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两人早早起床,练武过后,棠溪去做饭。
吃过饭,谢星慕将棠溪送到医馆就去忙碌。
晚上回来,棠溪见兴草和闻山、闻远在,院子里亮着灯,一进来就闻到饭菜香。
棠溪笑着说:“还是兴草能干,一进院子我都觉着饿了。”
谢兴草听到外面动静,就知阿慕哥和嫂子回来了,将净手水端出来,满是心疼地说:“阿慕哥、嫂子,你们居然回来这么晚,还好阿慕哥让我来,要是让婶子来,可得心疼坏了。
快过来洗手,我去端饭菜。”
有了谢兴草在,做饭洗衣的事就有人帮忙了。
棠溪和谢星慕便能专心练武读书、去医馆看病和忙碌。
曹明良一直想报复棠溪和谢星慕,可他离开不到一年,谢星慕不仅成了秀才,还被皇上赐了牌匾。
让他想找谢星慕棠溪麻烦都不行。
但两人竟不自量力要安顿那些流民。
如此正好,正好借这些流民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流民闹事,在谢星慕预料之中。
所以看着前两天还满是感激、排着整齐队伍交钱买饭的流民,如今一个个义愤填膺,谢星慕并不奇怪,而是静静等着他们说。
“谢秀才,人家城东和城西,本来都是领免费粥的,可因为你卖粥,害得他们也学你一文钱卖粥,让我们领不到免费粥。你怎么这么心狠,这么唯利是图?你对得起皇上送你的那个‘诚信为民’的牌匾吗?”
“就是!因为你害得我们每天要出一文钱买粥,你赔我们钱,你赔我们钱!”
一个人喊赔我们钱,很快所有人都喊起来。
谢星慕等他们喊完,站在高凳上用力敲了下铜锣。
铛铛铛几声,现场瞬间安静。
谢星慕这才说:“大家既然知道我是谢秀才,就该知道我只是普通百姓,多亏我媳妇儿的义父信任我们,才把他手中的良田交给我们打理。
可大家应该清楚,每个月我们的店铺都会给普通百姓做活动,即便有百亩良田,这么多人,大家也该知道我养不活。
所以从三天前开始,我就开始买粮了。
商铺的玉米面卖五文钱一斤,我卖普通百姓的玉米面就是五文钱一斤。
商铺的杂面卖十文一斤,我给普通百姓的面也是十文一斤。
而且这馒头,大家也能看到,是白面,杂面和玉米面做的,做馒头的婶子都是我请的你们当中的流民,可以问问她们,是不是一瓢白面一瓢杂面一瓢玉米面?
你们再想想自己当初在家过日子时,有没有用过白面?有没有天天吃过这样的馒头?
我再问问你们,你们买谁家的馒头,像我这样两只手捧起来这么大的。
就我让人做的馒头,别说一文钱两个了,就是两文钱也买不到一半。
更何况我早晚还提供你们一碗粥。
我就想问问你们,这两天你们吃得饱,还是领免费食物那几天吃得饱?
就是因为我和你们一样是贫苦百姓出身,知道你们不容易,所以我倾尽所有来帮你们,甚至不惜把我妻子义父家的家产都搭进去。
你们要是觉得这一文钱亏了,那今天这馒头还有这粥我可以免费送你们。
那么从明天起,这粥和馒头我也不卖了。因为我本来就做的是赔本生意。”
谢星慕说完,下面瞬间安静了一瞬,然后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可不是,在家也没吃过这么好的馒头。”
“这一文钱买两个大馒头,还有早晚两碗粥,那粥黏糊糊的。以前在家里,我都舍不得。
人家只收一文钱,真是亏到底了。”
“是啊,更何况这些粮食还是人家买的。”
“还别说,前两天去施粥那里,没抢到馒头不说,那粥呀,一粒米都看不到。”
“你们城东还是米汤呀,那真是有口福了!我们城西是玉米糁,喝到最后碗底才能喝到一点糁,还有那馒头,全是玉米面做的,三两口就吃完了,一个人都吃不饱,更别说分给别人了。”
“可不是,在这里四个馒头够我们老婆孩子六口人吃了,才要两文钱。
出来这么久,我们一家还是在这里才能吃得饱。”
听到流民都开始向着谢星慕说话,又一个汉子说道:“你们别被他的话骗了,他收我们的钱就该给我们做大馒头、做粥。
他可是向知府大人承诺了,要养咱们这些流民,所以就不能跟咱们要钱,应该免费给咱们馒头和粥。”
谢星慕本来就怀疑这人是专门来挑拨的,听到这话,笑着说:“这位大哥,你不是流民吧?”
那男人瞬间急了,说:“谁说我不是流民?”
谢星慕不管他,而是问大家:“大家可有谁认识他?”
流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指着那汉子和他身边的人说:“好像真不认识他们。”
那两人瞬间紧张了,其中一个汉子说:“我们是新来的,跟你们不是一个村的,你们自然不认识我们。”
谢星慕笑着嘲讽道:“是啊,所以你跟他们说话的音调都不一样。更像是沧晋府的呢?
你是曹通判的人吧?没想到曹通判用这么下作的法子对付我?”
两个汉子一听瞬间急了:“你说什么呢?什么曹通判,我们都不知道你说的啥?”
“若不是曹通判的人,怎么知道我向知府大人说过要管这些流民?”
其中一个汉子立刻说:“大伙听听,他向知府大人保证过要管你们,所以一定要他免费给你们吃的。”
谢星慕笑着说道:“但曹通判恐怕不知道,我管城内三分之一的流民,前提是有百姓向我这里卖粮。
我想城中的通告大家都看过了,知府大人之所以发买粮的通告,就是因为我向知府大人做了这样的承诺。
大家想想,我一不是官员,二不是富户,别说我们村,就是县里和府城都知道我是个靠媳妇养的小白脸。
说实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