你可知道外面的那位女将军是位什么样的女子?”
近臣说道:“是一位率军从大启京城出发,出了雁门关一路兵不血刃让大都城臣服的女子。”
黑狼可汗轻笑一声,说道:“这世上,竟还有这样厉害的女人。”
近臣道:“林司念,是林家军如今唯一剩下的血脉了。当年她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