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郡主稍等。”
一恍间,她只来得及看见褚昱发红的耳尖,他便已经出去了。
江韫张了张唇,双手撑在榻边,垂眸看着自己左腿,不知方才褚昱为何突然间脸色一变便出去了。
她伸手扯了扯裙摆,看清那处破了的洞时,手下一僵,脸慢慢的红了。
她抬手捂住脸,究竟是何时弄破的,褚昱方才是不是什么都瞧见了。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说是二公子吩咐来的。
江韫让人进来,便见那丫鬟拿着个漆木托盘,上头规规整整的放着一条叠的整整齐齐的胫衣。
只消一眼,江韫便红透了脸,她让丫鬟将东西搁下,“你出去吧。”
在榻边坐了许久,江韫才伸手将胫衣取过来,红着脸慢吞吞的开始换。
将将换好时,忽地几道敲门声响起。
江韫理了理衣裳,端坐在榻前,扬声问是何人。
“我。”
声音低沉,是褚昱。
江韫便起身往外走,一面道:“进来吧。”
她绕过博古架到外间时,褚昱正好进来。四目相对,褚昱微不可及的蹙了蹙眉,问她:“去哪儿?”
江韫微顿了下,莫名有些心虚的别开眼,“我…秋画秋月未归,我放心不下,去寻你兄长……”
好问问清楚。
话未说完,便见褚昱沉着脸向自己走了过来,一步步逼近,江韫不由自主的退后两步。
她弱弱出声:“褚表哥。”
褚昱步子一滞,只是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你非得去找他是吗?”
他语气莫名的有些委屈,耷拉着眉眼,残阳落在他身上,江韫这才看清他面色苍白,唇瓣无半点血色,说话间气若游丝。
久久未得回复,褚昱心里头烦躁更甚。
他抬步向江韫走近一步,却见她猛地后退一大步,眼底满是抗拒。
褚昱怔愣片刻,垂首自嘲一笑,苦笑着道:“郡主退什么,怕我?”
说完也不再等江韫回应,他自顾自的答道:“也是,醒来一睁眼见到是我,说我褚衍之图谋不轨倒也说的通。”
江韫想反驳说不是,但褚昱却没给她机会,他将手里捏了许久的白色小瓷瓶往前一递,“玉容膏,散瘀止痛的。”
他一连讲了好些话,从前几日都讲不了这么多,江韫细细的回想他所言,手已经不假思索的伸出去,接过了玉容膏。
“多谢褚……”话到了嘴边,她硬生生的咽回去,才说:“多谢褚公子。”
褚昱目光定定的看着她,什么都没说。
江韫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一看,更加不自在了起来。
她抿唇,眼睛看着绣鞋上的花纹,想着如今更不好同他问褚衡了,还是自己出去向府里的丫鬟小厮打听来的快。
思及此,她朝褚昱微微颔首,便掠过他的身子往外走。
左脚才迈过门槛,忽地一股大力扯着她往后退,江韫身子向后仰,跌进一个硬邦邦的胸膛,她伸手欲去拨开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猝不及防间,一双腕子却被褚昱用一只掌给捏住了,再也动弹不得。
江韫挣了挣,腕上的那只手却同铁钳一般,她看不见褚昱的脸,只能感受到褚昱喷洒在自己头顶耳廓边的呼吸。
羞恼之下,江韫踩了他一脚,喝道:“褚衍之,你究竟要干什么!松开我!”
褚昱不答,江韫忽地腾起气来,又踩了他两下,褚昱眼睛都没眨一下,任由她踩着自己。
江韫自己都累了,咬牙切齿的斥他:“褚昱,你混蛋!”
褚昱不吭声,江韫都要被气哭了,谁知下一刻,便被褚昱从后紧紧的拥入怀中。
江韫刚要说话,忽觉脖颈处一阵滚烫,她一怔。
褚昱怎么哭了。
“江韫。”
褚昱声音沙哑,头一次直唤她的名字。
他说:“你为何非要找我兄长,你想同我兄长成亲是吗?江韫,你休想!我会抢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