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选择的自由。
白盛学姐选择北上创业。
山一学长转行读了非法学。
江牧可以出国留学,亦或是继承家业。
言希想要留校,读她妈妈的研究生。
,,,,,每个人都有选择。
千粟被大家热烈感染着,让人错不开眼睛,是朝气,是希望。
是她这深陷泥潭人生里不该再有的期盼。
如果她也有选择,该有多好啊。
她明明也有梦想的。
这些遗憾,无奈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只是化作锐利的匕首,刮心剜肉,被禁固在包办婚姻里不得安生。
心里苦到发酸,热流上涌在眼中形成氤氲,下一秒就要绝堤而出,心中好似苦胆溃烂而出。
酸楚参杂着酒精,再次一饮而下,白酒的辛辣沿着喉咙弥漫胸腔,久经不散。
千粟就这样看着,羡慕着自己所不能拥有的人生。
“喝点水。”
“谢谢”千粟知道是他递过来的杯子,根本不敢扭头回视,千言万语,只得化做余光散在空气中。
想要聚会快点结束,于她而言,喜欢过的人怎么会只喜欢一次呢!
总不能像脑袋里安个水龙头一样,轻轻一关,就能阻断所有的情绪倾泄。
不是每一次都会是理智占据主导。
思绪开始飘忽,为什么会喜欢他呢?
高二那年。
家里不想让她继续学习,连最低的生活保障经济也被停了。
千粟高中成绩拔尖,读的省城的学校,吃的用的哪怕最低标准的来,千粟余下的经济也支撑不了多久。
她的倔强和自尊心,使她无法开口言说难处,求助同学老师,只得暂缓学业。
年纪小,没学历,根本找不到正规的工作,干过服务员,在烟熏火燎的烧烤店串串,在网吧当网管,,,。
能干的,不能干的都干了,由于没到法定工作年纪,干个工作也是东躲西藏的。
快到复学的时间,还是没能攒够钱,后来甚至同时打两份工,每天都处在焦虑中,下班后还要缩在十平米的房间里继续学习,害怕复学后无法接轨。
所幸的是,无论多难,她从未想过放弃。
后来她听朋友说,大城市都有公益基金什么工会,会帮助需要的学生,助力他们的学业,她抱着试试的心态。
写了一些信,打了一些电话,尝试联系了一些工会,和资助人,大都无疾而终,大概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这个渺小的高中生。
绝望之际,千粟收到了她的雪中送碳。
她的手写信,甚至收到了同样的回复方式,规整的书信以及汇款。
千粟记得,打开信件的那天,她感觉她的天都亮了。
后来顺利考上了省会拔尖的大学,大二时期,机缘巧合下,认出了江牧正是当初的资助人。
她还不太清楚为什么当初她申请的江舟集团的公益组织会,最后是江牧的个人汇款以及回信。
她抱着一种感恩的,探究的心态靠近他。
只是没想到在了解的过程中,自己会不知不觉中喜欢上他。
越了解越发现他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低调谦逊。
虽然自己只是他资助中的一员,但对于千粟来说,江牧是她昏暗时光中唯一拉她一把的人。
她不知道江牧有没有认出她,出于自尊心,她从未开口提及此事,只能在日常相处中,报答恩情。
甚至有多余的钱款时,她会寄给需要的人,既然她感受过这世间的善意,那么就让这份善意延续下去。
不仅仅是帮助他们,也是帮助儿时无助的自己。
“还好么?千粟,你脸有点红。”
江牧伸手触试千粟脸颊,突然回神的千粟下意识躲开,眼神躲闪。
“对,不起,我不是,是、、、、、、”
“没事。”
江牧看她双颊绯红,大概是醉了。
千粟看着江牧盯着自己,知道躲不掉,为了缓解尴尬,开口询问
“江学长出国留学定下来了吗?”
“还没有。”
“是有什么麻烦吗?”
“没有。”
“那是?”
“她还没有定下来。”
她?千粟的心里猛抽了一下,原来传言都是真的。
他接受了许学姐的爱意,等着她出国吗?
忍者心口的抽搐,强装镇定回复“那,,那提前祝你们一路顺风。”
千粟端着酒杯,去和江牧碰杯。
千粟此刻觉得自己十分讽刺,连自己偷偷的喜欢都变得悲劣,像河底的淤泥,不该玷污他。
更甚至一点是,和许学姐比起来,她千粟这种人的喜欢,哪配啊。
“好。”千粟没再答话,闷着头喝酒。
许久之后,听到江牧的声音。
“千粟,你希望我走吗。”
“能出去深造多少人的梦想呢。”千粟再次端起酒杯,掩盖某些不该有的想法。
“所以,你希望我去吗?”
“我肯定希望啊。”
“学习吗,正常。”千粟还在找补。
“还会记得江学长吗?”
“会啊,你可是我们最喜欢的学长呢。”
“你也会,,。”
“当然,大家都会的,我肯定也会。”
“学长,我想去个洗手间。”千粟突然起身,打断江牧的答话。手指紧扣握拳,太过用力臂膀有些微微颤抖。
她不懂他什么意思,也不想探究。
顾不上脸上的妆,用凉水猛扑因为酒精疯狂发烫的脸。
看着镜中自己的狼狈,不禁苦笑,讥讽自己,“你真可笑,千粟。”
再次回到包间,大家吃的差不多,都转战到包间内的休闲区继续唱K拼酒。
千粟走过去,找到言希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