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庞然大物。
三大家的老爷子们刚刚接到华国王氏天才、继承人王诺到达日本的情报,以及王家传出来的官方解释:“让王诺历练一下。”
对这群战争前就发家、靠着战后经济发展红利坐上了财富头把交椅的老头子们而言,遥远的王家吹捧的“天才”只是个利用家族资源才能侥幸成功的小娃娃。
他们如同所有人一样,觉得王诺的“历练”最多是几番简单金融操作,展示对于她那个年纪来说还算优秀的资本操控手段。她不可能、也不敢对把控着众多重工业、房地产、交通运输的三大家有任何想法。
“好歹是王家的姬君,既然来了日本,我们需要表示一下。”三大家中的领头人物,七十八岁的西乡利祐用苍老的声音说。
见众人都点头赞同,他对身后神色恭敬的男人说:“友作,这个月末,老夫生日时邀请她吧,也让小辈们见见她。”
“好的父亲。”西乡友作欣然答应。
老人看向这个最出色的儿子,格外叮嘱:“不要因为她的年龄怠慢。毕竟,她是王远钊的孙女。”
“派你去和她接触,这是信任你的能力。你要尽力结交她,处好关系,明白了吗?”
西乡友作点头:“是。”
2、
“西乡友作——”王诺在电话中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是的。”迹部景吾平稳的声音自电波那边传来,“他是三大家领头人西乡利祐的私生子。几十年前他母亲抱着他,在上野长跪认亲的事件闹得很大,这不是什么秘密。”
“这个西乡友作,四十多岁了吧?”
“对,一个男人事业心最旺的时候。”迹部补充,“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在西乡集团里据说爬的很艰难,虽然明眼人都知道他是西乡利祐几个儿子里最出挑的,但是老头似乎完全没有把家产分给他的想法。”
“那还真憋屈。”王诺漫不经心地评价。
“怎么突然问起三大家,嗯?”迹部景吾已经说了快一个小时关于三大家的历史和人脉关系,女仆也递了好几杯水了。
没想到王诺故意吊着他:“你猜?”
这当然难不倒迹部景吾:“西乡老爷子的生日宴在月末。你收到请柬了?”
“Bingo.”王诺打了个响指,“是因为这个,也不止因为这个。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她眼见王祺在一旁虎视眈眈,大有再不挂电话就要吃人的表情,终于意识到自己又聊超时,匆忙道:“我还要给青学网球部整理资料,下回再说。”
“喂——”迹部拔高音调,“本大爷的咨询可不是免费的。”
王诺想了想:“那换家餐馆请你吃饭?”
迹部才看不上这种寒酸的谢礼:“不如说说,你是怎么让英国的祖马龙为你单独研发香氛的?”
“你怎么知道?”王诺惊讶。
“据本大爷所知,还没什么香氛公司会把薄荷和雪松放一起。这种不华丽的搭配,只能是品位不好的客户提的特殊要求。”
“好吧,真相是祖马龙是我家奢侈品集团控股的。”王诺老实交代,也不计较他讽刺自己品味不好,“等会儿我就让人把你的名字也加进特殊客户名单。”
终于挂了电话,她见王祺委屈巴巴盯着自己看,只能解释道:“真的是为了工作,我们聊的都是重要情报。”
王祺小朋友怒而扔笔:“你在和朋友打电话,却要我帮你写作业。”
这事儿上确实她对不起弟弟:“要不我跟青学说一声,以后作业都免了。”
王祺撇撇嘴,见她态度还算端正,又把笔捡了回来:“……算了,太特立独行不符合无间道宗旨。等我写不过来再找老师说吧。”
弟弟桑发牢骚也就是一时的,他当然知道姐姐所做的都是为了事业。当自己收拾完爬进被子睡觉,姐姐却还在盯着电脑工作时,王祺感受到一种深深的心疼。
——什么来日本休假,都是骗他的。这不和国内一样忙嘛。
不仅朝夕相处的王祺知道姐姐休息不够,连越前龙马都注意到,最近的小伙伴很不对。
在课上越来越萎靡,有好几次都偷偷睡觉,全靠自己帮他遮掩。
下课时也总是在看手机,好像有回不完的信息、看不完的内容。至于作业……那个字迹,没记错的话,是王祺的吧?
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若说一开始还能按捺的话,在午休吃便当时愈加频繁的走神、还有总是时不时打断谈话去角落接听来电,则让越前龙马烦躁到极点。
原本共享的、舒适的午休时光,王诺却因为其他事情被“拽走”了。
他想找后桌君问个明白,弟弟王祺却悄声制止了他。
“很……复杂的事。”他对越前说,“是家里的问题。”
王祺纠结的表情太过明显,哪怕是低情商的越前,也懂了不好直问。
他只能压下不愉快:“作业,你写的?”
王祺一阵心虚:“……是。我哥太忙了嘛。别说出去。”
却没想到小朋友很上道地点点头,然后压了压帽子:“下次英语和数学可以抄我的。”
王祺松了口气,真切觉得越前龙马还是很靠谱的。
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后,王祺就不再温柔体贴地帮王诺抄作业做咖啡了。他死死摁着王诺的笔记本电脑,不让她翻屏,吹胡子瞪眼:“你必须要休息!”
见王诺只无奈看着他,像是看无理取闹的小孩,他立刻就生气了:“你答应我每天都有时间正常上学,可现在这样根本不是正常上学吧!在学校状态那么差,连越前都会担心!”
他的音量过高,传出了房间,走道上路过的不二周助顿时驻足。他们用的是中文,少年听不懂,但不妨碍他感受到王祺声音里的愤怒和委屈。
“与其这样勉强,还不如从青学退学,白天去办你的正事!”
王诺似乎低低解释了什么。“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然而即使隔着房门,不二周助也能感觉到一丝没有隐藏的疲惫。
不二周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