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子揭开,里头装着满满的一堆黄沙。
偏偏这黄沙粒粒饱满,看着晶莹剔透,又生煞气隐现。
玄皓扑哧一声直接笑出了声。
“我道你还有什么高明手段,不曾想居然是一捧黄沙,这黄沙莫不是用来埋你的?”
“这也不够啊!”
和陈养鱼待了五百年,玄皓可是将这一手阴阳怪气术学了个十成十。
说起话来可谓是气死人不偿命。
“你放心好了,你死之后,我肯定再给你多找两捧黄沙来,总归不会亏待了你。”
玄皓一副恩赐嘴脸,将黄风怪气的头顶三尺青烟直冒。
“无知小儿,居然敢小瞧我这宝贝,这可是”
“瘟砂!”
黄风怪话还未说完,就被人截胡。
玄皓听到熟悉声音自耳边传来,回头却见陈养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正盯着黄风怪手中小鼎在看。
言语干涩,难以置信。
“你刚才说什么?”
“那是瘟砂鼎,瘟部行瘟时才会用到的法器,可算是一件煞器。”
陈养鱼吞咽了口唾沫,一五一十的说道。
别的他或许不知,可自从见那瘟砂的时候,陈养鱼立刻便猜到这宝贝的来历。
这可不就是吕岳曾向自己吹嘘的瘟砂鼎嘛。
只是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黄风怪有点意外,他倒是没想到陈养鱼居然一口叫破了这鼎的来历,倒是剥夺了他的装叉的快乐。
一时间黄风怪对陈养鱼也是怨念颇多。
“你这道人,倒是好眼力。”
黄风怪恹恹的说道。
“区区瘟砂,有何惧怕。”
玄皓满不在乎的说道。
“不一样。寻常瘟毒入不得你我仙体分毫,这可瘟砂鼎却是不同,乃是吕岳祭炼千年的宝物,里头每一颗瘟砂都有毒杀仙神之效,便是金仙染上也不好受。”
玄皓闻言,小脸儿直接绿了。
然后愤愤的狂喷吕岳。
“这个吕老头儿,没事儿玩什么毒,现在可倒好,把自己给坑了。”
陈养鱼深以为然。
可不呗!
慕然间陈养鱼倒是想到了什么。
当初他等前往唐王调查泾河龙王之事时,曾有三位仙神,陷落在赵文和之手,其中一个便是吕岳之徒,吕子方。
此人可算是截教三代弟子,一贯与赵三言交好,故而陈养鱼也曾见过那人两面。
吕子方在瘟部便是负责掌管这瘟砂。
莫不是这黄风怪是从吕子方身上获得的?
陈养鱼一脸狐疑的看着黄风怪。
“黄毛鼠,这瘟砂鼎你是怎么从吕子方手中拿
到的?如实招来,否则本君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吕子方,那是谁,本王没听过。”黄风怪摇了摇头,对陈养鱼说的名字极其陌生。
陈养鱼深深看了眼眼前之人,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看来这家伙是的确没有听过吕子方的名字。
这到让陈养鱼莫名安心了不少。
这要是这局可是有点大了。
陈养鱼不禁喃喃自语。
“你等既知道这瘟砂鼎的来历,自然知晓其威力,若是不想遭此厄难,那就照本王的话,将百对童男童女交出来,否则莫怪本王不客气。”
黄风怪瞬间变得杀气腾腾,令空间陷入凝固。
就在陈养鱼苦思对敌之策时,却听一道弱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陈天君,若是实在无法,不妨听听此地百姓的意见?”
陈养鱼回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唐三藏。
唐三藏被陈养鱼这扭头动作给吓了一跳,可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我这也是迫于无奈的法子,百对童男童女虽然难凑,可这里有上万户人家,总归还是有的,总好过一同被瘟砂毒死要来得好。”
小白龙一听这话,眼中鄙夷之色越发浓了,万没想到这和尚还有一副毒心肠,到真是让天蓬元帅
给说着了。
一时间只觉得兴致阑珊。
陈养鱼看了唐三藏半晌,随即摇头不止。
“五百年前,你便是如此,为达一己私利,不惜牺牲亿万生灵,现在居然还是这般,当真是自私的紧。”
“天君此话便过了。”唐三藏被羞臊了一番,当下更是红着脸辩驳说道。
“你怎知此地百姓不愿意如此换取一条生路,天君你又有什么资格替此地百姓做主?”
“难道就凭你天君之位不曾。”
“既然他们乐得如此,天君又何必阻拦?”
“你说得对,本君的确无法替此地百姓抉择。”陈养鱼唏嘘不已。
唐三藏闻言振奋精神,“天君这话是同意了?”
什么天君,关键时刻还不是先求生后济世。
唐三藏于心间冷笑嘲讽,表面上却不露声色。
陈养鱼摇头,“人与畜生的区别就在于道德二字,为求生牺牲他人性命者,有何资格为人?”
“更何况那百对童男童女何其无辜,便要为这镇上百姓赴死,可有人问过他们的想法?”
“正所谓求仁得仁,他等今日为救此地百姓而死,来世定会有福报,天君又何必着相。”
“这一世都活不好,哪里来的下一世!”
陈养鱼语气渐冷。
唐三藏
脸色同样不好看,他可不想和陈养鱼一样在这里等死。
“天君难道当真不顾及民意,执意孤行?”
“难道天君就不怕受此地百姓唾骂不成?”
陈养鱼回头,好像看到了一个大傻子正侃侃而谈,语气平静的说道:“我若能活下来自然是挡住了这瘟砂!此地百姓得救,又岂会咒骂我?”
“我若身死,一了百了,就算此间之人将天骂塌了又关我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