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棠溪特意观察每个人的表情,看着谢兴草眼中凄楚的眼神,棠溪心中一沉,居然真的是她!
棠溪心中有些惋惜,根据这两天她检查绣品的表现来看,谢兴草针脚细密,而且绣的图案比其她三人更有灵性。
这是天赋,有些人比不了。
棠溪并没有声张,还是像往常一样在一旁绣绣品,同时指导她们。
只是到傍晚的时候,特意自己先走,方便她动手。
不过连续两天,谢兴草都没有动手,而她们的绣品也相继完成了。
棠溪检查了她们的绣品,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大家做的都不错。今天开始做鞋。
等我将绣品绣完了,去了县城再回来同大家结算。”
众人一听满是开心。
做鞋包括鞋底和鞋面,鞋底要用浆糊浆布,每人浆一块布,各自负责各自的布。
在晾晒的过程中,要放下手中绣的鞋面,时不时的站起来翻动浆布。
不同的人晾晒的位置不一样,翻动的次数和效果就不一样。
由于谢兴草的性子比较腼腆,所以棠溪发现,兴花和兴苗关系很好,两人有时候叫兴草一起去翻动,有的时候两人一起去了。
观察了一天,第二天,棠溪丢下快做完的绣品,和谢星慕一起进了山。
下午刚到家,杜春娟就迎着他们说道:“溪儿阿慕你们可回来了?快去绣房看一看吧!”
棠溪和谢星慕对视了一眼:三妹真是不错!
两人到了绣房,就见谢兴草窝在一个角落里,低着头一脸的麻木。
看到他们进来,歉意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将头垂的更低,深深的藏到腿窝里。
谢兴悦看到大哥大嫂回来,立刻放下手手中的绣品站起身,
“大哥大嫂,你们回来了!”
棠溪看了一眼谢兴草,问道:“怎么回事?”
谢兴悦气愤的说道:“大嫂,谢兴草居然用剪子割你快做好的绣品,你看看她把绣品弄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拿着绣架让棠溪看。
棠溪就见布上不显眼的位置,剪了两个洞,而刺绣的背面,也被剪刀划了一个口子。
谢星慕和棠溪走到谢兴草的跟前。
棠溪肯定的问道:“之前那件衣服,也是你剪破的吧?”
谢兴草咬着唇,并不作声。
“兴草,我自问没有对不起你,你能告诉我,为何要毁坏我的东西吗?”
谢兴草将她的头藏在心窝里,就是不说话。
谢星慕见状挑了一下眉头,“你若是不说,我就报官,让官差把你抓到大牢里,到时候,你照样还得说!”
冷声说完,转身看着外面的谢兴悦说道:“叫过来,三妹,去把你二哥叫过来,让他去县里一趟。”
谢兴草一听要将她报官抓起来瞬间害怕了。
跪下来哭着说道:“求求你阿慕哥,不要我报官,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好,你说,上次的衣服是你剪的吗?”
谢兴草咬了咬牙,点点头。
“你怎么剪坏的?”
“我听兴悦说表嫂给府城的小姐做衣服,很漂亮。
就趁着无人,悄悄进了你的房间,将衣服剪破了。”
两人对视一眼,果然如此。
谢兴悦听了满是懊恼,都是自己显摆,又想着大家都是自己人,所以大家在夸她时,她就说嫂子绣的才好,还给府城的小姐们做衣服。
“嫂子,对不起,都怪我!”
“这不关你的事。”棠溪拍了拍她的手,然后看着谢兴草问道:“为什么?”
谢兴草又不说话了,
谢星慕直接说道:“三妹,去把村长和族长叫过来。”
谢兴草一听谢星慕要叫村长爷爷和自己的爷爷,震惊的看向谢星慕,最后像是了然什么,又低下了头。
没多久,村长和族长就被请来了。
两人看了绣品,族长当即走过去,一个耳光打在谢兴草的脸上。
啪的一声,吓得周围的人都颤了一下,看着都疼。
棠溪也皱了皱眉头,见谢兴草的脸一下子肿了起来,她有些心疼。
不过她知道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倒是想知道,谢兴草为什么剪她的绣品。
“大胆妄为的蠢货?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说,为什么要剪你嫂子的绣品!”
谢兴草捂着脸低着头并不说话。
族长见她这样子脸更黑了,抬起手打在她的肩头,打的谢兴草直接倒在地上。
“快说,不然我就打死你这个孽种!”
谢兴草慢慢的坐直身,看了族长一眼,淡淡的说道:“你把我打死吧!”
族长还要打,就被村长拦住了。
“三哥别再动手了,你看这孩子脸色都不对了!好好问她,既然糟蹋东西,肯定有原因的。”
说着,将族长拉到一旁,弯腰对谢兴草说道:“兴草,你告诉九爷爷,你为何要剪你表嫂的绣品?”
谢兴草并不说话。
谢星慕直接说道:“族长爷爷,村长爷爷,带着她去县城吧。我看她软硬不吃,到了衙门,她自然会交代。”
族长一听,脸色都变得难看,毕竟若是进了衙门,那么他家的名誉都受损。
急忙说道:“阿慕,这件事能不能私下里解决。若是送到衙门,不仅她毁了,就是咱们谢家的名声也都毁了。”
“族长爷爷,不是我不给你面子。而是之前我媳妇儿给府城的小姐们做的衣服,就被她毁了。
布庄掌柜若不是和溪儿合作时间长,根本不可能给溪儿这个绣活。
眼看马上都到时候,若是不送过去,到时候不仅赔银子,还得罪人!
而且,这背面你一摸就知道,是上等的绸子。就这一块布都要三十两银子。
更不用说之前毁了的那件衣服,价值一百两银子。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