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敢了,大,大大,大哥。”黄毛被罗山勒住脖子,脸色涨红,喉咙拼命挤出五个字,被他说的零零落落。
“求大哥,手下留情啊。”黄毛小弟双手合实,赶紧点头哈腰求情。
“哼!”罗山撒开黄毛,看似无意地擦抹着与黄毛接触的的胳膊,眯眼说道:“两个杀马特,t再有下次,要你们两条腿!”
“不敢了,谢谢大哥手下留情!”两人慌忙表达谢意,转身就想离开。
“站住!”
将他们喝住,罗山锐利的眼神直插懦弱的灵魂深处,说道:“谁指使你们收保护费的。”
“没有,没人指使!”两人连连摆手。
黄毛谨慎地向前走了一步,小心地说道:“大哥,我们从小就没人管,也没认真读书。想学着社会大哥收点保护费,才,才不会饿死。没想到……”
“没想到第一个就遇到我吗?”罗山眼睛一瞪,夜色中闪着精光,“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剧情,真是够低级。”
“……”
两人愕然,随后黄毛贱笑着说道:“如果你不信,我们以后就跟着大哥混了,我叫……”
“本人不混社会,也不想知道你们的名字,滚吧!”
对于这种人,罗山虽然厌烦,却不至于真的把他们打残。
而和这种人交往,更让他感到降低自己的品味。
挥手将两人赶走,掏出钥匙,从外面打开诊所大门,低调地走了进去。
凌晨三点半,躺在床上的罗山却无法入睡,可能是今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吧。
人民医院救人,交结白雷虎;慕容雨要求当学徒;神秘女人揭开自己的身份,强硬出场;足浴城打走梁冰,安慰欢欢;接着又打发了两个不知江湖险恶的小混混。
罗山这一天也没谁了,江南市红灯区的小大夫,整得比国家总理还忙。
罗山无奈地撸了两把脸,却怎么也睡不着。
安眠药,真怕有副作用。
针灸,睡着后一个翻身,整到肉里面去,这小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的住。
迷迷糊糊地不知过了多久,罗山恍惚看到一个身穿中山装,左手提药箱,右手牵着瘦弱小男孩的白发老人。
两人忽而在市井之间为人看病,老人微笑地询问,男孩不停地点头或摇头。
忽而走过江河,穿入丛林,摘取药草,小男孩品尝后,吐着舌头,不时对老人做出怪脸。
“师父!”
罗山呢喃地叫着,脸向墙里翻身侧卧,已然困于梦境之中。
“师父,这是什么?”看着眼前一张业已泛黄的牛皮,罗山奇怪地问着师父。
“你已十五岁了,这婚约就交给你自己保管吧!”
“江南市赵家哪个小丫头吗?”罗山非常无所谓地笑着。
一个满脸小雀斑,永远留着青鼻涕,紧紧赘地身后跑着,不停叫着哥哥的瘦弱女孩,出现在脑海之中。
“就是她!”这次师父的眼中透出坚定,严肃地道:“身为药王府的唯一传人,你必须与她结婚。”
“……”
“想要走近哪个未知的地方,我们同样需要对方。”
“……”尽管听不太明白,罗山还是乖巧地接过牛皮婚约。
看着罗山小心地接过牛皮,将其轻轻折叠,谨慎地收起后,师父才满意地点点头,笑了。
画面飞速转换,层层折叠,令本就疲惫的罗山停留在梦中的渴望更加迫切。
他不停地在梦中寻找师父的身影,却终是定格在师父去世之前的瞬间。
“徒儿,不用悲戚,你身怀药王府绝技,行走世间绰绰有余。只是……”药王面临生死之间,却依旧微笑着,“师父此行不能再带着你,一切都靠你自己了。”
“罗山不担心生计问题。”紧紧握住师父的手,罗山忍不住清泪飞溅。
“哈哈,师父也不担心这个。”尽管油尽灯枯,药王还是朗笑声声,“师父一去,因为你太过年轻,在这世界说服力还不够强大。你师兄又无法达到我所期望的,药王府只能闭府。”
药王斟酌几番,还是说出了心中惦记的事,“虽然药王府对赵家有恩,但在这个自由恋爱的年代,是怕她赵家大小姐退你的婚呢。”
罗山破涕为笑,“罗山没有担心这些,我是想让师父多享几年福,从小到大都是您在教我做人、医术,我还没机会报答您呢。”
“生由不得我们选择,死也不会由师父来选择,做为药王府传人,师父还是希望你能做到改天命、逆生死,说不定我们还能见面……”
药王话未来说完,就那样盘坐着,轻轻低下头,一个人走了……
“师父!”
罗山梦中惊起,深切地感受到因抽泣带来的胸闷,窗外强烈的阳光告诉他,他刚刚陷入了自己的回忆。
手指轻轻划过山寨苹果8,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钟。
“今天倒是清闲,足足睡了六个多小时。”
罗山很快从纠结的过去脱离出来,揉了揉瘪瘪的肚皮,伸着懒腰,喃喃地嘟囔着。
洗漱后,罗山拉开诊所的防盗门。他洋眯着眼,享受着春日里的艳阳。
“老大!”
“哎吆!”
红灯区白天的宁静里突然冒出叫声。
罗山表情怪异转身看去,黄毛和他的小弟正向他点头哈腰地。
罗山眉头微皱,“你们俩,没事往这跑啥,是不是又想往我这泼油漆。”
“没有,没有。”
黄毛二人连连摆手,随后打个立正,来了个不伦不类的敬礼,“老大,我们决定跟着你混了。”
“切,这是什么话,告诉你们,我不混!”罗山食指戳着黄毛的胸脯说道:“如果能不饿死,我饭都懒得吃,我也没钱养你们,快走吧。”
“老大,不是哪个意思!”
见罗山又要赶走他们,黄毛急切地说道:“我们不懒,就是需要个地方,能让我们停下来,不在去到处流浪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