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廖继续哀求道:“周东家,您换人没问题,可别把我给换了啊!我爹是村长,我可以帮忙重新招一批人回来。”
周知礼见他把村子搬出来,有些犹豫。
自己在这荷花村建酒坊,以后少不了跟本地的人打交道,若是得罪了。
怕是会有不少麻烦。
“我们会自行安排工人,这点就不用你操心了。”刘轻舞见他犹豫,立马否决了。
他可不想一粒老鼠屎搞臭一坛酒。
周知礼见刘轻舞如此果断,也说道:“朱四廖,你现在就去跟工人们说一声,现在就可以停工了。”
这边的声音不小,附近几个无心干活的人都能听见。
听到周知礼说要停工,纷纷靠过来。
朱四廖见哀求没用,还被一边的人看到自己扫了面子。
神情瞬间变了,由哀转怒。
“周东家,我们可是放着秋种过来帮忙的,你说不要我们就不要了,可当我们种地的好欺负不成。”
周知礼没想到他还要死缠烂打,皱着眉说:“嗯,这样吧!一会结算工钱的时候,多给你们算两天,怎样?”
朱四廖以为周知礼怕了,叫嚣说:“一个月,再补我们一个月的工钱就行了。”
这活按一天一百文算,倒是跟下地赚的差不多。
一个人补三两的话,那得几十两银子了。
即使有钱也不能这么花。
刘轻舞冷哼:“补给你两天,那算是冲着你爹是村长,还想要一个月补偿?”
“现在一个铜板都不给你,你又能如何?”
“你……”朱四廖没想到他们不怕,看了一边有几个同伴,威胁说:“你不给是吧!一会我们把这半个月干的活全拆了,看你们又能怎么样!”
“那感情好啊,就你们干的那些豆腐渣工程,自己拆了,也省得我们找人拆。”刘轻舞朝朱四廖拍了拍掌。
朱四廖被气得牙痒痒,让他拆他还真的懒得费那力气,只不过想要加点遣散费而已。
见刘轻舞不怕,又喊道:“好,那我就一把火给你这全点了。”
说完话,就转身招呼身后的几个同伴。
几人还真怕他一时脑热,把棚子给点了。
这十月天干气燥,说不准会有火星吹到一边的竹林。
那个估计会烧到村子。
一直没发话的九皇子喊了一声二牛。
二牛大喝一声:“站住,谁敢动手,俺就给他揍一顿。”
几人看着牛高马大的二牛,也不示弱,捡起一边的竹竿对峙着。
二牛也捡起一根竹竿,护在几人面前。
朱四廖见讨不到好处,立马招呼远处的人。
有些人没搭理他,有些人倒是拎着干活的柴刀跑了过来。
一下子就围着七八人。
周知礼见这阵势,伸开手把刘轻舞护在后面。
这可是他看中的妹夫。
可别不小心给让人弄伤了。
刘轻舞没想到这周知礼还是个暖男。
看了一眼,他那挺拔的背影,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九皇子冷哼一声。
一边的骏安走了出来。
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刀。
骏安虽然也是荷花村的,但十六岁就去宫里,做了九皇子的护卫。
跟这几个小几岁的人痞子没交集,也不认识。
朱四廖见状往后挪了几步,鼓起胆子喊道:“就你有家伙,我们也有。”
不过朱四廖的话,好像没鼓舞到士气,有两人还往后靠。
其中一人靠到他身边,小声说:“四哥,那人拿的好像是官刀。”
朱四廖顺着骏安的手看去,长刀的刀柄,呈铜黄色,刀鞘也是黄边的。
大武国对武器管控还是很严格的。
所有武器打造都由官府承造,每一把武器都要印上编号。
普通人就算买到刀具,也不能随便拿着在城里乱晃。
因为官差见到有武器的就会盘查一番。
当然,除了官刀之外。
有官刀就意味着这人是吃官家饭的,一般人见到还真得绕路走。
朱四廖有些慌,没想到是这些人还有这身份。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周知礼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对朱四廖喊道:“你现在让人离去,我之前说的话还算数。”
“哼,我是给周东家面子,不与你们计较,我们走。”朱四廖见有台阶,也是很识相,扔下竹竿从一侧走了过去。
其他人纷纷跟上。
一下子,整个酒坊都安静了下来。
九皇子问:“现在怎么打算,人都没了,可要在城中招一批过来。”
周管事答道:“这确实需要,我这边倒是能招到十几个有经验的工人,只是从城中过来太远,工钱需要的更多。”
周知礼想了想,接上了话:“十几个也够了,现在应该已经秋种完了。我一会去找一下村长,问问他,之前那一批人有没有空闲。”
几人边走边商量,必须要在一个月半内完成酒坊的搭建。
否则就赶不上冬天开卖了。
村长住在村子最北边,跟大儿子,还有小儿子住一块。
其余两个儿子已经成了家,都分出去了。
周知礼在前面带路。
七绕八转,来到一处小院。
院子内,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妇人,正在里面切萝卜。
不远处的小竹棚上,堆着一大堆干瘪的萝卜。
一个十二岁大的女娃,正拿着萝卜干,一根根的摆放在上面。
周知礼在门外打了个招呼。
“朱大嫂,村长在家吗?”
被称呼为朱大嫂的年轻妇女,抬头看去,见到来人是周知礼。
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起身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