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后,小组成员定了下午去红缨饮料厂调研。
国资委只有1名司机,今天还请假了。
所以,今天沈毅主动请缨,做司机。商务车是丰田的,七座的。
沈毅开着商务车在大院里等候,其他人走出来,都在等着组长程艳冰先上车。
程艳冰今天穿了一身米色的职业套装,勾勒出姣好的身材,一头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显得干练而优雅。
她不想跟其他人挤着坐在一起,她一下子就坐在前排副驾驶位。
刚好能坐满一车,沈毅便开车出发。
红缨饮料厂不在市区,在离市区比较远的一个叫红缨的小镇,开车大约1个小时。
程艳冰一直盯着窗外,也不说话,后面两排的男人们也没怎么说话,气氛有点安静。
沈毅才感受到她“冰霜美人”的外号。
美女领导在旁,他也不敢分心,专心开车,一直开得很稳。
程艳冰看在眼里,觉得沈毅做事稳当,该超车就超车,该避让就避让,加速减速都很自然。
车品也一定程度上体现人品。
这跟她去世的丈夫孔利国不一样,孔利国有点急性子,做事风风火火,开车鲁莽。程艳冰也不知道说过他几次。
想起丈夫,程艳冰把目光投向窗外。
很快,丰田商务车开进了一条县道,已经到了红缨镇了。
路边的山上种满了荔枝树,一大片都是。
为什么在红缨镇设厂,是因为这里盛产一种水果,荔枝。
红缨饮料厂的其中一款主打产品——荔枝汁。
沈毅放缓了车速,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很旧的指示牌:红缨饮料厂。
车辆拐入一条乡道,是一条旧水泥路,路的尽头就是一个旧厂房,远远的能看到飘扬着的红旗。
在厂门前停下车,“红缨饮料厂”几个大字还是繁体字,建筑有着上个世纪70年代的风格。
门口已经站着一排四五个人在等候了。
程艳冰第一个下了车,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略显破败的厂房。
红缨饮料厂的领导们迎了上来,满脸堆笑。
“程科长,欢迎欢迎,一路辛苦了!”走在最前面的,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他伸出略带汗渍的手,热情地握住程艳冰的手,
他是红缨饮料厂的厂长,周济正。
程艳冰与周济正见过几次面,算是认识,她礼貌地回握,语气公式化:“周厂长,你好。”
周济正连忙将身后的几人介绍给程艳冰。
技术总监邓刚,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看起来有些木讷的男人;
生产副总宋坤良,身材高大,却略显佝偻;
采购经理罗启洋,眼神闪烁,笑容谄媚。
最后,周济正指着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说:“这是我们厂的车间主任周铭。”
周铭冲程艳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略显参差不齐的牙齿,眼神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
沈毅注意到,周铭的五官跟周厂长有几分相似。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小子的眼神里透着一股令人不舒服的侵略性。
介绍完毕,周济正便领着众人往厂房走去。
首先参观的是一个类似展厅的房间,里面挂满了红缨饮料厂的“光辉历史”。泛黄的照片,褪色的奖状,斑驳的锦旗,无一不诉说着这家老厂曾经的辉煌。
“程科长,您看,这是我们厂80年代获得的‘省优质产品’奖状……”周济正指着墙上的一张奖状,唾沫横飞地介绍着,仿佛回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
程艳冰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对这些老掉牙的荣誉并不感兴趣,她更关心的是这家厂的现状和未来。
沈毅跟在程艳冰身后,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周铭身上。这小子似乎对程艳冰格外“关注”,眼神黏在她身上,像苍蝇见了肉似的。
沈毅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厌恶,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参观完展厅,一行人来到了生产车间。
一股浓烈的荔枝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机器轰鸣的噪音。
车间里,几台机器正在运转,工人们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忙碌地操作着。
“程科长,这是我们的荔枝汁生产线……”周济正指着一条生产线介绍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
“周厂长,一天的产能是多少?”沈毅突然发问,打破了周济正滔滔不绝的介绍。
“几年前,我们更换了一些设备,目前日产能大概在……一千箱左右。”
“一千箱?”沈毅略微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一丝质疑,“我看这生产线的规模,怎么也不止这个数吧?”
“加班生产的话,可能不止。”周济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您有所不知,我们目前的订单有所萎缩……”
程艳冰点了点头。
沈毅不动声色地离开了队伍,装作随意地走到另一条生产线旁。这条生产线看起来更加老旧,机器表面锈迹斑斑,有些零件甚至用铁丝捆绑着,仿佛随时都会散架。他伸手摸了摸机器外壳,一层厚厚的灰尘沾满了他的手指。
“这台机器多久没用了?”沈毅问旁边一个正在休息的工人。
那工人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吐出一口烟圈:“几年了吧,反正我来了就没见它动过。”
沈毅心中疑惑更甚。几年前才更新设备,怎么现在看起来像几十年没更新过一样?
他继续在车间里转悠,发现除了那条展示给程艳冰看的生产线还算“新”之外,其他设备都老旧不堪。难道周济正之前说的更新设备只是做做样子?
他走到另一台机器前,发现铭牌上的生产日期赫然是十年前。
这让他更加确信,周济正肯定在撒谎,或者隐瞒了什么。
回到程艳冰身边,沈毅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程科长,我发现这厂里的设备好像不太对劲,除了展示的那条生产线,其他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