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长庸关关门紧闭。
抬头,萧北玄只见城头士兵林立,士气饱满,且井然有序。
不由心道,王策不愧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远不是萧猛那种沽名钓誉之辈可比。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城头,有一校尉喝然发问。
萧北玄便长声道,“钦犯萧北玄,求见王老将军!”
那校尉闻言,登时差点一个趔趄摔倒。
赶紧大喊,“萧北玄来了,萧北玄来了!”
与此同时,无数弓手立即长弓拉满,如临大敌地箭指萧北玄。
不多会儿,只见城门大开!
一满头银发的老将,骑着一匹白马,带领数千兵马冲出城门。
老将手持一杆银枪,枪尖一指萧北玄,怒喝道,“大胆萧北玄!身为钦犯不投案自首,还敢单枪匹马前来叩关,当我长庸关无人?”
萧北玄细细一看,发现老将正是王策。
于是笑道,“王老将军,别来无恙啊?”
王策冷哼一声,道,“你这逆贼,有何资格与本将家长里短?众将士,给我拿下!”
说罢,他身先士卒,率先从马上一跃而起。
长枪破空,人未至,一点寒芒先到!
身为帝国排名第七的武修,王策号称“碧血银枪”,一杆长枪之利,天下无出其右者!
萧北玄见状,却是哈哈一笑,旋即也从马上跃起。
躲过这一枪之后,一脚踢翻了一个靠近他的士兵,随手便夺了他手中的长矛。
随后以矛对枪,与王策在空中连过几招。
叮叮当当,火花四溅!
两大高手对决,狂暴的真气四溢!
掀动周围黄沙滚滚,直卷天际,如同一场风暴!
外边的兵见不着他们,也决然不敢冒险进入风暴之中。
“当!”
两人的兵器交叠在一起!
王策道,“萧北玄,你的功力又长进许多!”
萧北玄道,“是,我在北境得了一桩奇遇!”
“好极,难怪能杀出皇宫!”
王策一枪逼退萧北玄,接着又返身一枪,却被萧北玄轻而易举格开。
“你的玄甲军,还剩多少?”王策又问。
“两千余!”萧北玄如实回答,毫不隐瞒。
王策笑道,“怕是过不了我这长庸关!”
萧北玄也笑,“对,王老将军治下长庸关固若金汤但,向死而生,我们不是第一次了!”
说着,一矛刺向王策,却是未刺向其胸,而是肩膀。
王策格开这一矛,又道,“出了长庸关,便是梁国!你与梁国有仇,如何让他们借道给你?”
萧北玄道,“此一时彼一时,梁国与大乾也有仇,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
王策道,“怕是不够!你萧北玄凶名在外,如若梁国犹豫,追兵转瞬即至,到时你进退两难,怎么办?”
萧北玄笑道,“那就战!战到最后一个人,总比跪着死好!”
王策呵呵一笑,旋即一枪刺向萧北玄右手。
“当!”
萧北玄一矛荡开王策的长枪,立即返身,依旧朝他肩膀刺去。
王策轻轻一挡,又道,“此去北境,是准备做镇北王?”
“虚名不足道,但大丈夫,当手握乾坤,有仇必报!”
“杀皇帝?”
“杀皇帝!”
王策哈哈一笑,道,“你可知,宫中那人不死,大乾就不倒?”
“那一百八十多岁的怪物?”萧北玄问。
“然也!”王策道,“他掌管着大乾气运!北蛮打到京师他不管,但你打到京师,他一定管!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北蛮之上,亦有人掌管北蛮气运!他敢阻北蛮攻乾,便是毁北蛮气运,北蛮之上的那人,及其背后的势力,绝不会坐视不理!”
萧北玄沉吟了下,说,“所以同理,我代表大乾攻打北蛮,掌管北蛮气运的那位,也不敢插手是么?
他们之间似乎有协议,让世俗自由运行,都不干涉,以避免冲突?”
王策笑道,“你果然聪慧!记住,国之上,还有一层更强的存在!他们强大到匪夷所思!在他们眼里,我们不过是圈养的牲口!
只不过,我们能提供国运,供他们修行之用,故而允许我们存在罢了!现在你明白了?”
萧北玄愕然,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
但很快说道,“我明白了!北蛮攻乾,乾攻北蛮都可以,因为两国背后都有强大的存在,可互相威慑!
但我背后什么都没有,故而即便我能一统天下,他们也决然不允!”
“对,哪怕是藩王造反他们都可以不管,因为只要不改姓就不改国运!”
王策又道,“而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把江山给你,把气运给你?你一介凡夫,何德何能?”
萧北玄道,“既然我不可能造反成功,那皇帝因何杀我?”
王策笑道,“自然怕藩王与你勾结,夺他皇位!”
“原来如此!”
“就是如此!总之,江山只能由柴家来坐!因为柴家才是“国之上”那些人认可的!”
“懂了,可是我不服!”
“我知道你不服!”
王策蓦地大笑起来,一枪刺向萧北玄手臂。
萧北玄闪身,反手也是一矛,也仍然只刺王策肩膀。
但下一瞬,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神情亦为之一滞!
因为长矛,已贯穿了王策的胸口!
那一招他根本未用全力,且的确是奔着王策的肩膀去的!
所以
明白过来后的萧北玄,连忙抱住王策。
“王老将军,何苦,何苦如此”
两人从空中落至地上。
王策躺在萧北玄怀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