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矿洞的通道……”赖云指着前方一条被明显破坏过的通道,碎石散落,木梁断裂,和之前发现的掩埋痕迹有着惊人的相似,“似乎……不太对劲。”
赵师爷脸色微变,随即干笑道:“矿洞年久失修,有些坍塌也是正常现象。赖公子不必大惊小怪。”
“是吗?”赖云的目光锐利如刀,“我瞧着这倒像是人为破坏的。”
赵师爷眼神闪烁,避开赖云的目光:“赖公子说笑了,谁会故意破坏矿洞呢?这可是矿主的命根子。”
赖云没有继续追问,他明白赵师爷不会轻易吐露实情。他转身离开,看似漫不经心地走向矿工们聚集的地方。他需要找到一个突破口,而那些矿工,或许能提供一些线索。
他找到了之前见过的那位刘矿工,对方正神情恍惚地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个缺了口的碗,机械地往嘴里扒着饭。
“刘师傅,”赖云在他身旁坐下,语气温和,“还记得我吗?”
刘矿工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随即又低下头,闷声不吭。
赖云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放在刘矿工的碗旁:“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天晚上,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刘矿工的目光落在那块碎银子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才压低声音说道:“我……我什么都没看到。”
赖云知道他在撒谎,但他没有戳破,只是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害怕,但这件事很重要,关系到一条人命。如果你知道些什么,请你告诉我,我会保护你的安全。”
刘矿工犹豫了片刻,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丝松动。就在这时,赵师爷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他阴沉的目光扫过刘矿工,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
刘矿工浑身一颤,立刻缩回角落,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再也不敢看赖云一眼。
赖云心中暗骂一声,他知道赵师爷的出现彻底打消了刘矿工开口的念头。他站起身,默默地离开了矿工们的聚集地。
他沿着矿洞边缘继续探索,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终于,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他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脚印。这些脚印很小,而且形状奇特,不像是矿工们留下的。他蹲下身,仔细地观察着这些脚印,心中隐隐觉得,这或许就是破案的关键。
还没等他仔细研究,一个粗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好啊,原来是你!我们抓到凶手了!”
吴矿主和赵师爷带着几个矿工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指着赖云和地上的脚印,厉声说道:“这些脚印就是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赖云看着吴矿主那张贪婪的嘴脸,心中冷笑。他知道,自己这是被陷害了。“这些脚印如此之小,明显不是我的,”赖云指着脚印解释道,“吴矿主,你如此草率地下结论,不怕冤枉好人吗?”
赵师爷阴恻恻地一笑:“赖公子,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这些脚印就在你身边,不是你还有谁?”他煽动着周围的矿工,“大家伙看看,这可是杀害我们兄弟的凶手!决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矿工们本就对矿难心存恐惧和愤怒,此刻被赵师爷一挑拨,顿时群情激愤。他们抄起手中的工具,恶狠狠地瞪着赖云,仿佛他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打死他!为死去的兄弟报仇!”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矿工们一拥而上,对赖云拳打脚踢。赖云虽有自保之力,但面对如此众怒,也难以招架。他被矿工们粗暴地拖拽着,一路推搡到一个废弃的矿洞里,然后被重重地关了进去。
废弃的矿洞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霉味。赖云靠着冰冷的石壁坐下,摸了摸嘴角的血迹,心中满是无奈。他环顾四周,借着微弱的光线,发现矿洞深处似乎有一些奇怪的痕迹。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仔细辨认,发现那些痕迹竟是之前命案受害者留下的。一些凌乱的脚印,一些散落的工具,还有一些暗红色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涸,却依然触目惊心。赖云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是凶手故意留下,意图误导他。凶手如此处心积虑地陷害他,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赖云的目光落在矿洞顶部的一个小小的通风口上,一丝微弱的光线从那里透进来,照亮了一小块区域。他注意到,通风口附近有一些细小的划痕,像是某种利器留下的。他伸手触摸,划痕很浅,几乎难以察觉。如果不是他观察仔细,很可能就会错过这个重要的线索。
他仔细观察着这些划痕,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凶手很可能就是从这个通风口进入矿洞,然后制造了命案,并故意留下那些痕迹,嫁祸于他。如果他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这个通风口就是连接矿洞内外,也是解开真相的关键。
赖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现在被困在这个废弃的矿洞里,身负冤屈,孤立无援。但他知道,他不能放弃,他必须想办法逃出去,找到真正的凶手,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开始仔细检查矿洞的墙壁,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或线索。突然,他的手指触碰到一块松动的石头,他用力一推……“有人吗?”一个微弱的声音从石缝中传出。
赖云用力一推,那块松动的石头竟然向内凹陷,露出一个狭窄的缝隙。“有人吗?”那声音再次传来,微弱却清晰。
与此同时,矿山外,周姑娘得知赖云被矿工们围攻,关进了废弃矿洞,心急如焚。她不顾一切地冲向矿山,想要为赖云辩解,却被孙打手拦住。
“周姑娘,矿山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孙打手语气冰冷,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赖云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能这样对他!”周姑娘焦急地解释,眼眶泛红。
“这是矿主的意思,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孙打手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像一堵墙一样挡在周姑娘面前。
周姑娘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她只能在矿山外来回踱步,心中默默祈祷赖云平安无事。
矿洞内,赖云顺着缝隙望去,发现对面是一个更小的洞穴,一个瘦弱的矿工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是谁?怎么会在那里?”赖云轻声问道。
那矿工抬起头,借着微弱的光线,赖云认出他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