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残阳如血。
萧北玄和叶瑾仪正在城头检阅防御情况,以防乾军再攻。
突然,两人看到一剑自东而来!
那剑剑身如冰,折射着残阳之光,恍若大日悬天,耀眼无比!
剑未至,其破空之声却已遍布城池上空,那声音震耳欲聋,直刺耳膜!
不少士兵忍不住顿时捂耳倒地,哪怕是萧北玄这等高手,也觉耳膜一阵生疼!
更恐怖的是,剑之周身,似乎弥漫着一股不可抗拒的磅礴之力!
那剑飞过树林,树林中无数参天巨木,便立即纷纷连根拔起,向两边侧倒!
剑过之后,林中形成了一条数丈宽的直线,直线之内草木皆靡,空旷而无生机!
树林外,本有负责警戒的乾军数百士兵,列阵而立。
然而剑过他们上空后,只见那些士兵似乎遭受了某种无形的袭击,顿时纷纷倒地,七窍流血,痛苦哀嚎!
恐怖如斯!
而那剑上,赫然站着一个黑袍之人!
城头之上,众人看到这般异象,无不脸色一变,大惊失色!
“那、那是什么剑,怎么可能!”
“快看,那人御剑飞行,他、他不会是传说中的仙人吧?”
城墙上的梁军顿时一片大乱!
世俗凡间,又有几人见过如此恐怖的力量?
便是萧北玄也不由心中震撼!
暗道,“这怕是已经突破武者的极限,甚至不属于武者的范畴了吧?”
“大乾,竟有这等存在?”
叶瑾仪见状,脸上更是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之色!
随后,她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对萧北玄说道,“御剑飞行!这是‘国之上’的神使,可能是冲你来的!”
天下武者,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御剑飞行!
唯有“国之上”的神使,可以做到!
而根据不插手世俗的规则,任何一国的“国之上”都不能直接对付敌国将士!
所以叶瑾仪知道,这定然是来找萧北玄的!
果然,那剑飞到离萧北玄不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剑上的黑衣人,戴着黑色的鬼头面具,看上去狰狞可怖!
他居高临下,以看蝼蚁的眼神,不屑地扫了眼底下众人!
旋即,视线停在萧北玄身上。
又淡淡的,以教导的口吻说道,“萧北玄,我是国之上的神使。见了神使,你要先跪下。”
萧北玄知道来者不善,不由冷笑道,“呵呵,神使是什么?这也有自己封的么?”
他从金銮殿杀出来,就是为了不跪!
便是跪,也只跪天地父母!
黑衣人不由笑着摇摇头,说道,“果然桀骜不驯,难怪皇帝要杀你。”
顿了顿,又语气平静地说道,“萧北玄,我来传达国之上的口谕。
国之上大人说,你欺君罔上罪无可恕,但念你事出有因,故而只要你走到乾军阵前,自挖双眼,自废筋脉,自断四肢,便可。
这三个步骤你要细细记牢,切不可出错,以免让国之上他老人家生气。
对了,他老人家还额外开恩,许你一刻钟时间与亲友道别,注意切莫超了时限。”
城墙上众人听完,无不瞠目结舌,又怒气在胸!
就这,还是恩典?
从一个高手,变成没有武功、四肢残废的瞎子,这恐怕比死了还难受吧?
萧北玄更是眼睛微微一眯,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算是通知?
这世界,为什么总有人高高在上,什么都不给予别人,只想索取,却能将索取甚至对别人的折磨、杀戮,视作自己的恩典?
就因为,他们身居高位?
在他们眼里,蝼蚁就不配好好活着,就该被他们随意拿捏、玩弄是么?
于是不由冷声道,“那你替我谢谢他,就说这恩典,我不要了。”
“没人能拒绝国之上的恩典。”黑衣人淡淡道。
“就凭他是国之上?”萧北玄反问。
黑衣人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就凭他高高居于国之上。我劝你立即跪下谢恩,然后照做。否则”
他停顿了下,语气渐冷,道,“否则,你的遭遇,会比那痛苦百倍,你可以相信我。”
这时,叶瑾仪忍不住说道,“这位神使,按照规则,眼下萧北玄对皇帝并没有产生性命威胁,国之上不该出手!你们如此强行干涉世俗,怕是不妥吧?”
叶瑾仪身为皇族,对于国之上的了解自然比常人更多。
她知道,普通人造反,也是国运的一种,所以只要没有威胁到皇帝的生命,国之上就不能出手!
乾国国之上,根本就是坏了规矩!
没想到,只这一句话,却让黑衣人勃然大怒!
只见他轻轻抬手一挥!
便“啪”地一声,隔空打了叶瑾仪一巴掌!
叶瑾仪猝不及防,顿时嘴角鲜血直流,脸颊通红!
黑衣人冷声喝道,“一介凡躯,蝼蚁之辈,也敢置喙‘国之上’,活得不耐烦了?”
姜白见状,连忙道,“这是我大梁的皇室,你们乾国的神使,连大梁皇室都打?”
黑衣人不屑一笑,道,“大梁皇室就不是蝼蚁了?若非她有皇室血脉,现在早死了!”
言语间,一层强大的压迫感悄然弥散开来,恍若实质的物体压在众人身上,竟让所有人都低下了头,现场一片死寂。
黑衣人高悬于剑上,当真恍若神明!
就在这死寂之中,却听一声冷笑传来。
“开口闭口蝼蚁那我倒很想知道,你们又是什么玩意?”
说话的,正是傲然而立的萧北玄!
黑衣人不由笑了出来,“萧北玄,你果然是敢威胁皇帝的逆种!你,确定要挑战我的耐心?”
“你的耐心不值得我挑战”萧北玄淡淡道,“我现在只想问一句: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