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夏兰很快就看到爹跑了过来,她心中一颤,爹向来严肃,肯定要怪她了。
却没想到爹眼眶湿润,声音颤抖的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女儿亏损的厉害,醒来的越早,说明以后能恢复的越好,又怎让他不高兴呢?
尚夏兰没想到爹会这么说,并快速的给自己把着脉,那双眼严肃的眼神此刻含着泪水。
她心中一颤,难道就像溪儿说的,爹看起来严肃,实际上心里最疼爱她?
棠溪给她用了两天的灵泉水,尚夏兰的精神都好了很多。
尚师娘虽然不舍得棠溪离开,可也知道嫁出去的女人没有自由,棠溪因为他们的事情留在府城这么多天了,唯恐她婆婆不满,就催促着她回去。
棠溪笑着说道:“师娘,没关系的,我再多陪陪师姐。”
尚夏兰想到她和娘家只不过几条街,她都不能在娘家呆过夜,更何况是棠溪,一下子出来这么多天了,便也劝道:“溪儿,你赶快回去吧!别惹你婆婆和夫君生气了。”
棠溪笑着说道:“师姐你放心好了,我师兄不会生气的。
我师兄也说了,让我多陪陪你,而且他在府城也可以多看些书。
至于我婆婆,她向来温善,我做什么她都支持,不会责怪我的。”
尚夏兰见她语气轻松,想到每晚谢星慕都会来接棠溪,顺便和爹下一盘棋,就更加觉得她不是在说谎了,心中很是羡慕。
便不再催促,毕竟她也喜欢棠溪,也喜欢她陪着自己。
第二天尚夏兰喝过药,看着端着药碗出去的娘,沉思了片刻,说道:“溪儿,这两天娘总是有意无意的提起和离之事,你说我真的要和离吗?”
棠溪没有回答,而是平静问道:“师姐,你为什么不想和离?”
尚夏兰低着头,含着眼泪说道:“这世间对女子那么苛刻,即便我和离了,很快官府就会给我安排新的婚事。
更何况和离的女子,被世俗所不容。到时候不仅影响我爹的药铺,甚至连我大哥的婚事……”
说到这里,尚夏兰闭着眼,流下泪不再说话。
“师姐,我原以为你是聪慧的,原来你给自己画了个牢笼,看不见师父和师娘对你的关心。
你若是不想婚配,交银子就好。
至于其他的,师父和师娘根本不在乎,还是说,你怕师父师娘不养你?”
尚夏兰没有想到棠溪会这样说自己,有些委屈的抬起头,就见棠溪直直的看着自己,等待答案。
她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说道:“若是我非要和离,爹即便不高兴也肯定会养我的。可肯定不会高兴。”
“师姐,你肯定对师父有偏见。
在师父看来,名声,钱财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你重要。”
尚夏兰震惊的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师姐,你是不是不相信?
那我问你,你觉得师父是重名声的人吗?
他若是重名声,在乎金钱,他那么高超的医术,早就赚的金银满盘。而不是看病还要限额,然后不理会其他人的苦苦哀求,就是不看病!
而且也不会收我这个女弟子了。
更不会大师兄二十三四还没成亲,还能四处游医。
而当初你想要嫁给冯卫彭,师父更是竭尽全力为你准备嫁妆,只希望你好。
所以师姐,师父虽然外表严谨,可他内心很柔软。他所求的,不过是咱们都好。
更何况师父若是看重名声的人,恐怕你此刻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冯家。”
尚夏兰思索着棠溪的话,门外的尚师娘听棠溪说完,含着眼泪走进来,“兰儿,没想到最理解你爹的,居然是溪儿。
你都不知道抱着你回来的那晚,你爹守了你一夜,就怕你出事了。
你爹这几天不止一次的对我说,都怪他,若不是他同意让你嫁到冯家,你也不会受这样的罪。
我和你爹更只希望你好,根本不在乎外边说什么。”
尚夏兰一听娘这么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棠溪见状便悄悄走了出去。
下午尚夏兰就决定同冯家和离。
听到女儿答应了,尚神医开心的说道:“好好,我现在就去冯家。”
棠溪急忙拉着他说道:“师父,和离书需要师姐在场,师姐身子弱,不如再养一个月,咱们再陪着师姐一起去。”
尚神医点点头,在尚家再三催促下,棠溪见尚夏兰想通了,便告辞了。
回去的路上,将空间里的小猪全都放到准备好的箱子里。
到了村里,就把所有的小猪放到村里的猪圈里。
市场上一头小猪八十文钱,棠溪卖六十文钱,上次的十头加上这次的四十头,五十头一共三两银子。
棠溪并没有客气,收了银子,回头又让人送来了不少的麸皮和稻壳。
杜春娟见儿子和儿媳妇回来很是开心,又是端水让他们洗漱,又是倒茶给他们解渴。
棠溪笑着拉着她说道:“娘,你也快坐下休息吧,我们自己来就好。”说着,站起身给师兄和婆婆都倒了一杯水。
杜春娟笑着喝了水,疑惑的问道:“溪儿,不是说两天就回来吗?怎么这一次在府城留了这么久?”
棠溪就把冯卫彭在尚夏兰怀孕期间又纳了两个妾,因为他那两个妾将尚夏兰推倒致使她流产、无法再怀孕、并不给她喝药、差点死的事情说了一遍。
杜春娟听了愤愤的说道:“这冯家真是太不是人了,这样的人家就是个火坑,就应该和离,否则恐怕你师姐命都会留在他们家了。
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婆婆,再怎么样也不能生病不让人吃药,把人拖死呀。
想当初我虽然不被你舅奶奶喜欢,可生产后的三天,还能吃一个鸡蛋呢。”
谢星慕不说话,娘为什么能吃鸡蛋,还不是因为爹在。
后来爹不在了,别说娘和弟弟妹妹们吃鸡蛋了,就是饭都吃不饱。
“娘,再过两个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