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从报刊亭走回来的时候,两个崽崽还在绞尽脑汁地思考送她什么礼物。
瞅见他们的小脸绷得严肃,楚安用手在两个崽崽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要不要吃糖葫芦呀~”
两个崽崽一听有糖葫芦吃,立马回神:“想吃!”
异口同声,整齐划一。
身为工具人,霍泽野很有当提款机的自觉性,当即走到卖糖葫芦的小商贩跟前,说道:“来三串糖葫芦。”
小商贩高兴地“嗳”了一声,从架子上抽出三串糖葫芦。霍泽野自己没吃,把手中的糖葫芦分给了楚安和两个崽崽。
小霍然和小霍棉从未吃过这玩意儿,举着竹签无从下口。
小霍棉弯起月牙眼:“这就是糖葫芦吗?”
霍然问打量着手里的串儿,准备把外面那层薄薄的纸撕掉。
楚安阻止了他的动作:“这叫糯米纸,可以直接吃的哦。”
防潮防粘的糯米纸下包裹着晶莹剔透的冰壳,饱满而红润的山楂果像是红宝石般点缀在竹签上,表皮光滑,色泽诱人。
她朝两个崽崽示范着冰糖葫芦的吃法,只见楚安轻轻一口咬下,先是听见了冰糖壳清脆的声响,紧接着,就是混合着糖浆的山楂果……呸!这山楂果怎么这么酸!
楚安差点儿被酸了个牙掉,下意识想回头找那个无良小商贩算账。
但她扭过头,身后哪里还有卖冰糖葫芦的商贩的身影!
跑得可真是够快啊!
楚安脑筋一动,本着能坑一个就是一个的原则,把那串酸到掉牙的糖葫芦举到霍泽野跟前。
“喏,你也尝尝。”
霍泽野看着递到嘴边的食物,不由怔了怔:“我不吃这些哄孩子的零嘴……”
拒绝的话说到一半,却撞进了楚安那双真挚又期盼的眼睛:“真的很甜~你尝一个试试嘛~”
语气又像是在撒娇了。
算了,她也是好意。
一家人出来玩,霍泽野不想当扫兴的那个人。
这么想着,他微微倾身,避开楚安咬过的地方,在山楂的另一面尝了一口。
楚安满怀期待地欣赏着他的表情:“怎么样?”
男人先是僵了僵,紧接着神色如常地咀嚼几下,把嘴里的糖葫芦咽进肚子。他冷淡而平静地点头:“挺好吃。”
好吃?
楚安忍不住要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她不信邪地又啃了一口,再次被酸到灵魂升天。
眼看着霍泽野勾起了唇角,楚安这才反应过来。
我靠,这男人看着冷峻刻板,原来也是蔫坏蔫坏的!
小霍然和小霍棉还举着自己那串糖葫芦,抬头看着兄嫂的互动。
楚安做出陶醉的表情,啧啧道:“啊,冰糖葫芦果然还是熟悉的美味,酸甜交织,层次丰厚!”
听到嫂嫂对冰糖葫芦给予了极高的赞誉,小霍然和小霍棉不由咽了咽口水。
两个单纯的崽崽各自咬了口手里的串串,还没品出糖壳的滋味呢,就被里面的山楂酸成了表情包。
小霍棉连呸了好几声:“好难吃,我的嘴巴要坏掉了!”
霍然酸得小脸都皱成一块儿了:“它不应该叫糖葫芦,它应该叫酸葫芦!”
为什么大哥和嫂嫂都觉得它好吃!
“不会呀,我吃着就酸甜开胃。”楚安逗小孩逗得开心,还不忘撩拨大人,“这么好吃的东西我不好意思独享,泽野,剩下的糖葫芦就交给你了。”
霍泽野面无表情地说:“不必,你平时照顾小孩辛苦,就自己吃吧。”
“你养家更辛苦!”楚安再次把糖葫芦推过去。
看见他们两个你来我往的拉扯,霍然总算顿悟:“你们也觉得很难吃,就是在骗小孩对不对!”
楚安绷不住率先破了功,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
上当受骗的两个崽崽追过去,气哼哼地要找嫂嫂讨说法。
霍泽野纵容地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唇角那抹笑就一直没下去过。
骗小孩的嫂嫂回到岛上之后,还是亲自熬了糖浆,裹着苹果片和香蕉片,给崽崽们尝不酸的串串是什么滋味。
小孩惦记着要送她礼物,跟兄嫂交代了一声,就手拉手往家属院外面的供销社去。
他们商量来商量去,觉得还是送嫂嫂女士手表最实在。
起码比大哥说的匕首和丑搪瓷缸子实在。
两个崽崽摸着藏在裤兜的钱,鼓足勇气找到了卖手表的柜台。
售货员是个中年的秃顶男人,见对面是两个小孩,就没太在意,摇着蒲扇任由他们踮脚打量。
在这个年代,手表属于相当精贵的商品。每一块手表都被擦得干干净净,妥善地摆放在玻璃柜台当中。
小霍然和小霍棉一眼就看中了最中央的那块手表,表壳的线条优美流畅,表身经过精细的打磨和抛光处理,呈现出一种极有质感的光泽。
“叔叔,这块手表多少钱呀?”霍然问道。
那个售货员以为他们是捣乱的,挥挥手驱赶道:“小娃娃没钱不要在这里瞎胡闹哈。”
“我们有钱的!”小霍棉赶紧从兜里掏出个小布袋,着急地说,“我们有63块8毛五角钱!”
见她真的掏出了钱,售货员确认两个小孩是真的想买手表。
他态度一变,赶紧朝两人介绍道:“63块可以买挺多手表款式了,可以看看这款宝石花17钻的手表,刚刚好63块钱!还有这三峰牌四级手表,别看它是小牌子,耐用得很嘞!只要35块钱就能买到。”
见两个小孩都不说话,售货员决定先问用途再推销:“你们买手表是拿去做什么的?”
小霍棉诚实地说:“我们想送人。”
“嚯!”售货员感叹了一声。
手表这玩意儿可是时下流行的紧俏物件,两个小孩居然这么大方,舍得掏钱买手表送人。
霍然指着最中央的那块表问:“叔叔,这款多少钱?”
售货员说:“这款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