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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浓了(2 / 3)

哄好了。

回国第一天,她不想因为这些事和她闹僵。

坐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林知睿累极了,她缩着肩膀,后背完全陷在皮椅里,头歪靠着,透过车窗望着不断闪退的街景。

四年的时间,当然会有变化,但还不足以翻天覆地,还是那些高耸入云的大楼,交通四通八达,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哦,好像外卖员比四年前多了很多。

林知睿半眯着眼睛,又困又累,手下意识往口袋里摸。

口袋里有半包烟,打火机上飞机时扔了。

她捏了捏,轻微的窸窣声掩盖在胎噪中。

她刚才确实没抽烟,只是单纯地吃了片口香糖。

林知睿没什么烟瘾,情绪不好时偶尔会抽一根。

她在法国的闺蜜说别人抽烟就是抽烟,而她抽烟是在向世人展示女人抽烟可以有多美。

青色冉冉的烟雾,是滤镜,是高光,是迷死个人。

她经常抽的是一款女士烟。

细细长长,抽完嘴里会残留一点薄荷味。

她第一次看见有人抽这烟,是十八岁那年。

捏碎爆珠,薄荷混合着尼古丁被吸进口腔。

青色升腾的烟雾中,是怪异又令人难忘的味道。

当时没意识到是在吸二手烟,想的是——

从他嘴里出来的东西又被她吸进了肺腑中,短暂地停留在她身体里。

*

为了给林知睿接风洗尘,邹诚特意定了她爱吃的火锅店。

环境清幽的小包厢内,服务员将菜品上全,火锅滋滋翻滚,连空气里都漂浮着麻辣因子。

“看看,还想吃什么,我再点。”邹诚问。

“我想吃虾滑。”林知睿说。

邹诚马上下单。

看到那盘端上来的虾滑,林韵眉心紧蹙。

她向来不爱吃虾和扇贝一类,觉得腥气重。

林韵放下筷子,对邹诚说:“你给明远打个电话,问问他到哪儿了。”

林总嘴里的人是当年邹诚和林韵结婚时,邹诚那边带过来孩子。

余明远的身份有点特殊。

他十二岁时跟着母亲余听澜改嫁,邹诚成为了他的继父;

三年后余听澜邹诚离婚,原本他和邹诚再无关系,但是他妈妈一走了之,把他丢给了邹诚,于是他就只能跟着没有血缘也没有法律关系的邹诚生活;

再过了一年,也就是他十六岁那年,他又跟着邹诚来到了林家。

也就是说,一家子人,没一个和他有血缘和法律关系。

“别等了,先吃吧,”邹诚举杯,笑着说,“来,我先敬睿睿一杯,欢迎回家!”

林知睿回敬,“谢谢邹叔。”

父女俩其乐融融。

林韵没和他们凑热闹,她拿起手机,“你不问我问。”

不等林韵打电话,对方先一步打给了邹诚。

邹诚接起电话,说了没几句就点开了免提。

“我开免提了,你直接说吧。”

在得知电话那端的人是谁后,林知睿刚夹的虾丸掉进锅里,激起一滴辣油溅在手背上,疼得她皱眉。

包间里响起平缓沉稳的声音。

“林姨,公司临时有事,不用等我。”

“再忙也要吃饭,”林韵说,“你公司离这里又不远。”

“我爸说您出院了?我刚和主刀医生打过电话,他说您坚持一定要出院。林姨,您还在术后观察期,怎么能提前出院呢?”

林韵无所谓道:“小手术而已,要不是你们拦着,我早出院了。”

“这样吧,周末我陪您去我同学医院再做个检查。”

“再说吧,公司里压着很多事……”

两人聊完,邹诚打算挂电话,电话那端突然叫了声。

“爸。”

邹诚顿了顿,“还有事?”

对面一时寂静。

邹诚想到什么,主动问:“要和睿睿说话吗?她去卫生间了,一会儿我让她给你打过来?”

“不用了……刚才忘了跟您说,少喝点酒。”

“没喝酒,我开车呢,睿睿喝了点RIO。”

一阵短暂的沉默,余明远说了个“好”,然后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又过了会儿,林知睿才回来。

她才捞了个丸子还没吃,就感受到旁边一道令人无法忽视的视线。

林知睿偏头问:“怎么了?”

“没事,”林韵收回视线,“吃你的。”

“哦……”

林知睿一边觉得莫名其妙,一边又觉得林总刚才那眼神似乎是在批判她——

你看,隔了层肚皮的都知道心疼我,你这个亲生的只知道吃吃吃。

虽然余明远不是从林总肚子里出来的,但林知睿知道林总很喜欢她这个继子。

林总是聪明人,所以也喜欢聪明人。

余明远初中才从北方城市搬来上海。

两地教材区别很大,听说他刚上初一时成绩还是垫底的,但三年后,他就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上华二尖子班,后来又考进了交大。

你以为他是考不上清北吗?

不,他考交大,是因为交大是林总的母校。

马屁精。

林知睿心虚低头,亲自给林总夹菜。

“妈妈,多吃点,刚开完刀要补补身体。”

林韵看着碗里的虾滑:“……”

吃完回家的路上,林知睿困得睁不开眼睛。

她被倒时差狠狠裹挟了。

回到家,洗完澡直接躺床上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天。

这个时间点,林韵和邹诚早已出门。

所以听到楼下的动静,她以为是许阿姨。

许阿姨是林家保姆,她一出生,她就在林家做事了,对林知睿来说,许阿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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