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从前是谁,但现在的你给我记住。”这男人说。“你只是塞尔提,我的塞尔提。”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一旁的船长有些看不下去了,这种强势命令的口吻,这种想强加些什么给那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跟他同龄的年轻姑娘。“诚二。”他没有再叫小少爷。“你不能……”
岂料下一刻,那姑娘的脸上浮现出云霞一般的粉红色,她用再惊喜不过雀跃的眼神看着矢雾诚二旋即小鹿一般蹦跳着雀跃的扑到男人身边,牵起他的一只胳膊,用胸口的软肉摩擦着他的手臂。
“是的,没有错,我就是塞尔提,诚二的塞尔提。”她用沁了蜜糖一般的甜美的声音说,如果这里是漫画的世界,船长感觉自己要为之绝倒露出一双脚。
同样跟他一样想法的还有那个被绑在船柱子上的姑娘。
“这就happy ending了?我理解不能啊。”这句话说的非常标准,跟以往会夹杂着发音不准的模糊词汇不同,同时吱吱嘎嘎的摩擦声传出来,一条黑色的东西被丢在地上,正是船长那条八百日元跟了他许多年的老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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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我真的理解不能啊。这算什么,施虐者与被虐狂达成和解,双方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这个穿着破烂,身形消瘦的难民小孩此时正一只脚踩在船长背上,坐在柳条箱子上的模样神闲气定的像个大爷。
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矢雾诚二鼻子下拉着两条长长的鼻血,被捆在柱子上的人物换成了塞尔提,躺在地上的射钉枪金属中间被整齐的切开,干净利落一分为二。
“我像个打捞珍珠的海女一样穿着潜水衣游了几十公里过来你就给我看这个?”女孩说着,轻踩对脚下不安分‘脚垫’予以警告,中年男人立刻变得乖顺不敢动弹,是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吓破了他的胆?
“好了,现在依法抓捕你归案。犯人矢雾诚二,你是否对于十五号当天在出租房内杀害同班同学张间美香的事实供认不讳呢?”她面向矢雾诚二。
“而后这位好像只记得给脸打上粉底的姑娘,我曾向一位丢失自己珍贵宝物的小姐承诺过要帮她失而复得。看,我还专门准备了崭新的玻璃罐,腌话梅用的,密封性很好。”女孩不知从哪里掏出那个崭新的罐子炫耀般端在手上展示。
“让我把你的头切下来吧。”她居然放缓了语调用温柔地语气说。
哼都没哼一声,船长软趴趴的四肢大开趴在地上,裤子没有变湿是他最后的底线。
“住手,快住手。”眼见着刚刚把他们三下五除二全部打倒的雪白长刀诡异的从少女的袖口探出锋刃,塞尔提惊声叫唤起来。“我不是,我没做这件事,别砍我的头。”
“我只是做了整容手术变成这副模样,什么缝合线还有肤色都是手术的效果,诚二君也没有杀死我,我还在这里好好的。”
“早说实话不就好了么,张间美香。”少女叹气。“看来人只有在强权施压下才会愿意坦诚相对,最后出于好奇心我想再问上一句,即使如此你也愿意接受她么,矢雾诚二?”
“不,我并不爱她。”刚才看似昏迷在地的男人说道。
张间美香的表情如坠冰窟,从她脸上流露出麻木的绝望。
但此时,青年的话语并没有结束,他对着眼前为自己毁掉原有长相完全整容成另一个模样的张间美香如此说道。。
“我不爱你。但是,只要看着你,我就不会忘记自己对‘她’的爱,不会忘记自己的决心。所以,我会接受你的爱。直到有一天——我找回她为止。”
“这不就是在把人当替身,你。”就连少女也有些看不下去想要插入发言,而对此张间美香的回应是。
“那么就是说愿意接受我的意思么。”塞尔提,不,应该说只是整容成塞尔提容貌的张间美香周身冒起粉红色泡泡,刚刚的绝望神色一扫而空,转而是惊喜到无以复加的表情。
“是的,我并不爱你这个人,但我愿意接受你同我在一起达成恋人关系,因为这就是爱的力量。”
“恋人,诚二君亲口承认了我们是恋人。”张间美香的周身仿佛有小花花在飞舞,如果不是双手被束缚,她保不齐要做出飞扑过去的动作。
“是啊,我们是恋人。”矢雾诚二走过去替她解开绳索,两人立刻相拥在一起。
作为发展到欢喜恋爱剧情的唯一观众,察觉扮演的角色从正义警察到迫害这对恋人却反而促进他们走到一起的老套反派,少女脸上露出‘麻了,我真是麻了’的神色。
不过她并不知道的是,自己作为观众也构成了这出舞台剧的一部分,在距离货船相聚不远处的海面下潜伏着一艘快艇,借着昏暗的夜色和晃动的海面它一直隐藏了身形。船上,手握望远镜的男青年看着她吃瘪的模样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耳朵上附着的耳麦通过无线电连接着船上的监听设备,显然刚刚的无论是对话还是打斗都已经一丝不苟的收录其中,这人正是折原临也。
“真奇妙,所以说你到底有几张脸呢?”他自言自语道,驾驶这艘快艇的那个他从矢雾波江白嫖过来的人手不知道怎么回复他。
最是玩世不恭的人手里坐拥了最多线索,当然他也愉快的编制一切线索,提线拉绳创造自己想要的局面,名为折原临也的男人拥有着最顶级的聪明才智。他是如何算到如今这一步呢,是从提供给矢雾波江非法入境者的名单开始?还是与目前正在着手进行的协助矢雾企业董事长逃离至境外这件事有关呢?
名为折原临也的存在,就是什么时候开始算好这盘棋局的呢?
“不过你在裙子底下穿上安全裤的行为深深打击到了我。”他碎碎念着,想继续透过镜筒观察那边,却怎么也从画面里找不到刚才观测的主人公之一。
还没抬头,一只胳膊肩上绕过,勒住了他的脖颈。转身入目是满眼象征纯洁与虚无的白色,带着猫咪面具的女孩身体仅仅贴着他的背部,以一个相当亲密的姿势与他呼吸相融。
折原临也的双手不知何时被藤蔓一类的东西困扎固定动弹不得,而负责开船的已经成了粽子。
他气定神闲的笑容残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