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女帝黛眉微皱,冰冷的问道。
“衡州皇城司已经两日没有传递消息过来了,属下已经派另外一批人前去查看,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霓裳担忧的说道。
“嗯。”
之前皇城司得到情报,衡州出现邪教,他们妖言惑众,对外宣传,女帝是妖帝降世,乃大离祸乱始,天灾频仍,山河破碎,社稷倾危,生灵涂炭,惨不忍睹。
南宫凌勃然大怒,立刻派皇城司前去调查,击杀邪教魁首。
以皇城司的手段,对付区区蝼蚁之辈,如探囊取物,可是霓裳说衡州可能出事,这让女帝有些意外。
不过南宫凌倒也没有放在心上,喃喃的念道,“对了,叶庆之这两日如何?”
“启禀陛下,叶庆之回府之后,睡了一天一夜,傍晚时分带人去了云霄阁……”
说话之间,霓裳就把皇城司监视叶庆之的密报递交上来。
“哼,朕给他的出的题都没有解开,还有脸去青楼,他不知道自己与昭宁有婚约吗?真是色胆包天,不知道多少人想要他的狗命吗?真以为自己死不了吗?”
南宫凌听到叶庆之逛青楼,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恼,恨不得把叶庆之拉过来,臭骂一顿。
只是南宫凌看了几眼密报后,怒气顿消,龙颜大悦,满意的念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好诗,好诗啊……”
霓裳虽然对叶庆之印象不好,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首诗写的妙不可言,流传千古都不过分。
“哼,这么好的诗不当着朕的面作,偏偏跑到青楼人前显圣,其心可诛,其心可诛!”
虽然南宫凌语气仍旧冰冷,可是脸上的笑容不改,当看到众人怀疑叶庆之的诗乃北境之人代笔,怒从心中起,直骂道,“曹海鹏,愚蠢至极。”
不过等她看到叶庆之的反击之后,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笑,喃喃的念道,“这才是叶庆之该做的事,如何证明你是你爹儿,真是妙不可言,甚好,甚好,若是曹林巍知道,恐怕都得气吐血!”
“陛下,叶庆之此举恐会引起曹林巍的不满啊!说不定会参他一本!”
霓裳听完之后不由皱起眉头,她知道自己家女帝腹黑,但是这么说自己臣下不太好吧!
“那又如何?反正叶庆之名声就这样了,还能更糟糕?尽管让曹林巍参吧,朕也想看看此等名场面,看看他曹林巍是如何解决这种难题!”
南宫凌根本不以为然,平日里都是这些臣子气她,现在看到这场面,顿觉解气,“不过这么丢脸的事情,万一曹林巍不参呢?霓裳,你以皇城司名义写一封奏折,参叶庆之一本,他曹林巍不参,朕帮他。”
“啊,陛下,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霓裳有点傻眼了,自家女帝这未免太腹黑了吧!
“嗯,朕过了吗?”
南宫凌喃喃自言自语道。
“是有点过了,终究是陛下的臣子啊!”
霓裳无奈的劝说道。
“也是,朕想一想还是不用了吧!”
霓裳听到南宫凌的话,稍微松了一口气,心想,陛下还是仁慈的,可是下一秒钟就听到南宫凌的声音传来,“曹林巍是齐王的人,想他出糗的人多得是,朕坐山观虎斗,倒也有趣。”
“看来一点没变!”
霓裳内心无奈暗道。
女帝又继续查看,等她看到叶庆之救下那女孩的描述之后,“不愧是朕看中的人,甚好,甚好!”
旋即她脸色又阴沉下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哪怕青楼女子也是我大离的子民,云霄阁真是该死。”
“陛下,是否让皇城司把云霄阁端了?”
霓裳作为女帝的内卫长,实际上一直想把青楼这些地方铲除,奈何女帝不允许,现在机会难得,霓裳再次提议道。
“呵呵,这可是瑞王的摇钱树之一,现在端了?岂不是前功尽弃?暂且放着,朕有妙用,而且北境的暗探不还在吗?”
女帝冷笑的说道。
“陛下,梅姑娘是为了南疆老军,她不是与叶淮山一路人。”
霓裳犹豫一下,还是替落梅求了情。
“霓裳,我知道你与她都是南疆军后代,若不是看在她是梅正浩之女,而当年父皇的确愧对南疆军,否则就她现在办的事情,朕早就诛她九族了。”
南宫凌不由冷哼一声。
霓裳不敢搭话,因为如果替南疆军说话,那就等于是在指责先帝的过失,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仍旧无人敢替南疆军说话的原因。
君就君,永远不会错,哪怕错了也是对的!
更何况,落梅所谋之事,的确是大逆不道!若非女帝圣明,后果不堪设想!
京都内城一处富丽堂皇的庭院之内。
一个穿着华贵的衣裳的中年肥胖妇人,看着脸色蜡白的曹海鹏,顿时羞恼的喝道,“叶家小儿,欺人太甚,真当我曹严两家无人了吗?”
说话之人便是曹海鹏的母亲,前户部侍郎严大攀的女儿严如月,当年曹林巍能有如今的地位,皆因娶了严如月。
之前曹海鹏被叶庆之踢了命根子,严如月就心疼无比,现在听闻云霄阁的事情,她差点炸开锅,这不仅仅是把曹海鹏气吐血的事情,更关乎到她严如月的名声啊!
“母亲,你要为孩儿做主啊!”
曹海鹏一想到今天青楼的事情,就羞愧难耐,以后他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儿啊,你放心,我这就让老爷参他叶庆之污蔑朝廷大臣。”
严如月不由冷哼一声,朝着外面喊道,“老爷回来了吗?是不是又跑到哪个狐狸精床上了?”
而此刻的曹林巍面沉似水的走入府邸,云霄阁的事情自然也传入到曹林巍的耳朵里面,他整个人郁闷至极。
等走入房间之后,严如月看到曹林巍,立刻就咬牙切齿道,“老爷,立刻写奏折参叶庆之一本,真是太气人了,太气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