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一个脖子挂着巨大佛珠的魁梧和尚,言语间恭贺无比。
但他虽是和尚,却蓄着满下巴的络腮胡,一张方脸如同刀削,言语间也没有出家人的慈祥,反而大大咧咧,粗犷无比。
“鲁智珅,你怎么也来了!”
有宗主惊道。
鲁智珅,西域天佛门首席大弟子,一把禅杖挥舞的出神入化,降妖除魔,无人可挡其锋,不过就是举止粗鲁了点。
“哈哈哈,洒家对这位高人那是敬佩的不得了,岂能不来!”
鲁智珅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悍然插队,取出自己的贺礼。
见状,在场所有的宗主均是敢怒不敢言。
他们也只是凭着先来后到排队而已,但这鲁智珅却直接插队,不过在联想到天佛门乃是西域不世出的尖端势力之后,他们也就不敢再说什么。
“许老,我寺方丈闭关参悟佛法,无法抽身,特命洒家过来一趟,这是薄礼,请。”
鲁智珅粗鲁无比,随后拿出了一个通体白翠玉壶,这玉壶出现的瞬间,就仿佛是牵动了整片天地一般,无穷的天地灵气如同潮水,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自动灌入进这玉壶之中。
原本
端坐在大殿中央,并未对殿内这些宗主的贺礼并未动心分毫的许老,在眼见这玉壶之时,顿时双眼一亮。
“这,这是太虚玉壶!”
许老惊讶一出声,他一瞬间便认出这玉壶为何物。
此壶乃是当年开山祖师的贴身葫芦,几乎寸不离身,但在出了一趟海外之后,这玉壶就不见了踪影。
当日二代宗主心存疑惑,稍微问了一句,但开山祖师只是摇头苦笑,并未作答。
却没想到,如今竟然又重现世间了。
“哈哈哈,许老好眼力,不错,昔年我寺还只是一处名不见经传的偏僻寺庙。”
鲁智珅咧嘴大笑,将此物的来历说出。
“说来也是机缘巧合,数百年前,我寺初代方丈在海外降妖除魔,在一个魔物体内发现了这玉壶,等归来之时,贵宗的开山祖师已经坐化了,传承断绝。”
“由此,我寺方丈怕此宝引人耳目,让贵宗成为众矢之的,就没就此壶送回,算是掩耳盗铃。”
“不过借助此壶,那日久月深的收集灵气之下,我寺庙的方丈竟然靠着吸纳这里面的灵气,成功晋升半步武君的强者,壮大寺门,这都是拜贵宗所赐。”
“而如今
,在看到贵宗重显神威,主持方丈便叮嘱我将此物送回,并给贵宗赔礼道歉。”
说罢,鲁智珅收起粗鲁的神色,恭敬的对许老行了一个佛礼。
“无妨,无妨,当年开山祖师坐化,宗内确实实力大损,从那开始便一蹶不振,最终成为东荒倒数。”
许老畅快一笑:“贵寺若是当时将这宝物送回,恐怕我们不但看不住,反而且还会因此遭受灭顶之灾啊。”
“哈哈哈,洒家也是这么看的,许老您心眼透亮,那名剑仙也是冠绝当世,如今这玉壶送回,那洒家也就没必要留在此地了,告辞。”
鲁智珅留下一句话,重新化作一道身影,远遁而去。
“真是够粗鲁的,无语。”
“但人家实力强,你能怎样?”
“切,实力再强,还不是得在奕剑宗面前老老实实的?”
鲁智珅走后,在场一些宗主纷纷开口,交头接耳。
许老摆了摆手,道:“诸位不必多讲了,这太虚玉壶乃是我宗门的至宝,此番鲁大师送回,我们感激还来不及,你们岂能如此无礼?”
许老心中自有分寸,虽然天佛门将此宝借用了几百年,但从另一种层次上来讲,也变相了
保护了奕剑宗。
鲁智珅能将话挑明,说明他虽然粗鲁,但行事光明磊落,是个值得交心的道友。
同时许老也在心中打定主意,等这些人走后,一定要找到宗内那位剑仙高人,将这太虚玉壶送给他,以报答他的出手之情。
“许老您说的极是,我们刚才失态了。”
听到许老的话,所有人均是收起小九九,进献贺礼。
突然有人颤着声音,斗胆问道:“许……许老,天门殿既亡,您会不会像天门殿一样,称霸东荒?”
此言一出,所有人均是心脏猛一抽搐。
这不是废话吗?奕剑宗如此之强,放眼东荒,哪个敢惹?
你现在问这话,冒犯了许老,岂不是找死吗?
然。
许老却是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些许不安的情绪,这让他不由得眉头一皱。
联想到之前燕南天称霸之时,让以自身实力横压东荒,让所有人都跪在他脚下,若是不跪,那便死路一条时,许老淡漠的摇了摇头。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这位宗主问的也是事实,毕竟如果那位高人不是在自己宗门,而是在其他的宗门,恐怕那座宗门早就称霸东荒,要坐这东荒第一把椅子了。
但
。
此事绝不会在自己宗门发生。
“诸位还请放心,我奕剑宗仁义,绝不会像天门殿一样横行霸道、唯我独尊。”
“我们奉行的教义是,不教天下人欺我,也绝不欺天下人!”
许老话音一落,方才那人顿时如释重负。
这时候,其他人也是听明白了这位宗主的意思,旋即都是脸色微变,长舒一口气。
奕剑宗能如此,实属难得。
“许老,请受我一拜!”
“也请受我一拜!”
“从此以后,我等愿意世世代代以贵宗为尊,若是有违,天诛地灭!”
在场所有人纷纷跪下,高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对奕剑宗行事方法心服口服。
他们之前迫不得已归顺在燕南天麾下,而现在,是打心眼里佩服奕剑宗,与奕剑宗齐心站在一起。
“诸位何必如此,这一切都是拜那位高人所赐,老夫何德何能,能受此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