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挣扎,要么赶紧往谅国迁移,听说那边的出口关税便宜,价格定低点,还能保住产品的销售。
可厂子能去,厂子里的职工怎么办?一个厂子,最多的也就带过去几个管理人员,其他的,只能是就地遣散。
大部分人连遣散费都领不到。
眨眼间,老杨眼睁睁看着一个热火朝天的集中产业就这么垮了,被丢出来的数万从业人员,孤魂野鬼一般的到处晃荡。
现在要找工作,已经不是待遇的问题了,而是根本挤不进去。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体力低血脂高腰间盘突出,拿什么和年轻人竞争?
蹉跎了大半年,眼看着一点积蓄见底,房贷的压力还压在身上,老杨也只好放下心思,找了个外卖员的工作,每天苦苦奔波,努力生活。
家里的孩子完全不理解父母发生了什么情况,或者说,就算知道了,也不会理解。
他们依然穿着漂漂亮亮的衣服,用着七八元一支的笔,喝着十几元一杯的奶茶,在几十元一份的卡包里找他们心仪的ssr。
然后,当父母又花了好几千元给他们补课时,露出一脸不情不愿的表情。
而与此同时,老杨香烟的标准从五十一包降到三十一包、二十一包、十块一包,今天又试了试四块一包的烟,老杨觉得满嘴发苦。
要不,干脆戒了吧!
刚刚跑完一单六楼的单子,老杨抱着头盔,无力的坐在台阶上喘着气。
手机响起,拿起来看看,来电号码显示:道北厂刘总。
老杨按下接听键,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杨哥!我小刘,您记得我吧。”
“对对对,是我是我,厂子最近接了个单子,有点赶,老哥您得过来帮我!待遇您提。”
“好好好,没问题,时间?那肯定是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能过来!您在哪,我派车去接你!”
放下电话,老杨抬头看向天边的晚霞。
红光照在中年人的眸子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