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置信:“你竟敢给本少爷下毒?!”花十三用力一甩挣开他的手,旁边的侍卫见状,将剑抽出来,放到她颈部:“快把解药交出来!”
花十三冷冷地看着常伸,恨意不再遮掩:“常伸,你命人砍掉曼娘的双手的时候,可曾想过有今天?"
侍卫冲着外面喊:“快,郎主中毒了,去医馆!”花十三抽出袖中匕首,无视颈上的刀剑,朝着捂着肚子痛苦呻吟的常伸刺去:“去死吧!”
常伸惨叫一声,有血从他衣服上漫出来。
花十三还要继续补刀,被侍卫阻拦,那侍卫反手一挥,花十三的身子软软倒下去。
一
道鲜血洒在琴上,花十三侧躺着,嘴角涌出鲜血,常伸也好不到哪儿去,中了毒又受了重伤,神仙来了也难救。
她亲眼看着常伸挣扎了几下后,神色痛苦得断了气。一滴清泪从花十三的眼角滑落,她艰难地勾了下唇,没了声息。曼娘.
我来找你了。
花梨根据杨蝉衣的交代,去集市上寻人帮忙抬棺,本来说好的价格,好家伙,一听说是抬棺材,价格原地瞬翻十倍。
花梨气不过,翻十倍是吧?好,滚滚滚!
她继续找。
功夫不负有心人,花梨在集市上逛了大半圈,总算是把人给凑齐了。她带着人去放棺椁的地方,将棺椁抬到了小红楼下面,自己哒哒哒上了楼。“姑娘,我将棺椁带来了,咱们现在为曼娘入殓吗?"她说着话走向屋里。杨蝉衣静静躺在矮蹋上。
“姑娘,你怎么睡着了?快醒醒,快要到午时了,咱们还得给曼娘下葬呢。花梨走过去摇了摇杨蝉衣,杨蝉衣闭着眼,睡得死死的。"嗯?姑娘?
"
见怎么也摇不醒,花梨开始慌了,"姑娘?你怎么了?!""花十三,姑娘出事了!怎么也喊不醒,怎么办?"花梨一边喊一边奔向里间。
她打开房门,却发现屋里空无一人。
"......花十三?"人呢?
瘫软在地上。
花梨感觉脑袋“嗡”了一下,仿佛有个棒槌狠狠敲了自己脑门一下,扶着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办?怎么办?"
“别慌!花梨,冷静!冷静一点儿,一定有办法的!”她自言自语着,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下了楼。守在马车边的两个侍卫很快上了楼,将杨蝉衣扶进了马车里面。"快,去最近的医馆!
"
花梨让杨蝉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冲着外面的马夫着急道。她将颤抖的手凑到杨蝉衣的鼻下,有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食指。花梨猛地松了一口气,姑娘还活着。
马车来到医馆的时候,花梨发现这个医馆外面站了好多人,她让两个侍卫架着杨蝉衣,自己在前面开道,等好不容易走进去,才发现,医馆里站着好几个衙役。
“大夫,快!我家姑娘晕过去了,怎么也喊不醒。”大夫也在大堂,听到花梨的声音后快步走过来:“我看看,我看看。"
他快速为杨蝉衣把了脉,望闻问切后,对花梨道:“小娘子莫急,她是中了迷药了,我这就让她醒过来。”
花梨闻言,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感激道:“谢谢大夫。”花梨这才有时间看向一旁,这一看不打紧,她原本放松下来的心跳又瞬间飚升!
....花十三?"
大堂里躺着两个人,身上盖着白布,只露出一个头,看样子是死了。一个是男的,她不认识。
另一个是女的,正是花十三。
“花梨.......”
”
杨蝉衣悠悠转醒,听到花梨的喃语,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她看着不远处的尸首,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这个案子很快就结了案。
事情经过清晰明了,人证物证具在,杀人凶手也当场死亡,没有任何疑点。户部尚书和其夫人赶到医馆,气愤至极,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做事有些荒唐,
夫人又太过宠溺,但是,事到如今,他依然难以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被人给毒死了!
毒死他的,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就因为他害死了一个青楼姑娘,就这样被寻仇给杀害了!这个死法真是窝囊又丢人!
然而,花十三已经死了,县令当场结了案。
众目睽睽之下,即便再气愤,他们也做不得什么,只能领了常伸的尸首,灰溜溜地回去了。
杨蝉衣静静地坐在一旁,旁观着这一切。
等户部尚书和县令衙役都走了,围观的群众也散了以后,她站起身,走到花十三的跟前。
常伸的尸首被家人领走了,花十三的尸首没人接管,还躺在地上。医馆的大夫连连叹气。
前几日,一个断了双手的姑娘,刚刚在他的医馆里咽了气,被人给抬走了,这才几天,又有两个断了气的被抬进来。
这世道究竟是怎么了?
他的医馆还能继续开下去吗?
杨蝉衣想要将花十三背起来,她力气太小了,背不动,只好让侍卫帮忙,将花十三带回了敞屋。
曼娘还躺在花床上,本来今日打算将她入棺下葬的,还没开始,花十三也没了。
杨蝉衣又去了一趟丰邑坊,买了寿衣和棺椁,请了驼背阿婆过来。翌日,两副棺材被抬上牛车,出了城。
杨蝉衣没有为花十三守灵三日,她担心户部尚书回去后不甘心,来找花十三麻烦。
花十三和曼娘感情非常好,为了给曼娘复仇而死,与曼娘一起入葬,想必她也会很开心。
昨日她独自去小红楼见花十三,一方面是给她带饭,另一方面是想问问花十三,准备把曼娘葬在哪里。
还没问出口,她就着了花十三的道儿,昏睡过去。如今,她想问,也没人可问了。
杨蝉衣在城郊寻了一片青山绿水的地方,将两个人葬了,两个墓碑紧挨着。这里很静谧,风景也很好,没人会来打扰她们,她们应该会喜欢吧?杨蝉衣给她们烧了很多的纸钱。
烧完纸钱后,她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