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年的时候,国内当然还没有亲子鉴定这种技术,更别说还是没出生的孩子了。
可大部分人对于医疗方面不怎么懂,是真是假,普通人也不知道啊,还不是随苏黛怎么说。
陆寒州却对苏黛露出疑惑的目光,“你是从哪里知道亲子鉴定这种东西的?”
他曾有一次去往国外,阴差阳错的知道国外确实有这项技术,但也仅仅是知道而已,具体的却不了解。
可是苏黛一直在国内,并且只参加过赤脚医生培训班,应该不会有机会知道这么高深的医学才是。
而且听她和王政委说起这个事情时,涉及到许多专业词语,她都应对的非常得当。
“就是以前参加培训的时候,那个培训班不是在医院办的吗,就一次偶然的机会,听两个医生在那里聊天,说起过这方面的东西,当时就觉得非常新奇,就把他们说的那些话都记住了,后来还自己去找过这方面的书呢,不过没有找到,刚刚跟王政委说的那些我也不知道对不对,有些是当时听他们说的,有些是我自己随口胡编的。”
苏黛说完,对着他挑了下眉,“不过,我想应该是能够糊弄郭家那对母女的,你看,连你都糊弄住了不是?”
“你呀!”陆寒州无奈的摇头。
万家灯火熄灭,夜间空无一人,等待黎明降临,郭云悄悄离开房间,来到一处小河边。
她在河边站了一会儿,好似在犹豫,最终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迈步朝水里走去。
而被王政委安排盯着她的士兵看到这一幕,赶紧过来救人。
郭云受到惊吓后,更是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趁着挣扎的期间,她双手不断捶打自己的肚子。
盯她的小士兵也很无奈,只能把她带回去,又拿绳子把手捆上,确保她伤害不了自己,这才赶紧前去通知。
苏黛和陆寒州大早上的就被叫醒,然后才知道,郭云竟然企图自杀的事情。
为了弄清事情的真相,部队特意派出一辆车送他们去医院,同时跟去的就有王政委和孙旅长两人。
原本这种事情不应该孙威去的,但架不住林心柔对他们夫妻二人的担心,孙威被她缠的心头烦闷,眼看着多年夫妻感情岌岌可危,这才不得不抽时间跟着。
车厢里,郭云紧紧的挨着郭母,她面色惨白目光无神,处于精神紧张的状态。
仔细观察,还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身躯,以及关节泛白的手指。
郭母不善的眼神狠狠的瞪过来,“看什么看,你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不是,我倒要看看你们能作出什么妖来。”
“到底谁不是好东西你们自己知道。”陆寒州肯定不能这么看着自己的妻子被欺负,但郭母这种态度让他觉得无法沟通,只能把目标转向郭林,“郭连长,我去你家替你送东西的事情回来之后也找你谈过,孰是孰非,相信你心里也有定论,对错也不是谁嗓门大谁就有理的。”
苏黛可不生气,不急不躁的说道:“大家也别这样,我只是觉得,郭云同志好像特别紧张的样子,是怕亲子鉴定的结果会出错吗?”
“我才没有,你别瞎说。”郭云的目光一直在往下看,根本就不敢直视苏黛。
郭母也护犊子似的,“我们家云儿胆小,你别吓唬她,我告诉你,你少得意,等会儿结果出来,小心哭都没地方哭去。”
苏黛坐直了身体,也不再说话,只是把目光看向外面,非常平静。
如果不是知道他们现在要去做什么,还真有一种岁月静好的美感。
很快就到了医院门口,一群人下车,苏黛一进医院就和很多人打招呼。
她先去找赵医生,这也是早就说好的事情,让她配合自己演一出戏。
郭云就被带到了妇科那边抽血验尿,这些基本检查走的都是最正规的流程。
最后,她被护士带到一间手术室,躺在手术室床上的时候,整个人都瑟瑟发抖。
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医生拿了一根长长的管子过来,然后不知道让她吸了什么,她就彻底没了意识。
苏黛这才出现,赵医生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孙旅长他们也赞同这么做,我可是绝对不会这么配合你的。”
简直就是胡来,这种弄虚作假的事情,她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
苏黛讨好的笑着,“我知道,这件事情给老师添麻烦了,我们这不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这么做的,你也不忍心看着一个保家卫国的军人就这么被诬陷吧?”
“你呀。”赵医生叹了口气,“你真就那么相信他,真是被诬陷的?”
其实她内心是有些惋惜的,以苏黛的天赋,如果不是已经结婚,她可以出面让她去进行更系统化的深造,以后绝对会是一位比她更加出色的医师。
虽然现在的她依旧很努力,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可婚姻就是女孩子事业上最大的绊脚石,她自己早就深有体会。
苏黛回答的非常坚决,“我相信他,但是更加相信,如果他真有心思去做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闹到让人找到家里的地步,还会连累自己的前途,他没那么笨。”
赵医生摇头失笑,“行了行了,你们小年轻的事情我是搞不懂,不过你给她吸的这个迷药是什么成分?真的对身体无害吗?不会是什么不正经的药吧?”
医院里的药都是有记录的,可不能随她们用,所以把郭云药倒的迷药,是由苏黛提供的。
像这种仅靠着呼吸就能把人迷倒的药粉,赵医生也只听说过没见过,这才引起深深的好奇。
“都是纯中药制作的,对身体完全无害,老师感兴趣的话,等会儿我可以把药方给你一份。”
“那可就再好不过了。”赵医生没有拒绝。
郭云醒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身上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她深呼了口气的同时,内心又有种深深的不安。
郭母赶紧扶她起来,“你可算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刚刚在手术室里,她们没对你做什么特别的吧?”
郭云摇头,一手捂在胸口,想把那心快要跳出来的节奏压下去,“妈,那个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