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劫财不要命,你怎么把她掐死了?”
“你没听到她狂叫吗,会引来边防兵的!”
“真没气了,船已经来了,快走别管尸体了。”
林知死在末世的兽潮里,陡然呼吸到新鲜无比的空气,本能躲到最近的一棵树梢里,然后脑子里潮水般涌出海量信息,这是个和平但缺衣少吃的年代,对末世来的林知来说,却犹如世外桃源,是她毕生追求的目标,谁阻止她在这么好的年代生存下去,她一定会跟对方死磕到底。
原生的记忆一点没有,但海量的信息已经补充足够必备的生活常识。
原身被人哄骗私奔,骗财还想把她骗去境外卖掉,原身在登船前发现,奋起反抗呼救,想引来边防,结果被蛇头掐死。
接应的蛇头和诱骗原身的人,已经坐上小船,快接近远处的大渔船了。
林知盯着那艘开出去几十米远的小船,专注使用异能,很快周围大树的根茎快速暴涨,在水里追上小船,弄翻小船,给落水的男人拖进水底,她用树根把船里的背包拖回来,下树检查,恰好这个是原身的包,里面有一些这个年代用的钱币、原身的证件、还有几套换洗衣服,都用油纸包好的,包湿了,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
证件、衣服、钱,在这个年代基本生存三件套有了,她运气太好了。
有得就有失,她不想放过蛇头和骗原身的男人,弄出了动静,埋伏在周围海域和岸边的边防兵立刻提前行动,有一只小队已经搜到林知这边了。
“别动,举起手来!”
林知下意识想靠着末世来的身手逃,电光火石之间,突然想到这是和平年代,人民子弟兵是最能保护老百姓的,她现在的身份,是被骗至此的老百姓,根本不需要跑。
她把双手举起来,手电筒照到脸上的时候,下意识闭眼,然后晃荡两下,一头晕了过去。
晕是装晕的,情况不明的时候,装晕叫以静制动。
她听到边防兵低声交谈的声音:“有证件,回头打电话核实一下,应该就是被骗的傻姑娘,我听老陈说过,他遇到过一次。”
“不要乱猜,现在外面的势力坏得很,一定要核查清楚,别回头是间谍。”
林知又了解到了一些,间谍是很严重的罪,幸好把证件捞回来了,远处能听到激烈交火的声音,随着“嘭”得一声爆炸巨响,交战很快平息了下来。
她接收到的信息里,内地城市很安全,可这些安全,同样是建立在边防的守卫之下,林知对把她抬上车的边防兵们肃然起敬。
“那么大的响声,眉头都没动一下,应该是真晕,不会是间谍。”
要不还是睡一觉吧,林知心里想,不过车子到驻地途中,遇到了袭击,眼看着两位边防兵要遭殃,她真不能不管,只好装作突然惊醒的样子,大声尖叫之下,成功吸引了火力,给两位同志争取了时间。
很快增援也到了,就在最后那名穷凶极恶的境外歹徒,刀子快挨到林知脸跟前的时候,她飞快的做选择,当着好几个边防兵,自己解决掉歹徒,不被当做间谍才怪,等着救援赶来,她必定要挨上一刀。
两害相加取其轻,林知脚下一滑,决定摔一下,让那一刀别落在脸上,在身上不怕,这点小伤,只要她愿意,半个月连痕迹都不会有,但如果被怀疑了,审讯起来,可能半年都见不到太阳。
不过这会运气又好起来,她滑倒的同时,又是“嘭”的一声,精准命中她面前的歹徒,随后,歹徒的前额中心洇出血红色,倒在她跟前。
有个人死在她面前,虽然是坏人,她这会应该继续尖叫吗?
这会天色渐亮,林知看清朝着她走过来的边防兵,挺年轻的,枪法是真好,她错过了尖叫的最佳时机,算了,不装了,见招拆招吧。
刚才的交战中,有边防战士受伤了,原身家里世代中医,原身还在卫生站工作过,正好有理由帮这些可爱可敬的人出点力气。
她缝合的手法娴熟,没有麻药最大的伤口缝了十几针,这位小战士愣是一声都没吭,林知肃然起敬。
大家对她也肃然起敬:“你缝的真快,一点都不疼。”
林知“嗯”了一声,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等到天完全大亮,之前开枪救了她的男人又来了,递给她一个油纸包着的面饼。
林知也不客气,接过来小口咬着,这一咬不得了,是末世高层才能吃得上的面粉,而他们平时,吃的大部分是营养剂。
这饼子也太香了,一个不够吃,吃完后,又一个递到她跟前。
林知抬头看了眼,对方的脸近在咫尺,很俊朗的一张面容,知道这是他的口粮,她摇摇头。
男人还是给了她:“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别的事。”
林知确实有事要做,她不客气了:“谢谢你同志,你们都是好人。”
“你的身份核实过了,可以帮你联系当地政府,送你回家。”
原身的那个家够糟糕的,不回去也罢,那么就只有另外一个去处了。
“不需要送,我去京市。”
周成风再次错愕了,第一次错愕,是接到未婚妻家里发来的电报,说未婚妻跟人私奔了,第二次错愕,是在刚才的任务中见到未婚妻,现在是第三次错愕,未婚妻不认识他了。
两句对话,周成风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怎么能不认识,他跟几年前变化不大的吧?
是惊吓过度失忆?听着讲话不像失忆。
他按捺住疑惑,继续探问:“你一个女孩子家,千里迢迢去京市做什么?”
讨生活呗,穿来这个时代有好处,但一样要付出劳动才能换来温饱,她总不能在边境吧,也找不到适合她的工作,就算有,她也不敢暴露身份去做。
原身是有个未婚夫的,家里用一百块钱,就把她许配给一个老婆跑了,还把儿子留下的男人,不过呢,书里说这男人死了,如此一来,她就有个遗孀的身份,用这个身份,在京市能换一份工作,简直运气。
林知斟酌了一下回京的借口:“未婚夫死了,去看看他母亲,他家人要是愿意的话,我给他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