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内人不想他伤心分神,执意先瞒着他。”
听他提及可怜的赤司征十郎,王诺突然有了个念头,她看向迹部景吾,目光询问。对方刚好也看向她,眼神交汇,不需要语言说明,他轻轻点了下头。
王诺于是主动开口:“既然这样,您和夫人去波士顿的时候,不如将征十郎送到我这儿来吧,你们能放心,还免得他多想。”
王祺看姐姐道出自己心意,也立刻积极道:“是啊,我会照顾他的!”
赤司征臣最近心力交瘁,连礼节性的推辞都没做,直接对着他们重重的鞠一躬:“——如此真是帮了大忙。非常感谢。”
等晚饭时,王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诗织大美人的情况。她上了淡妆,可还是盖不住脸色的苍白,精致丰盛的美食也只吃了很少几口。
赤司征十郎敏锐地察觉到母亲有哪里不对,他询问地看向母亲,对方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发顶:“妈妈有点水土不服,今天不是很有胃口。”
“征十郎。”男人这时开口:“这几天你就留在王诺姐姐这里,向她学习。我带你妈妈去附近度假,你要听话,不要给姐姐添麻烦,知道了吗?”
小赤司愣怔地眨眨眼,习惯性地服从道:“好的,明白了。”
王祺少年看着十岁的小男孩呆愣的模样,同情心大起,接过话:“爸爸和妈妈要过二人世界,你就别当电灯泡了。我带你玩,好不好?”
小赤司这下听明白了,立刻为父亲母亲高兴起来,很礼貌地朝王诺和王祺点头:“麻烦哥哥姐姐了,请多指教。”
“哎。”晚饭后在送客人离开时,王诺望着诗织大美人拥抱儿子的模样,对身边的迹部景吾说:“对不起,说好了这阵子全心全意陪你的,却多了个拖油瓶。”
迹部景吾轻轻摇头:“本大爷虽然不喜欢那个小鬼,但也不至于无心无肺。希望赤司夫人能痊愈。”
“是啊,希望如此。”
曼哈顿闷热的夜风着实不愉,可赤司征十郎还是在门外站了很久,直到父母的车灯全都消失不见才在女仆的陪护下回屋。
王诺不愿这个敏感聪明的小鬼乱猜想,正抱着一把儿童用的网球拍等他:“景吾和小祺在练球。你会打网球吗?要不要试试?”
小赤司被转移了注意力:“没有打过。但我会努力学的。”
他对王诺有深深的崇拜感,因而将她说的任何问句都当成了郑重其事的任务。
“听说王祺哥哥和迹部哥哥是今年的日本代表,他们真厉害。”
王诺将球拍递给他,把他领到后院的球场里:“他们也是艰苦训练才能走到这一步的哦?”
“姐姐也擅长网球吗?”
王诺噎了一秒,但很快脸不红心不跳地揉他的脑袋:“教你还是没问题的。”
开玩笑,她有初级教练资格证的好吗!虽然水份很大只考了笔试——
“先熟悉一下正手挥拍的姿势。”王诺像模像样地开始摆起示范,“右手侧举,引牌,同时右脚向后撤步,等球来到这个高度,再腰部发力用身体带动手臂,这样。”
她尽显潇洒地挥拍,然后看向小不点:“这是一套基础的动作,你试试?”
另一边迹部和王祺尽管在打比赛,注意力却已经朝王诺这儿飘了,两人隔着球网眼神交流。
【你觉得她能装多久?】
【最多半小时。】
果不其然,赤司征十郎上手极快,迅速掌握了正手和反手的动作要领。王诺开始抛球让他原地打过网,练习了三筐球后,小男孩就找到了手感,基本能将小球打到对面的线内了。
“姐姐,能和我打一局试试吗?”小赤司觉得差不多了,期待地看向王诺。
被小鬼这么憧憬的看着,向来包袱重的王大小姐只能硬着头皮走到了球网对面,心想着征十郎只不过是十岁的小孩,还是第一次打网球,能有多大力气和准头呢?
大不了和他贴网打滴水球嘛。
但是她忘记了凭借自己的运动能力,敌人从来都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在连续三次发球不过网后,小赤司慢半拍的反应过来,逐渐瞪大眼,仿佛看见天神坠落那样失魂落魄又不可置信地问:“姐姐原来不擅长运动吗?”
——糟糕,发球又没过,还不小心用球拍砸到了自己的膝盖,这不仅是不擅长的程度,简直是惨不忍睹了吧?
王诺的脸瞬间飘红:“咳咳……”
王祺少年那儿刚好结束一局,连忙来找补:“只有知晓姐姐这个弱点的人,才能算真正的朋友。”他拍着小赤司的背,庄严道,“恭喜你,阿征,你被姐姐承认了。”
赤司征十郎:明知道你在哄我但还是微妙的有一些……开心?
“本大爷就不该对你心怀期待。是谁说最近有锻炼身体的,嗯?”迹部也嘲讽着走来,顺便把小鬼扔给王祺:“你教他,我带你姐看看她的膝盖。”
刚刚那下砸的还挺疼,膝盖已经泛出红肿,王诺死撑着避免露出龇牙咧嘴的不雅表情,但还是忍不住轻轻吸气。
赤司征十郎仍然处于幻灭中。他看着王诺居然小鸟依人般靠在迹部怀里,由他扶着一点点走到场外,愣愣地说:“原来再厉害的人,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那当然。”王祺说,“人有一样东西很厉害,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红发小男孩又盯着那黏糊的两人看了半晌:“到头来我还是要当电灯泡啊。”
王祺同情地揉他的脑袋:“习惯就好。”
半夜的时候赤司来敲王祺的房门。
王祺少年不明所以打开门,看见红发小鬼头光着脚抱着枕头,眨巴着纯洁的眼睛看他:“哥哥,我能来你屋里睡吗?”
王祺刹那间想到了还是萝卜丁时的自己,在孤寂的寒夜缩在被子中难以入眠,每次都要握紧拳头才不去找姐姐撒娇。他顿时心软了,侧身将小男孩让进屋。
“进来吧。”
床铺暖烘烘的,薄荷雪松调的蜡烛在灯下变得半透明,气氛温馨又美好。
“怎么,想妈妈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