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妻子居然给那个人下跪,求他救自己的孩子,那个罗山真的能救自己的孩子?一瞬间李平安觉得自己似乎是被愚钝蒙蔽了双眼,猪油蒙了心,他心里暗暗觉得这个年轻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可是剧烈的疼痛感袭来,好像潮水一样淹没了他的知觉,他昏睡了过去,敢来的医生和护士将他抬走,为他安排在另一间病房。
李丽梅现在已经无心去关心丈夫,只是在眼神注视中送他被护士抬走。
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面无表情的罗山,用祈求的眼光看向他,那些医生都说自己的孩子可能从今往后就变成一个植物人,康复的可能微乎其微,没有人能让他苏醒过来,口吻极其肯定,可是她莫名的相信这个年轻人能救自己的孩子,可以让他苏醒过来,可以让他被初晨的太阳打在明亮的眼睛上折射出轻轻的光。
许国立也在一旁看着罗山,他虽然是一个医生,可是他有自己的选择,罗山关乎到自己的生命,能否再多火几年或者十几年,还关乎着他儿子的政治历程,他不得不重视。
罗山若是不愿意治那孩子,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能做的也只有让李平安夫妇不为难罗山,另寻高人,虽然他明年上只是许氏集团的董事长,可是这点能耐还是有的,平安地产再厉害,在他的跺脚之下,也得抖三抖。
总的来说就是,罗山不能出一点问题,任何人想要为难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都不行,否则许国立就会以雷霆手段让对方退却。
许国立的眼睛里亮点精光,苍老的面庞上,眼神却极为明亮有神,平常人若是对视上去,一定会心底发慌,好像所有秘密都被他看光了一样,这是老成的味道,是精明自信。
罗山无奈的低头看向瘫坐在地上的李丽梅,不清楚她这是第几次这样做了,整个人也萎靡不振,完全不像一个富贵妇人的样子,眼角也渗着阵阵乌黑,头发也不似那样明亮,变得灰沉沉的。
“罢了!要我救你的孩子,也不是不可以!”罗山叹了一口气,终于松口。
李丽梅大喜,灰暗的眼神里出现一丝希望的光,急忙开口道:“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都可以答应你!”
罗山微笑不语,只是低头看向李丽梅。
李丽梅面庞上透露着急切,眼睛里也不再流下泪水,只不过脸庞和眼角的泪渍代表着她哭过的痕迹。
“我想要的,你可能给不起。”罗山薄唇微张,嘴角噙起一抹邪意的微笑。
李丽梅极了,不断的点头,嘴里道:“给的起,我给的起,我老公是平安集团的总裁,你想要什么?他都给的起!只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罗山一阵无奈,她怎么还这么自以为是,真的以为有一些钱,就可以换来生命了吗?
“何必呢,当初我提醒你,就是为了救你的孩子,若是你当初选择相信我,现在你也不用付出这些,也不用跪下来可怜兮兮的求我。”罗山轻轻说道,若不是李丽梅就在他的面前,可能再远上几步,就可能听不到这声音的低下。
“好了,你听好了,我只给你这一次选择的权利,我想要的,就是……平安集团,我要一半。”罗山伸出一根手指,在李丽梅的面前比划着。
脸上正涌现悔色,听到罗山的话,脸色突然变得惊愕,随后转变为犹豫,眼睛里也充斥着不确定的色彩,要他放弃他一半的心血?他会甘心吗?他真的愿意吗?平安地产可是他半生的心血。李丽梅心底暗想着。
罗山看到李丽梅脸上的犹豫,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太过了,不过既然已经开口,现在也不能反悔,救不救也不过是自己的事情,看他们愿不愿意付出筹码了。
“好了,条件我也已经说给你了,你考虑一下吧,最好和你丈夫商量一下,看他愿不愿意和我做这个交易,如果愿意的话,找许老就好了,我就先走了,告辞。”罗山微微一笑,看向旁边的许国立。
许国立微微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灰色的名片递到李丽梅手心,李丽梅颤抖的接过来,眼神中充满了惊慌的意味。
“你,真的可以救跃儿吗?可以让他苏醒过来?让他的生活恢复原样?”李丽梅停止了哭泣,声音都带着颤抖,努力让情绪平静下来,李丽梅终于鼓起勇气对着已经走到门外的罗山问道。
罗山转头,舒尔一笑,脸上好像有无边的希望和炽热的阳光:“十成把握!”
说完又转身离开,许国立却和来时相反,默默的跟在罗山身后。
下了楼,许国立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罗山也难耐着炽热的太阳,先一步上了车。
许国立的车就比较低调了,一辆黑色的大奔,空调也极为舒服,车子比较低,太阳只能从前面照射进来,罗山和许国立坐在后面,太阳完全照射不到,罗山深深吐出一口气,医院里虽然很是清幽,可是医院总是有医院的沉闷。
罗山对于这种沉闷不是很适应,出来以后才如释重负,感觉到轻松。
“罗贤侄,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许国立在一旁哈哈笑道。
“哦?许老,小子有哪里可以让许老欣赏呢?”罗山轻轻一笑,也不当认,反问道。
“哎呀,罗贤侄,你这一手,有勇有谋,智力非凡。”许国立在一旁竖着大拇指,眼神中流露出莫名的光,大声说道。
罗山轻轻一笑:“许老说笑了,小子不过是平平之辈,若是再无智无勇,岂不是泯然众人矣。”
“好,好,罗贤侄,你以后不要叫我许老了,叫我一声许叔可好?”许国立越发的欣赏罗山,有一些年少老成,不骄不躁,身上优点颇多。
罗山心神一动,这许老也不错,人挺好的,身份也扑朔迷离,似乎不像表露出来的这般,不过也好,索性便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