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力夏提语气急促,像一阵风般卷了出去,留下一脸错愕的潘海军和李秀梅。
广场上,众人的排练,歌舞升平,欢快的节奏却仿佛离弦的箭,令潘海军的心脏一阵阵抽紧。
他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秀梅,你留在这里,注意观察周围情况,我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潘海军果断地安排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好,你自己也要小心!”李秀梅拉住他的手,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潘海军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转身朝迪力夏提离开的方向跑去。
舞台侧面,原本堆放道具的地方已经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几名警察正在仔细地检查每一个角落。
迪力夏提面色凝重,一边指挥着现场,一边通过对讲机汇报着情况。
“报告队长,在舞台西侧发现一个可疑背包,初步判断……”
潘海军没有继续听下去,他知道现在不是打听情况的时候。
他要做的是尽一切可能保证活动的顺利进行。
另一边,李秀梅焦急地等待着消息,同时还要安抚因为道具丢失而心急如焚的阿依努尔。
“我的冬不拉不见了!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没有冬不拉我该怎么表演啊!”阿依努尔急得都快哭了,她焦急地在原地打转,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无助和彷徨。
“阿依努尔,你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李秀梅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把冬不拉落在其他地方了?”
“没有啊,我明明记得是放在这里的……”阿依努尔努力回忆着,却始终想不起来,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距离演出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然而,迪力夏提那边依然没有传来任何好消息,而潘海军的电话也一直无法接通。
李秀梅的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秀梅,你说,会不会是……”阿依努尔欲言又止,眼中充满了恐惧。
李秀梅知道她想说什么,但她不能也不愿去想那种最坏的可能性。
“不会的,别胡思乱想,我们一定能解决的。”李秀梅紧紧握住阿依努尔的手,语气坚定地说。
然而,她自己也无法忽视内心深处那份挥之不去的不安。
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神色慌张地对李秀梅说:“李医生,潘干部让你赶紧过去一趟,他在……”
工作人员的话还没说完,李秀梅已经飞奔了出去。
阿依努尔也强忍着焦虑,跟在她身后跑着。
广场另一侧,临时搭建的医疗点里,潘海军面色凝重地挂断电话,深锁的眉头仿佛能夹住一只苍蝇。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李秀梅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急切地问道。
潘海军摇摇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无力地放进口袋。
为了解决演出经费短缺的问题,他四处奔走,好不容易联系到一家企业愿意赞助,眼看事情就要办妥,却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资金的事,又没谈成?”李秀梅一下子就猜到了,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这几天,为了演出的事情,潘海军几乎没合过眼,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嗯,他们临时变卦了,说是……”潘海军无力地解释着,但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沉默。
“孩子,别灰心,办法总比困难多。”一旁,正在接受针灸治疗的库尔班大叔慈祥地安慰道,“想当初,我们修建坎儿井的时候,那才叫真正的困难重重,但我们不也挺过来了吗?”
库尔班大叔是当地德高望重的民族长者,也是潘海军最敬佩的人之一。
他的话语总是充满着智慧和力量,让潘海军在困境中依然能够看到希望。
“库尔班大叔说得对,我们不能放弃!”潘海军深吸一口气,重新振作起来,“就算没有赞助,我们也要想办法把演出办好!”
就在这时,迪力夏提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神色凝重地对潘海军耳语了几句。
潘海军脸色一变,低声问道:“你确定吗?”
迪力夏提点点头,语气肯定地说:“我亲眼看到的,他们形迹可疑,而且……”
迪力夏提没有再说下去,但潘海军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秀梅,你留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潘海军果断地对李秀梅说,然后转身对迪力夏提说,“走,我们去会会他们!”
看着潘海军和迪力夏提匆匆离去的背影,李秀梅的心中充满了担忧。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她必须做点什么。
“阿依努尔,”李秀梅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阿依努尔,“我们重新调整一下表演内容……”
医疗点里,李秀梅紧锁眉头,手里攥着演出节目单,原本鲜艳的民族服饰图案在她眼中此刻却失去了色彩。
“阿依努尔,这些需要鹰的道具的舞蹈,现在只能先取消了……”李秀梅的声音透着一丝无奈。
原定的节目单上,有一场以雄鹰为主题的舞蹈,需要用到大型的道具鹰,一直是整场演出的点睛之笔。
如今道具因为运输问题无法及时到达,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替代品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怎么行,没有雄鹰,这支舞蹈就失去了灵魂!”阿依努尔急得直跺脚。
这支舞蹈是她和同伴们花费了数月时间精心编排的,倾注了她们所有的心血。
“我知道,可是……”李秀梅还想再劝,却被阿依努尔打断。
“李医生,你放心,我们会想办法的!”阿依努尔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拉着同伴匆匆离去,只留下一句坚定的话语在医疗点里回荡。
李秀梅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担忧、焦急、还有几分感动。
演出遭遇的困境,就像是一座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但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