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怒拳乃二十二门所长,断脊手乃元门娴熟,撕肩青是十三门的必杀……这人打两个回合换一种风格,离钰昶根本猜不出他到底哪门子的人。
不过一刻钟,离钰昶失了耐心,赤着一张脸,本意也不想跟闲师盟结仇,里头苏四儿喊人进来的声音传来,猜到吴应楠没事。
“不打了,赶紧滚。”
那人愣了一下,大概也是被离钰昶搞懵了,没有走墙,而是从院门出去,还贴心关了门。
可惜不到十步,倒了下去,被人扛走。
“吴师兄,你醒了!”
吴应楠见来人叫“师兄”,有一瞬间的恍然。
他回味着那几万次里的记忆,包含他短短十几载的数个难忘的时刻,自然有密训共同战斗的初见。
“苏师妹,我醒了,刚才那人是闲师盟的人,你叫离钰昶进来,不必纠缠。”
苏四儿喊了两声“离钰昶”,气鼓鼓道:“吴师兄,你应该给他打个重伤,只要保住命就成,何必在乎什么闲师盟?”
他们都敢跑进来下毒手了,明明约定过不许伤人性命。
“哈哈哈”,吴应楠从流水床上下来,浑身灵力蒸腾晌刻将衣服烘干。
“我回戳了他们的肺管子,有些人气不过下狠手,太正常了。我若是将人重伤或致死,你们以后怎么跟他们合作,放归图将来方为上策。”
理了理头发,离钰昶跨进房间,“吴大善人,你都出尘境了,还怕罩不住自己人吗?”
他走到吴应楠跟前,手控制不住地摸在吴应楠的胳膊,“你这个家伙,真是吓死人了,我就知道你一心冲着它去,这回终于如愿。”
“要说,你这么客气对闲师盟,我很能理解。”毕竟他们教会了你不怕死,半师之恩当思报。
吴应楠笑而不答,只拱手。
“醒了,就跟我去见许统领!苏师妹,你出了任务处先回去,他们肯定一直担心着,顺便告诉他们,今晚,我叫一桌好吃的,大家为吴大善人庆祝一下。”
吴应楠的脸一出现在通往救治处的大门,后头就沸腾了,苏四儿跟着一路走出去,全程都是挤着的,还不小心踩到了一个人的脚。
她还没赔罪,对方先说了句“对不住”,惹得她多看了两眼,很普通的脸,坑坑洼洼像噩梦,壮硕身材,比不上山南,背着一人。
大概是对方也察觉自己太紧张出错,立刻靠在一边,不再说话。
这个苏四儿脑子里判定的噩梦脸,就是石逆道。
他随着人群往救治处出去,很快往救治处对面的巷口走去,巷口接着一个巷口,走到头的铺子里,是十三门的据点。
“大师兄,人已经安置在地下了。”
这才多久的功夫,人就抓到了,石逆运对石逆道的能耐很清楚,“说说,你怎么抓到的?”
心里早已经乐开花就等着夸的石逆道没能绷住笑,咧着嘴道:“我跟踪他去了救治处,想捡个大便宜,可惜这狗东西太废物,没能杀得了吴应楠,又跟人打了两场都不胜,出门没带脑子,我就下手收了。”
运气吗?
还以为长进了,“你做的很好,凌厉想要杀吴应楠,等我问清楚了情况,再给他个理由。”
他随手拿出一个幻音果,“吃了它,上回散布消息被人查了出来,这回你可得吸取教训,小心办事,帮大家巩固一下元门的人偷看吴应楠的记忆。”
吴师兄醒来和吃一顿大餐哪个消息更令人高兴,这个问题难倒了杨虎子。
他第一个念头自然是吃,又不能当众承认,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老大,你是说刚才闲师盟的人想要杀吴师兄,结果吴师兄突然醒了才没得手?”
这些人太恶毒了,不就是一个福骨。
虽然他还不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不是骨头,但他们派人刺杀真的越过他的底线了。
“虎子,刚才的问题你还没说呢?”
齐若宁起哄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吃,毕竟吴师兄已经醒了,而吃的还没来,哈哈哈。”
杨虎子经历过好几回嘴仗,知道自己的功力,“齐若宁,你逼我的,每次都偷偷带东西回来,还故意把骨头藏在你哥的床底,这事我不瞒了。”
报复来得太快,齐若宁还没升起防御就被他哥揪回房间,只剩下撕心裂肺的喊声回荡。
“杨虎子,你没有心,藏骨头这事还是你提议的,你说做多了这种事,还得到神秘大礼。”
“离谱!杨一敛,,你得了什么好礼。”
杨虎子尴尬地笑笑,“我老在幽兰池的小院角落发现鸡骨头,有一回清理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剑谱,我那段时间被师父折磨,一直念叨,没想到真有。”
“骗人的吧!”谢醒梦一脸严肃,“肯定是你自己乱扔,最可怜的是齐若宁,他竟然信了,哈哈哈。”
转眼谢大小姐已经跑进屋子,笑声再次爆发,以及虽迟但到的兄弟交流。
杨虎子一脸真诚被人抢白,恹恹坐下,他已经不想跟老大和魏不语再说了。
苏四儿默不作声扫了一眼魏不语,乱扔骨头的人只有一个。
魏不语感受到大眼强烈的注视,将李俊茂揪起来挡在他前边,自己跑回了屋子。
这个家伙,心虚什么,又不是他扔的骨头。
“杨虎子,枉费我那么信你,最后得到了一顿毒打,好一份大礼,我讨厌齐家家规。”
齐若宁肿起一只眼跑了出来。
“哈哈哈,你们齐家家规主要克你,谁让你是弟弟呢?犯错就要挨打,还不能还手,哈哈哈。”
吴应楠和离钰昶从任务处离开,许统领唉声叹气,一个人对着一盆万木春自言自语。
“我也不知道这么惯着离钰昶对不对,他把自己的辅卫名额给了别人,一直缩在这里,整天无所事事,你生出来的儿子,好像已经忘了离家的世仇。”
他折下一片叶子,重新插在土里,灌下灵力,又是一株万木春,“他半点离家的本事都学到,如此也好,安稳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