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不太安静,张玄生披着蓑衣在街道行走着,数位拿着刀剑的衙役们从他身边掠过。
“哎呀,这镇山虎一死,衙门倒是积极起来了,他活着的时候这些家伙都没这么积极。”
“毕竟是杀人,你们不知道啊,当时镇山虎的尸体都被切碎,那血,都流了一地啊。”
周围路人的声音传来,让张玄生微微侧目,但不过片刻,他还是继续向着前面走着,毫无目标的走着。
烈日当空,张玄生身上有些燥热,心中盘算着找个地方把蓑衣脱下来,塞进彩虹石里。
斗笠一摘,身边就窜出来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子,她谄媚的笑着:“这位公子路经天韵楼,不知道是看上了哪位姑娘啊?”
闻言,张玄生抬头一看,这才发觉到自己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座青楼之前,不少与她一样的妇女正站在门口。
“不必了。”张玄生有气无力的回答着,他有些许失意,上一个梦境,他成仙了,永生了,但……还是醒了过来。
“唉~公子家的,我们这里可不是什么妓院,是官家的青楼,今日这里的花魁刚好要举办诗词歌赋,
如果能让她点头满意,我们这里会奖励五两银子,还有……”老鸨正说着,眼前的张玄生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回头一看,张玄生穿着蓑衣已经站在了门口,看着那木质的告示牌,张玄生问道:“什么歌曲诗词都可以吗?”
“唉,是的是的。”这个老鸨朝着一旁狠狠一瞪,让附近的同行们都退去,连忙走上去:“只要能让花魁满意,我们就给五两银子,还有……”
后面的话,张玄生没有听进去,他只在意那五两银子,这些银子,足够他多消沉一段时间了 。
虽说他有不少黄金和丹药……但这,也不失为一个消磨时间的方法。
“能进去了吗?”看着老鸨侃侃而谈,张玄生选择将其的话语打断,他不喜欢别人叽叽喳喳个没完。
“啊……自然是可以,我们先脱掉这件蓑衣吧,它有些不太符合您的相貌。”老鸨松了口气,开始帮着张玄生脱下蓑衣。
粗糙的蓑衣褪下,露出来其中柔顺的布料,老鸨眼前一亮:这料子,就是那些知县老爷们,都不常见吧?
无数流云在上面映照,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儿在其中肆意飞翔,只是奇怪的是,这只鸟儿,竟然没有绣爪子。
“公子,这件蓑衣……”
“我拿着吧,能帮我带一个位置吗?”张玄生接过蓑衣,其上的灰尘沾染衣袍,让老鸨心中无奈。
来到三楼的一处座位上,张玄生盘算着,原来青楼就是这般样子的,中间的高台和四周的观众席……
因为时间尚早,张玄生叫了几个菜,虽然它们的价格早就超出五两银子,但他并不在乎。
夕阳愈渐西落,很多闻名而来的公子们都落座于此,整个青楼都变得热闹起来。
张玄生不知道去了几次厕所,等到他再一次回来,之前的老鸨早就站在了座椅之前。
“哎呀~这位俊公子,您一共消费了七两银子,不知道……”
张玄生随手甩了一块银子,十两。
“在拿两盘糕点,还有……一壶清茶。”张玄生算了算,还剩二两:“剩下的,你自己拿着吧。”
老鸨掂量一下,十两银子,也算是中规中矩的消费吧,毕竟是风月场所,放到普通人家,够用一个季度了。
还有自己拿到了二两的银子,老鸨瞬间就跑去前面翻账,临走之前还让姑娘们看着他,别让其他老鸨带走了。
随着两名面容清秀的姑娘在眼前一晃,张玄生的桌子上就摆上了两盘糕点和一壶清茶。
这糕点他吃了一下午,现在再摆上来,他有些兴致缺缺,没什么要吃它们的欲望。
当然,对于吃食来说,张玄生一向是毫不拒绝,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太热了……
张玄生没怎么来过青楼,只是在发疯之前去过,不过具体的内容他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转头看了一下附近只剩下一身亵衣,被姑娘们连番喂酒的男子,那叫一个豪放。
随着一声大笑,张玄生这才发现,楼下早已是人山人海,烛火通明的释放热量,给张玄生照的那叫一个烦躁。
等到老鸨再一次跑过来时,张玄生的手中出现一根本不该出现的物品。
“公子啊,这……是何物啊?”
张玄生正在含着冰糕发呆,被老鸨一声叫住,面无表情道:“冰糕而已,很值得大惊小怪吗?”
“冰糕?”老鸨心中骇然,这虽说才过惊蛰之时,但冰这种东西,这里哪有此物啊?
如果不是将相之子,宦官后代,哪里有人能光明正大的……吃一个冰糕?
先不管这冰糕从何处来,老鸨心中更加确定,张玄生一定是将相后代,再不济也是宦官得宠的私生子。
“要是抱上这条大腿,我还不荣华富贵?”老鸨念头一通,忽觉耳边铜锣一响,立马回过神来。
“公子,这花魁的表演立马开始,我……就不打扰您的雅兴了。”说罢,老鸨飞快向着远处跑去。
张玄生只觉得铜锣声太吵,但好在,他还没准备手动砍了它时,震响就消失不见。
一众青年公子们纷纷都看着中间的台子,跟着众人的视线,张玄生看到接引自己的老鸨也跑了上去。
随着老鸨向跟中间风韵依旧的妇人说了几句什么,那人朝着张玄生的位置看了一眼,轻微的点了点头。
“感谢各位公子的光顾,我知道各位都是……”
张玄生趴在栏杆上,嘴里的冰糕让他好受不少,至于那妇人说了什么,他没在意,也不关心。
妇人说完话,接下来就是青楼女子们的歌舞,一直到张玄生的冰糕全部化完,嘴里只剩下一根木棍。
一声兴奋的吼叫让他回过神,嘴中的木棍掉了下去,张玄生转头一看,还是那人,他脸色赤红,举着双手大叫起来。
张玄生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声声轻柔的旋律总算是穿过他的耳膜,来到张玄生的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