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抿了抿嘴,现在溪儿和星慕成了好事,他们自然这么说,他们可有想过,溪儿不会游泳,若不是星慕及时赶到,溪儿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更何况他是知道的,曹倾雪从小和棠溪一起长大,棠溪在裴家这些年,曹倾雪也总是去看她,她却毁了棠溪的一生,事后还一点歉意也没有。
曹家也是!
可看在曹先生的面子上,他没有说什么,可是曹倾雪却一再地作妖,还让她的兄长推溪儿下水,如此恶毒之事,但他们查到了才道歉。
这是将他当傻子了吗?
而且他们的态度也不诚恳,让他更是失望,也不能原谅。
“曹先生,你身为县学的老师,连自己家的孩子都教养不好,若是再教其他的孩子,恐怕也是误人子弟。
你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先把自己家的孩子教好再说吧!”
“张兄,不能啊。这些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够因为女子之事就这么处罚我?更何况溪儿不是有了一个好的归宿,他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张大人一听曹先生这等谬论,冷哼了一声说道:“做了一件好事?你可知道,若不是谢星慕去得及时,溪儿可能命都没有了,而且是你女儿害的。
被退了婚,遭人非议。你作为一个先生,作为曹倾雪的爹,不仅没有教导,反而纵容她一再地挑衅、侮辱溪儿。你知不知道,你很让我失望。”
听到这话,曹先生更加心惊的胆战,急忙说道:
“张兄,我已经让倾雪跪在院子中了,若是什么时候溪儿原谅倾雪,什么时候我就让她站起来。
但是我教书之事可不能停呀,不仅学子们少不了我,就是我这一家老小也要靠我养活。
更何况,我放学回家也能教他们。”
“我只是让你休息一段时间,又不是不让你教学了,带着你的儿女走吧!”
说完,甩了衣袖,转身离开。
曹先生见状愤恨无比,抬起脚对着曹磬华踹了一脚,然后愤愤地离开。
棠溪倒是没有想到,义父如此维护她,居然暂停了曹先生的职务。
这样也好,如此以来,很定很多人打听其中的缘由,若是裴汶翰知道其中的缘由,不知道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曹倾雪还是那么温柔善良?
还有裴老太,就因为曹倾雪的爹在县学里教书,整日舔着曹倾雪,现如今曹倾雪的爹停职了,不知道裴老太还满不满意她这个儿媳妇儿。
裴汶翰还觉不觉得曹倾雪知书达理,能够同他吟诗作画,志趣相同?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丁春翠会带着她儿子哲儿会来。
“你找我有事?”棠溪见丁春翠来了良久,也不说话,只能主动问道。
丁春翠咬了咬下嘴唇,这才歉意的说道:“溪儿,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要成亲的。不过你嫁给谢星慕也挺好的,你大哥以前也挺看好她的。”
说完,急忙推着怀里的儿子,说道:“哲儿,快,快把给姑姑添妆礼物送过去。”
哲儿看了看丁春翠,又看了看棠溪,见娘又推了他一下,才跑过去害羞的说道:“姑姑,祝你幸福快乐,同姑父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棠溪看着哲儿,心中又是一阵酸涩,若是这孩子,是她的亲侄儿多好。
不过,这一声姑姑,莫名叫的她心软。
更何况,她也有些理解丁春翠的无奈。
在这个时代,没有儿子的寡妇,除了嫁人,没有第二条路的。
更何况大哥也喜欢丁春翠,大哥那么善良,也一定希望丁春翠好吧!
所以,她没有必要怨恨丁春翠。
更何况人家好心来添妆。
便接过来,揉了揉哲儿的头,“谢谢哲儿,哲儿,吃糖。”
哲儿看向丁春翠,见娘点头,才接过来,然后红着小脸说道:“谢谢姑姑。姑姑,你真好看。”
丁春翠有些紧张地看向棠溪脸上的伤疤,正要向前,便见棠溪蹲下身问道:
“你不怕我?”小孩子看到她脸上的伤,开始都会害怕的。
哲儿摇摇头,然后摸着她脸上的伤,心疼的说道:“姑姑疼不疼?哲儿给你吹一吹。”
说着,就对着棠溪的伤疤吹了起来。
不知道为何,对于这样懂事的哲儿,棠溪心软的很,甚至对于他这样疼惜的举动,心中又涨又酸,有些想哭。
她摸了摸哲儿的脸,柔声说道:“谢谢哲儿,姑姑不疼了。”
“哦!”不吹以后,哲儿乖巧的窝在棠溪的怀里。
棠溪站起身,拉着哲儿走到丁春翠的旁边。
只见丁春翠有些激动。
想来也是,她上次对他们母子还是很冷淡的。
将哲儿推过去,说道:“你将他教得很好,他很懂事,很可爱。谢谢你们过来。”
“不不…你能接受就好。”一时间没有了话题,静默了一会儿,丁春翠看了看外面,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
“好,我送你们。”
棠溪让人包了不少的喜饼和喜糖给他们,到了门口,丁春翠犹豫了良久,才说道:“溪儿,我以后可以带着哲儿去看你吗?”
棠溪倒是没有想到她还有这份心,便笑着说道:“你若是去,我自然欢迎。”
丁春翠很是开心,急忙推着哲儿说道:“哲儿,快谢谢姑姑。”
哲儿乖巧地叫道:“谢谢姑姑。”
送走丁春翠母子两人,回去发现丁春翠居然给她添了一只银镯子,这个镯子不轻,差不多七八两才能买到。
她倒是没有想到丁春翠这么大方。
想到以前爹娘还在世时,她们姑嫂相处得还不错,到底叹了一口气。
以后棠家那个房子,就随她住好了。
成亲前一天,将嫁妆搬到了谢家。
谢家庄看到抬过来的八箱嫁妆,一个个震惊不已羡慕不已。
尤其是谢老太,恨不能这些东西全都抬到他们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