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看到?
他什么都没有做,又看到了什么?
谢兴烨正要说话,就感觉肩头上一沉,他抬起头就见是大哥,很是委屈的看向大哥,就见大哥向前一步说道:“谁看见了?”
谢兴旺指着两个孩子说道:“鸿厚和鸿泽都看到了。”
谢鸿厚和谢鸿泽是村长的曾孙子,两人比谢鸿硕年纪大一点,都是不错的孩子,应该不会说谎,但他更相信自己的弟弟。
谢星慕看着两人问道:“鸿厚,鸿泽,你们看到兴烨欺负谢鸿硕了?”
鸿厚摇摇头说道:“我们没有看到兴烨叔打鸿硕,我们看到兴烨叔去了三太爷爷家的胡同,没有多久,鸿硕也去了。只是后来兴烨叔出来了,鸿硕没有出来。”
谢兴旺冷着脸说道:“可我们就是在三伯家的那条胡同里找到的鸿硕。谢兴烨,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告诉大家,你去哪个胡同做什么?”
谢兴烨看了看人群中的一个人,见她含着眼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满是请求,张了张嘴,最后低着头说道:“我是去了三爷爷家的胡同,但是我没有看到谢鸿硕,更没有打他。”
“我看你就是心虚,不敢说!”
“我没有心虚,我是尿急,看那边没有人,过去方便一下,我很快就出来了,不相信你们问鸿厚。”
谢鸿厚点点头说道:“对,兴烨叔很快就回来了!”
“呵,那又怎么样?他们又不能证明你没有打鸿硕。但你和鸿硕先后到了那个胡同,你出来了,鸿硕却被人打了,你们还之前发生了矛盾。
谢兴烨,除非你有人证物证,否则,就是你打了鸿硕。若是鸿硕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要给鸿硕陪命。”
谢星慕刚才可是看到弟弟看了人群中一眼。
而且在农家,屎尿都是肥料,弟弟又向来懂事,即便在村后面的山坡上练武,也跑回来撒尿,他不相信四弟是去那个胡同撒尿的。
所以,他觉得弟弟撒谎了,谢星慕平静的看着谢兴烨,问道:“兴烨,你可知道,若是你没有人证物证,现在这种情况,很有可能让任何人误会就是你杀了谢鸿硕。
你作为长辈,杀一个才四岁的晚辈,背上杀人犯的罪名,你这一辈子就毁了,更不用说读书了!”
谢兴烨低头想了想,最终指着谢兴枝说道:“我不是去撒尿的,我去找谢兴枝了。我给了她几个喜饼!”
一旁的谢贵一听,一把拽住谢兴枝,差点将她拎起来,怒声问道:“说,兴烨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找你了?”
谢兴枝看到爹爹眼神中的怒火,下意识的摇头,哭着带着颤抖说道:“没有,他没有找我!”
谢兴烨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谢兴枝,见谢兴枝低着头,全身颤抖,哭的厉害,他又莫名的烦躁。
她即便再怕谢贵伯,也不能不顾他吧!
这可是杀人犯的罪名呀!
他向前推开谢贵,将谢兴枝拉到人群中,烦躁的声音压抑着,问道:“兴枝妹妹,你别怕,有村长爷爷在,族长爷爷在,贵伯不管打你的。不就是几个饼,贵伯也不会怪你的,你实话实说告诉大家。”
谢兴枝看了看谢兴烨,哭着摇摇头,他不知道爹会打她了。
之前就因为爹看到自己拿了喜饼吃,拿着棍子打她了,说让她眼皮浅,贪谢兴烨家的东西,丢爹爹的人。
她不明白,爹都让姐姐去兴烨家做绣活了,姐姐每次从兴烨家拿回去东西,爹都说应该的,为何却打自己。
而且爹也警告过她了,若是她敢承认,就打死她!
所以她不敢承认自己拿了谢兴烨的饼。
只能低着头哭着说道:“兴烨,我今天傍晚一直在家里干活,没有出去,更没有见过你。你怎么会拿饼子给我。”
谢兴烨瞬间气愤了,推了谢兴枝一下,“谢兴枝,我看错你了,你居然说谎!”
谢兴枝哭的更惨了,爹不喜欢她,自从哥死了之后,爹的脾气变得更不好,动不动就打她们母女三人。
可他想要娘再生个弟弟,姐姐又在阿慕哥家做绣活,所以只有她最惨。
爹动不动就会打她,奶奶和大伯娘又不给她饭吃。
是谢兴烨总是偷偷给她东西吃。
她感激谢兴烨,可更想活命。
所以面对谢兴烨的指责,只能低着头,哭的更惨。
谢兴旺心中欢喜,说道:“谢兴烨,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
谢兴烨深吸一口气,满眼的委屈,满心的憋屈,他张了张嘴,最后流着眼泪说道:“我没有伤谢鸿硕!”
谢星慕自然是相信弟弟的,他拍了拍谢兴烨的肩膀,然后对大家说道:“没有人亲眼看到,也不能够证明就是兴烨伤了谢鸿硕。我相信我弟弟也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做出伤害小辈的事情。”
说完,看向棠溪问道:“媳妇儿,他怎么样?”
“有些不好!我们尽快去府城吧!我师父可能有办法。”
谢星慕点点头,“谢兴旺,你若是愿意,就将你儿子交给我们,我们为了我弟弟的清白,也会尽量的救治他。
你若是不相信我们。那么你们自己去找大夫看。至于你儿子的命,是死是活同我们无关,我弟弟是清白的,我也不怕你告官。”
谢兴旺皱了皱眉头。
府城肯定有好大夫,儿子肯定会没事的,他们家也不用出银子。
而且,若不交给谢星慕,儿子可能会死。
以棠溪和谢星慕在县城的人脉,即便到时候鸿硕死了,他们也没办法告谢兴烨,所以思来想去,谢兴旺立刻决定。
“好,我们将鸿硕交给你,但你要保证将鸿硕救醒。”
谢星慕摇头说道:“他都这样子了,而且头部又是人的弱点,我们只能说尽量救治,若是救不好,不关我们的事。”
田氏已经哭的不行了,见谢兴旺犹豫,她一把拉着他哭着说道:“相公,让他们将鸿硕带走了,去府城治,鸿硕说不定还能够活。”刚才她抱着儿子,都觉得儿子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