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也不等捕快将人带回来,因为三人的欺瞒,再加上给教谕脸面,直接让人就打。
不仅打三个掌柜,还打小二,再加上三个掌柜已经知道他们去曹家,还有了证人,挨了几板子就老实了。
“大人饶命,我们招!我们招!”
县令的手一扬,板子就停下了。
“说,你们都去曹家做什么?”
只是县令一问,三人又不说话了。
“呵,不说是吧!那就继续打。谁说完了,谁停下。”
哀嚎声继续,王掌柜第一个承受不住。
哭着说道:“大人,我错了。我说,我说。我们去曹家,是因为吞占主子的钱才是曹……”
“大人,别打了。他们去曹家是为了找我。”
看到曹磬绉走进来,县令大人让人停下了板子。
“他们三人为何去曹家找你?”
“大人,学生同棠大公子棠绥关系亲密,从小一起长大。他对学生也并无隐瞒,所以棠家有哪些铺子,学生知道得一清二楚。
后来棠家失火,棠家只剩下溪儿一人,当时我女儿刚出生,学生手中拮据,又不想岳父岳母看轻,一时鬼迷心窍就打起了棠家家产的主意。
于是就找到几个管事,承诺店铺的一半收入给他们,不将此事告诉溪儿,他们就同意了。”
说完,看着棠溪歉意的说道:“溪儿妹妹,都是我一时冲动,我知道错了。看在咱们两家以前的交情份上,只要你不愿意追究,我愿意双倍的偿还。”
曹明良这个时候也走进县衙,先是给县令大人和张教谕行了礼,然后又踢了曹磬绉两脚,痛心疾首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能够如此做?即便咱们不如你岳家的家世,可你这样做怎么对得起你溪儿妹妹?怎么对得起你棠叔叔对你的喜爱?阿绥可是把你当做亲兄弟呀!你真是太让我失望,太让我气愤了。”
说完又踢了曹磬绉一脚,这才对棠溪歉意地说道:“溪儿,都是曹叔叔没有教育好他们,若是早知道他如此作为,曹叔叔一定早就责令他将东西给你拿过去,也省得坏了咱们两家的情谊。都是叔叔的错,只是你能不能原谅你磬绉哥这一次,你说赔多少银子,叔叔愿意砸锅卖铁地补偿给你。”
曹磬绉的突然出现,并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是出乎棠溪的预料的。
她原以为此事是曹先生所为,不过曹先生来得如此之快,又很难不让人认为是他指使曹磬绉主动承认。
不过,不管他们父子两人到底是谁勾结了掌柜的,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我问你们,我家的火是不是你们放的?”
曹磬华急忙摇头说道:“溪儿,我们两家关系如此之好,我们又怎么会放火?”
曹明良也急忙点头说道:“溪儿,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可不要乱说。”
张教谕也意外棠溪会问这样的问题,可当年棠家的火灾又蹊跷,他皱了皱眉头,看向曹明良。
曹明良心中大感不妙,面上却带着谴责说道:
“溪儿,你怎么会突然觉得你家的着火同我家有关?
你不能因为磬绉只是一时意气用事,而将你们棠家失火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呀。”
曹先生说完,拱手说道:“张兄,你是最清楚我和棠兄的关系,当初棠兄一家去世,我忙前忙后,每每想到棠兄就很伤痛。更何况放火杀人是死罪,我又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蠢事。”
然后又向县令行礼说道:“大人,棠家发生火灾那晚,相信两位都记得,那天我们在县丞大人家参加喜宴,那天不仅棠兄喝了不少酒,棠兄的两个儿子也喝了不少酒。
大家也都知道棠兄醉酒之后有作诗的雅兴,而且县令大人也断定那天的火灾是棠兄作诗忘了灭油灯引发的火灾。
而且那天我也喝了不少,回去就睡了。当时还有认证证明我们各回各家的。”
县令想了想点点头说道:“确实,当时曹先生也喝醉了酒,当时有人说曹先生听说棠家失火,鞋子没穿就跑了出来。所以此事同曹家无关。”
县令也觉得曹明良不会做出如此蠢事,而更何况当时的案件已经结了,现在翻案就是打自己的脸,便说道:“侄女,当时棠家的火灾我让人查得清清楚楚,就是意外。我知道侄女心中悲伤,不过也不要胡乱冤枉好人。”
棠溪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怀疑,而且她现在也无凭无证,刚才如此问也只不过是为了诈一诈曹家父子。
不过从两人的表情来看,确实没有什么异样。
棠溪站起身行礼说道:“县令大人说的是。我也是失望之余多提了一嘴罢了。
大人,曹倾雪和曹磬华一而再地陷害我,而曹磬绉又侵占我的家产,我同曹家已经没了关系。该怎么判就依律法刑是吧。”
依照律法,曹磬绉可是要坐最少三年的牢。
曹明良没有想到棠溪居然如此狠心,他急忙说道:“溪儿,你不能这样,你磬绉哥和你大哥一样的年岁,而且他们关系向来最好,即便你大哥在……”
棠溪当即打断他冷冷的说道:“我大哥向来至仁至信,若是你们曹家火灾全家身亡,只留下曹倾雪一人,我大哥定会因为之前的情谊,对曹倾雪百般的照顾,而不是如曹磬绉一般,觉得我是一个孤女,没有帮助,反而落井下石。
在他找到几个管事的时候,就已经背弃了和我大哥的情谊,就已经断送了曹家和棠家的关系。”
说完转身向县令大人跪下说道:“大人,曹磬绉也是读书人,却做出如此背信弃义,吞没别人家产之事,还请大人秉公处理。”
曹明良此刻才急了,急忙拱手说道:“大人,小儿真是无心之举,还请大人明见呀。”
又对张教谕拱手行礼道:“张兄,我和棠家两家的情谊你是看在眼里的。这孩子一时被虚荣蒙蔽了双眼,但他读书向来勤奋刻苦,明年我有心再让他参加童试,若是坐牢,这孩子以后的前程就毁了呀!张兄,溪儿这两年店铺和庄子上盈利的钱,我愿意三倍的赔偿,再赠送溪儿一个铺子,还望棠兄看在以前的情面上以及磬绉的前程上饶了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