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生一路向着北部屠杀行进,沿路上遇到的所有游骑兵也都被直接斩杀,直到夜的到来。
他找到了一处明火照耀的聚集地,在黑夜之中极为醒目。
营地外面有很多穿着布甲的士兵巡游,在警戒着黑夜的四周。
“看起来是蛮族的营地?”张玄生也不含糊,直接将自己牵引到营地的上空。
在月光和火光的照耀下,张玄生的身影尤其显眼,一众蛮族士兵还正在疑惑之中,一道云影,悄然流过月下。
营地之中数名士兵被直接劈死,血洒当场,其他人随即反应过来,整合队伍要反抗张玄生的袭击。
但……就算他们现在行动,也无能为力,张玄生落在地上,横劈一剑,整个营地连同帐篷士兵一起,被拦腰截断。
火把断裂,点燃了整个营地,张玄生看着眼前开始蔓延的火势,沉默无声。
火,越烧越烈,渐渐染红了整个黑夜,张玄生看向四周,他有些认不清北。
“啧……”张玄生有些懒得辨认东南西北,他随即在营地附近找了几十个还算完好的尸体,割了头就走了。
……
清晨,李霍兮刚刚起来,整理好军容,便开始带着谋士们筹谋划策,寻找进攻或防守的机会。
“报!张玄生副将求见。”一个士卒快步跑来,单膝跪地后拱手喊道。
“快让他进来。”李霍兮闻言,沉声说道。
不多时,张玄生便缓步走来,平静如水的看着李霍兮,后者叹了一口气,问道:“杀了多少?”
“不知道。”张玄生确实也记不清楚,所以他便如实回答。
闻言,李霍兮却是皱了皱眉:“不知道?”
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张玄生一兵一卒都没调动,就连战马也没有骑行,能在大半天的时间里去杀百里之外的蛮族士兵?
张玄生的话语,也是引起了一众谋士时间的交头接耳,随即他就放出自己割下来的头颅,堆在了大堂里。
“这些是比较完好的,你们清点一下吧。”张玄生指着眼前已经堆积如一座小山一般的头颅,看向睁大眼睛的李霍兮。
“你……”李霍兮有些惊讶,张玄生是从哪里拿出来的人头?
但见到一些谋士已经开始好奇的观望,他也只能挥挥手,示意张玄生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今天的会议很快就结束了,没办法,大堂里堆积的人头让整间屋子都充斥着血腥味,饶是他们见多了尸山血海,也有些受不了在这里动脑子。
当张玄生走回寝舍时,燕心倾有些无奈的给他打开门,心里虽然有怨气,但不敢表露出来。
她半夜迷迷糊糊的睡着,被张玄生直接打开大门吓得不轻,她还以为人家蛮族打过来,要她来顶上呢。
“老爷,您回来了。”虽然不满,但燕心倾还是装作恭恭敬敬的欠身问好。
张玄生轻微点头表示打招呼,随后便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丝毫不在乎外面正在整合的军队。
吃了个冷贴脸,燕心倾也泄了气,她关上大门,看着霸占了一整张床铺的张玄生,心里有气无处撒。
她也不敢说啥,便开始观望窗外,那正在集结的军队。
军队里的人们一个个气势如虹,神色严肃至极,看的燕心倾睁大眼睛,耐心观察他们。
随着军队集结完毕,他们都走出兵营,燕心倾也在无聊中打了个哈欠,缓缓睡去。
……
等到她再一次睁开眼睛时,时间已经来到傍晚了,燕心倾伸了个懒腰,准备去叫张玄生一起吃饭。
她转过身,却看到张玄生已经坐在了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老爷。”
“醒了,快来吃饭吧,我给你带了一点。”张玄生指了指桌子上的饭盒,示意她趁热吃。
见状,燕心倾依然保持卑微的身姿,缓缓走到他的面前欠身相待:“小女子……谢过老爷。”
张玄生不再应答,燕心倾便开始吃饭,期间她还不时抬头,看了几下正在发呆的长发青年。
“老爷,您不吃吗?”
“吃过了。”张玄生从发呆中回神,轻闭眼眸回答她。
“对了,老爷,您是从哪里来的呀?”燕心倾忽然想到昨天李霍兮询问她的问题。
闻言,张玄生转过头奇怪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就是比较好奇,小女子也想知道,老爷您的过去嘛。”
“我从娘胎里来。”张玄生一句话,就把燕心倾给噎得咳嗽出来,她心里有些无奈,不是,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
“咳咳咳……”燕心倾咳嗽出几粒米饭,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个面无表情的“老爷”。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所以时常在发呆。”
“原来是这样……”燕心倾点点头,她也不记得自己的家人在哪里了,不然怎么可能会去青楼当花魁。
想到这里,燕心倾不禁感叹:“原来老爷也是一个游离故乡的可怜人。”
“被我杀了的人可不这么认为。”张玄生的话语再一次让燕心倾一噎,随后他继续道:“我并不认为我很可怜,因为比我可怜的,多了去了。”
“就比如你。”
燕心倾有些不明白,伸出白皙纤细指向她自己:“我?”
“于我而言,你前半生卖身青楼,身为花魁卖艺谋生,又经历一阵风雨,被皇帝按在我的身边服侍我,这难道不该可怜?”
他的话语依旧平静,却让燕心倾呆愣些许,良久之后,她便开始回想起过去半年发生的事情。
是啊,自己难道不该可怜?明明自己也是被打压数年,被评为花魁后,被那些青年公子揩油接近。
明明自己也经受了无数磨难,每天跟在一个阴晴不定的杀人魔身边,时时刻刻担惊受怕。
在被送到张玄生身边时,自己也被王信抓住折磨一个月,为什么,她会去可怜眼前这个比大多数人过得好的家伙?
看到燕心倾呆愣起来,张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