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元帝，叶凡没有隐瞒，将情况述说了一遍。
“不错，不错。”
元帝一脸欣慰地说道：“不愧是朕的儿子，之前我就在想，怎么才能够让你主持这一届的春闱，没有想到压根就不用朕出手，你自己就办到了。”
“如果没有父皇的支持跟厚爱，我也不可能办到。”
叶凡说的也是实话，他现在最大的依仗就是元帝，这一次，也是因为有元帝无条件信任，赐他尚方宝剑，他也不可能带着锦衣卫肆无忌惮地抓捕三品大员。
没有这些铺垫，李隆也不可能找他妥协。
“说起来，你跟左相还有右相那都是利益交换。”元帝提醒道：“这一次左相在你手里吃了那么大的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之后你要小心谨慎一点。”
“儿臣明白。”
叶凡当然知道李隆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
这一次，李隆损兵折将，在他手里吃了那么大一个亏，这要是都能够忍下来的话，那他就不是李隆了。
“右相也是一只老狐狸。”
元帝继续分析道：“别看他每次在左相手里吃亏，可他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你跟他打交道，要多留一个心眼。”
叶凡眸光一闪，开口说道：“父皇觉得，右相并不是真心支持我？”
“你觉得呢？”
元帝反问道：“右相一直支持的人，可是你大哥，你觉得他会轻易改投阵营，支持你吗？”
“父皇，大哥一直在外领兵作战，战功累累，还是皇长子，您就没有想过立大哥为太子吗？”
众多皇子当中，叶凡最佩服的人就是大皇子。
在他的记忆当中，他这大哥，不争不抢，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人还是非常单纯的，一心就只想着领兵作战。
妥妥的好战分子。
当然了，武力值也非常高。
让别人当太子，叶凡可能不服，可如果这人是大皇子的话，叶凡还是能够接受的。
可真正让叶凡奇怪的是，自己这父皇似乎从未有过立其余皇子为太子的念头。
难道，真的是因为太爱自己的母妃，才想着立他为太子吗？
想将最好的一切给他？
元帝没有回答叶凡的话，而是反问道：“你觉得现在的朝堂，掌握在谁的手里？”
“当然在父皇手里啊。”
“你错了！”
元帝摇了摇头道：“现在的朝堂，都掌握在各大世家手里，右相为何要跟你做交易，不就是想让你帮忙除掉左相的派系的官员，好让他的人顶替上位吗？”
“每一个部门的职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每一次的春闱，金榜题名的都是各大世家的子弟，有几个寒门能够榜上提名？”
“哪怕有才华横溢的寒门子弟，也都被各大世家拉拢，如有不从，恐怕就要名落孙山了。这一次，由你主持春闱，要不了多久，送礼的人就会踏破王府的门槛。”
对于这些弊端，叶凡自然是了解的。
他眸光一闪，沉声道：“父皇是想打破这个规矩，让寒门有出头之日？”
“不错！”
元帝点了点头道：“要是继续这样子下去，整个朝堂都是世家的人了，同样的，你那几位皇兄，背后都有世家支持。
他们其中任何一人要是当上太子，就拿老三来说吧，他什么都听李隆的，没有一点主见，他要是当了皇帝，不就相当于是李家扶持起来的傀儡吗？
还有你大哥，他从小就喜欢带兵打战，为人一根筋，有勇无谋，他当了皇帝，朝堂还不是周家说了算？
还有你二哥倒是有点脑子，可是他还不是仰仗背后的世家支持？
可你不一样，你跟这些世家没有任何牵扯，可以放开手脚干，当然了，这些世家也不会支持你，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你。”
“父皇想借我的手，跟各大世家扳手腕？”
叶凡苦笑道：“父皇就不怕，我这小身板扛不住啊？”
“有父皇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元帝笑着说道：“当然了，你要是不想当太子，想当一个闲散王爷，现在还来得及。”
“父皇放心，儿臣不会让您失望的。”
叶凡在御书房跟元帝聊了很久，等到叶凡离开后，王公公忽然开口说道：“陛下，您将王爷推到风口浪尖上，王爷的压力会不会太大了啊？”
“你啊，还是太小看老九了。”
元帝淡淡开口道：“就连朕之前都没有看出来，他这么多年一直在藏拙，你见过天底下有几人能有老九这样深的城府？”
“王爷终究还是年轻。”
王公公有些担忧道：“那些世家个个都是老狐狸，就凭王爷一人，能斗得过吗？”
“这就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了。”
元帝眯着眼说道：“如果斗不过那些老狐狸，朕就算是现在退位，让他坐上帝位，你觉得他能够把龙位坐安稳吗？
趁着朕，现在还能够护得住他，让他尽快闹腾，成长起来吧。”
说完，元帝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
王公公大惊：“陛下，您又咳血了，老奴这就去叫太医。”
很快，宫中首席太医就过来替元帝把脉了。
王公公一脸焦急地问道：“孙太医，陛下的情况如何了？”
“这……”
孙太医似乎有些不敢回答。
元帝开口问道：“朕还能撑多久？”
“陛下，您现在不能太过操劳，您的脉象已经有些油尽灯枯了。”
孙太医咬牙道：“要是修身养性，老臣能够保陛下十年内无忧，可要是再这么殚精竭虑……”
说到这里，他不敢继续开口了。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元帝挥了挥手，示意孙太医可以离开了。
孙太医这边刚走出御书房，王公公就追了上来，将人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孙太医，你跟我说实话，陛下的身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