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相杀
五条悟
“原来在这里啊。”男生弯腰委下身从粗壮的木柱下走出来,灰尘颗颗扬起无法触碰到五条悟的轮廓,他的墨镜不知所踪,白发琐碎,刘海靠近额头的位置被血糊住看起来如新雪染血。
你背对他坐着,头发披散着,听见这话终于扭头,头发扫过面无表情的脸,柔顺地顺着肩颈的曲线滑落。
五条悟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白衬衫都被血点子染成红色豹纹,走到你面前,和你同样没什么表情的脸突然裂开一个笑容。
有力的手指攀上你纤瘦的脖颈,顺着皮肤的温度爬升,卡在下颌骨下,深陷皮肉。
你发出拉风箱一般的气音。
“杰……呢?”你干涸的声音硬从被收紧的喉咙处震动着挤出来。
“……”五条悟像是听见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无奈地“哈”了一声。
咚!
手指扣紧,十指纠缠着你的脖子,将你整个人拽出墙壁形成的阴影处。
苍蓝的眼瞳收缩,倒影着你的影子,你们对视着,你在如冰冷宝石的眼睛里像是一粒沙子那样碍眼。
你低着头艰难的呼吸着,温吞的呼吸打在五条悟的腕骨和小臂上。
整个人都被提起来,攀在你脖子上的右手往上走捏住你的脸。
少年人的手掌很大,足以掌握住你的下半张脸,死死地捂住你的嘴巴。
“前辈——不,叛徒。”五条悟虽然用这个词汇谴责着你,表情却不似有什么被背叛的阴霾,反而像是有了好事一样舒朗。
“我一点也不意外啊。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
他感受着你脖颈肌肉为了生存而挣扎滚动,睫毛被顶光砸的颤抖,像是孱弱的羊羔,认命引颈受屠的罪人。
你确实认命了。
这次联合伏黑甚尔杀死五条悟的计划失败暴露出来,你就已经失去自己的保护伞了。
你无忏悔地看着掌握你生死的十七岁男生,在这种紧要关头有些出神。
没有做到狙神,反而创神了啊。
这样想想心情突然舒畅,似乎这人生也值得走了一遭。
“太好了啊,悟。”你用一如既往的柔和语气念他的名字,“就用……叛徒的血洗刷你最强名号的台阶怎样?”
“啊?”五条悟缓缓睁大了眼睛,从你的角度看他一瞬间如懵懂的孩童。
你被他举着,身体沉重,却觉得自己快要摆脱沉重的枷锁飞翔了。
恰好一阵风刮来,扬起你和五条悟的头发,一黑一白飞舞着,和你涌动的黑裙裙摆形成杂乱又和谐的旋律。
在最意料不到的时机穿着少年人亲手送的礼物打招呼,在他失神的一瞬间,天予暴君操着天逆桙扎进了五条悟的脑袋里。
少年那一瞬间理解现状的眼神让你心悸。
“之前没来得及说,这裙子果然适合你,老子的眼光真不错啊。”五条悟的手紧了紧,你在黑裙子外的白皙双腿抽动了一下。
他像是逮到猎物的猫咪,热衷于玩弄折磨猎物,直到对方断气为止。如孩童般的眼睛里刻着纯真的残忍。
你的脚尖随着他曲起收回的手臂踢上他的腿,五条悟近到仿佛垂一下眼睛,眼睫毛就会扫在你的脸上。
“让你用死来逃跑的话,那我不是亏大了吗?”
他打开手指,同小心地打开宝箱那样,侧头亲吻属于自己的宝藏。
为何心情如此畅快呢?
不仅仅是贯通天地感受到的那份无敌带来的舒畅。
而是占有欲被满足,像是石头终于落地那样踏实。
因为你失去了所有的退路,他的放肆终于有了出路。
他撕咬着,斯磨着,无视你的指甲抓挠后背的衣服,无视你揪着他的头发拉扯。
明明身处天光之下,你却觉得眼前除了五条悟只剩一片黑色的荒芜。
他的吻比他掐着你脖子时更让人感到窒息,他的呼吸比他看你还要灼热。
你真的有一种就这样溺毙在五条悟呼吸里的错觉,直到他最后作为奖赏般地松开你的脖子。
急促的呼吸声中,你眼睛失焦,发丝沾在脸上,阳光下有种非人的美感。
半晌,涣散的视线终于凝聚,你看着他笑了。
“真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