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众人,谢七婆走向前,看着棠溪说道:“这是溪儿吧,长得可真俊俏,和阿慕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
我是你七奶奶,若是没事的,就去我家坐坐。”
其她的老婆子也急忙上前去认亲,棠溪笑着一一和她们打招呼。
谢老太见棠溪如此热情,没有一点那天晚上的气势,觉得那天晚上可能是自己逼得太紧了,所以才让棠溪发了威。
而且她也知道为什么村里这么多婆子媳妇去讨好棠溪,不就是想占棠溪的便宜。
她可不能便宜了这些女人,便挤过去说道:“你们对溪儿这么热情,还不是指望着溪儿教你们怎么种草药?不过这草药可不是说种就能种的,要不然大家岂不是都种草药,早就发达了。”
说完,她看了棠溪一眼。
似乎再说,你看看,大家对你这么热情,可是在利用你。
只有我,处处为你着想。
谢七婆不乐意地说道:“老八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溪儿这是在骗我们?”
“我可没这意思,我只是说种什么都有风险,更何况溪儿是个大家小姐,以前没种过地,你们要考虑清楚。”
棠溪看了谢老太一眼,点点头笑着说道:“八奶奶说得对,我以前没种过地,也是跟着师父学了一点医术,再加上想着试一试的态度,正好我们家的旱地没种,才打起了种草药的念头。
那天我相公回来的时候,说了大家的情况,我就想着反正大家的地闲着,若是种了草药,若是成功了,大家的手头也能宽裕一些。
所以明年大家愿意跟着我,就试一试,若是不愿意,我自然不会勉强。”
众人听了,不由得面面相觑,总觉得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而且大家也知道种草药和种地一样,都看老天爷的脸面吃饭,若是风调雨顺,就赚些钱,若是遇到天灾,可能还会赔到血本无归。”
众人一听,脸色更不好了。
有人问道:“溪儿,赔得血本无归是什么意思?”
“难道这草药还要花钱不成?”
棠溪点头说道:“那是自然,我家的药种子花了二百块钱。”
二百文?
平时他们一家人一两个月都不一定花这么多。
更何况他们的种子都是不要钱的,让他们花这么多少买种子,他们可不舍得呀!
果然娶了一个有钱的媳妇儿,阿慕居然如此舍得。
大堂伯母问道:“那溪儿,你们家的山地种什么?”
“我听相公说山上有不少的梨树和杏树,打算明年春上移栽过来。”
众人一听,眼睛都是亮的。
有人说道:“溪儿,那我家也种杏树和梨树,你看怎么样?”
“还有我家,我家也要种杏树和梨树?”
谢六婆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山虽然是大家的,可山上哪有那么多的杏树和梨树?
再说了,咱们村上好几家有杏树,梨树也有一大棵。
平时结的果子不都是自家吃了,又卖不出去。”
谢老太眼神闪了闪,觉得时机到了。急忙说道:“就是你们种这些也没用。你们可别欺负我们溪儿。”
立刻有人反驳道:“老八婆,你别忘了?你和阿慕家已经断了亲,溪儿怎么成你家的了?”
“断了亲又怎么了?我们那是断的是父子之情,爷孙之情。可你们别忘了,老三可是我小姑子的儿子,阿慕他们现在叫我一声舅奶奶是不是应该的?”
说完,看着棠溪和谢母说道:“难道阿慕攀上了溪儿,她的舅爷爷和舅奶奶都不认了?”
说完,见众人相互看着,刚才的嘲讽不见,都一副思索的样子。
谢老太心中得意,还是老头子厉害,将众人的表现都猜得透透的。
接着按老头子的交代说道:“你们要知道,在这谢家村,同阿慕家关系最近的可是我们家。脱离了我们家,你们可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溪儿不是我们家的,难道是你们家的?”
谢老太这么一说,众人纷纷回过神,可不是,阿慕一家除了谢老太,没有其他亲人了。
阿慕以前就算了,断了亲,家里穷,乡亲们相互帮衬着,以后发达了肯定感激他们。
可是现在呢?
她们还没有伸出援手呢,人家就娶了一个厉害的媳妇儿。
她们之所以让阿慕敬一声奶奶伯母,还不是因为有谢老八在。
若是谢老八和阿慕家不是亲戚了,那么她们又有什么脸面让阿慕和溪儿带着他们赚钱?
虽然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可也只是乡里乡亲的。
谢六婆向来有着一股精明劲儿,所以笑着说道:“是!是!这一声舅奶奶你当得理所应当。这一声‘我们溪儿’,我们也不敢跟你抢。”
谢老太瞬间下巴抬太高了,腰也挺直了。
谢七婆同谢八婆关系不好,冷哼了一声说道:“有什么好得意的,你说得好,也要看春娟和溪儿认不认你这个舅奶奶。若是不认你,还不如我们呢?”
谢六婆笑着说道:“七弟妹看你说的,这亲戚可是全村都知道的,阿慕和溪儿又是懂礼的好孩子,又怎么会不认呢?”
说完还笑了笑,带着打趣的意味说道:“如此这么说来,我们倒又成了舅奶奶和舅伯母,舅婶子了。”
在村里,谢六婆的威信比较高,她这么一说,不少婆子和媳妇儿都应着,打趣地笑了起来。
谢六婆推了推村长媳妇儿,村长媳妇儿看了一眼村长,见村长眼神中带着赞同,便也笑着说道:
“大家说的倒是没错,不过溪儿,你怎么看?”
很快人群中的男人压抑不了了,接着村长媳妇的话说道:“九弟妹,你看你说的,好像溪儿不愿意承认似的,溪儿可不是那不懂事的。”
一个外围站的男人插嘴,其他男人也纷纷应承。
男人们都承认这门亲事,有些女人们也明白过来了,有些即便不懂的,也要响应自己的男人。
棠溪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