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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2 / 2)

,“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和她可是水月坊里有名的双生花呢。”

“花十三很喜欢画画,还弹得一手好琴,是楼里有名儿的清倌。”

“我呢,长了一副祸水皮囊,想着不能浪费,就苦攻舞蹈技艺。”

“她有''才'',我有''貌'',我们经常合作,她抚琴,我跳舞,红极一时。很多人一掷千金,就为了看我们两个的表演。”

“哦,对了,”张小曼冲着杨蝉衣眨了眨眼睛,“我的琴艺就是她教的。”

“那为什么她现在成了一名美身师?”杨蝉衣说出了心中的困惑。

“这个说来话长,前几年的时候,有个当官的看上了她,硬要她陪睡,花十三不愿意,翻窗从楼上跳下来了。”

“她因此摔断了腿,那个官很生气,觉得没面子,想要她死。”

“我看着她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心里慌的很,就去求人,将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求了一个遍,最后险之又险地保住了她的命。”

“也许是否极泰来吧,本来呢,像我们这样的人,想要赎身是很难的,妈妈轻易不会放人。”

“因为得罪了那个大官,又断了腿,妈妈就想把她悄悄处理掉,我知道后就拿出自己积攒的所有银钱,将她的卖身契给赎回来了。”

“因为拿到卖身契的那天,是九月十三号,所以,她给自己取名,花十三。”

“再后来嘛,就有了这家美身店。”

“你别看她冷冷淡淡的,脾气也不好,其实呀,她是个面冷心热的家伙,”张小曼单手托着香腮,笑着道,“你可莫要被她的表象给唬住了。”

杨蝉衣愣愣地看着张小曼,原来花十三的身世竟然如此的悲惨曲折。

突然想到什么,杨蝉衣问她:“曼娘,那笔银钱……是你为自己赎身留着的吧?”

张小曼愣了愣,随后,弯了眸子:“原本是这样打算的,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反正我是一个孤儿,赎了身,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她的语气很是豁达,笑眯眯地,似乎很看得开。

可不知怎么的,杨蝉衣却从中听出了些微的苦涩,难言的心酸,以及对命运的无奈。

当马车进入晋昌坊,在杨府门口停下来的时候,虽然天色已暗,长安已是万家灯火,但是,真如她所言,在城里的闭门鼓敲响之前,将她给送回来了。

杨蝉衣走下马车,站在马车旁与张小曼告别。

张小曼坐在马车里面,笑着冲她摆手:“快回家吧。”

杨府门口的门子看到杨蝉衣从马车上走下来,高兴地一边往府里跑一边喊。

“杨小娘子回府啦!”

“夫人,主君,不用找了,杨小娘子回来啦!”

杨蝉衣站在路边,目送张小曼离开,马车很快消失在苍茫的暮色之中。

她转身,刚刚跨过门槛,就看到杨父杨母脸色焦急地匆匆走过来。

“阿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没遇到什么事情吧?”

杨母拉着杨蝉衣上下四处打量,杨蝉衣被她拉着转了一个圈。

“阿娘,我没事儿,就是长安太好看了,我一不留神就回来晚了。”

杨蝉衣笑着道,她挥舞双臂,展示给母亲看:“你看,我好好着呢,啥事儿也没有。”

“我今天还交到了新朋友呢,是朋友送我回来的。”

杨母看向一旁刚才报信的门子。

门子赶紧回道:“刚才杨小娘子确实是坐着一辆马车回来的。”

“哦……”杨母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我原本还担心你在长安城里会住不习惯。”

“没想到刚来到长安就交到了朋友,好事,好事。”

一旁,杨父跟着点头:“阿蛮,有时间的话,可以请你的朋友来府中小聚。”

“好的,阿耶,我知道了,”杨蝉衣扭头四处寻找着,“我阿兄呢?”

“怎么没有看见他?”

“哎哟!瞧我,光顾着高兴,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

“你一直迟迟不归家,你兄长刚才出府找你去了,此时应该还没走远,”杨母挥手招来一个腿脚快的年轻伙计,“小李,你速速去北街一趟,就说阿蛮回府了,让他回来。”

“收到,夫人,小的这就去。”小李领命,快速地跑远了。

杨蝉衣和父母一起进入府中。

没过多久,长兄杨元青也回府了。

今日除了早膳,她这大半天的时间,除了茶水,其他的东西是一口没沾。

之前看花十三作画看得入神,不觉得饿,此时看到桌上丰盛的晚宴,杨蝉衣的肚子瞬间“咕咕”地响了起来。

杨蝉衣拿起筷子,和家人们一起吃了一顿快乐的晚饭。

“咚——咚——咚——”

没过一会儿,城里的闭门鼓就响起来了。

闭门鼓一共会敲六百下,鼓声停的时候,所有的坊门会一同关闭。

杨蝉衣前往寝房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她站在院子里,看向北方的夜空。

距离她回府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曼娘平安回到平康坊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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