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逼近的棍子,孙宁然吓的花容失色,硬生生止住向前扑的动作,然后往后面退去。
结果
“啊——”
孙宁然踩在湿润的地面,脚下一滑朝着后面倒去。
“哎哟,我的腰,我的腰。”
梅花赶紧跑过去扶着孙宁然,一脸担忧,“夫人,您没事吧?”
顾修之冷笑了一声,“真以为嫁进顾家你就是顾家主母了?充其量也就只是我母亲的替代品而已,也配让我叫娘亲?你算什么东西?”
顾天泉的脸色也是陡然一僵。
孙宁然在愣了一下之后,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在床上的顾修之,立马捂着脸哭了起来。
“老爷,你看看他呀,呜呜呜,他居然如此羞辱我,我不活了啊。”
顾天泉扶着孙宁然,勃然大怒,“顾修之!这些年你生活在乡下,长脾气了是吧?这几天你给我禁足!不允许踏出房门一步!”
顾修之耸了耸肩,转头看向鲁道夫道,“那个谁你是长公主叫过来的吧?你给长公主说一声,如果这几天要找我,麻烦让她来我房间,就说顾家家主不允许我出房门一步。”
鲁道夫也非常给面子的说道,“好的,顾少爷。”
顾天泉,孙宁然,“”
顾天泉脸上的愤怒之色顿时消失不见,尴尬的笑道,“让鲁大人见笑了,逆子一直生活在乡下,不懂礼数,还望大人见谅。”
这位可是太医院的太医令,还和太上皇关系不错,他可不敢得罪!
鲁道夫捋着呼吸,对他们没有好脸色,“本官奉长公主之命,前来为顾少爷诊断,不是来看你们耍猴的!”
他的话也非常重,直接把他们针对顾修之的言行举止说成是耍猴,显然是对他们非常不满意。
孙宁然这时候却是不合时宜的艰难道,“鲁大人,我这腰伤了,能不能麻烦您先给我看看,好痛啊。”
鲁道夫冷冷道,“滚出去!”
顾修之听到这话也乐了,故作高冷道,“没听见鲁大人说的话嘛,让你们滚出去,还赖在这里干什么,想当赖皮蛇啊?”
鲁道夫也没搭理他们,坐在床边,“我看看你的伤。”
检查了一番顾修之的伤势,鲁道夫震惊了!
不对啊,他枕骨都裂了,而且还流了这么多血,伤口这么深,他竟然还活着??
他以前见过类似这样的病人,不都死了吗?
“我来把把脉。”
鲁道夫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脉搏都虚弱的快要摸不到了,结果顾家这些人还在这里胡搅蛮缠!
顾修之躺在床上,看着鲁道夫身上的死气,皱了皱眉头,“鲁大人最近可是睡眠不好,白天精神萎靡,晚上就总感觉身上压着石头,喘不过气?”
鲁道夫愕然。
孙宁然还在等着鲁道夫给她治疗,听到这话,顿时就炸了。
“你在胡说什么!你还反过来问鲁大人了?谁给你的勇气啊?”
“鲁大人可是太医院太医令!”
顾城也跟着道,“就是啊,二弟,人家鲁大人好心好意来给你治疗,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鲁大夫的吗?居然还敢咒鲁大夫!”
最后,他换成怒气冲冲的声音,“你到底安的是何居心!!”
孙宁然帮腔,“没错,鲁大夫自己就是大夫,就算有抱恙之处,自己就调理好了!”
顾修之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让他们出去。”
顾天泉冷声道,“逆子!你还敢命令鲁大人?鲁大人又怎么可能听你的话!”
结果鲁道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三人,吐出两字,“出去!”
顾天泉愣住了,怎么鲁大人还真听这个逆子的?
“鲁大人,这逆子”顾天泉指着顾修之,话没说完,就直接被打断了。
“我说出去!能听懂吗?”
顾天泉憋屈的带着两人退了出去。
鲁道夫好奇的问道,“顾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这应该不属于望闻问切中的手法吧?”
顾修之点了点头,随后点了点自己的眉心,“自眉心而散的死气将你包围,如果我没看错,你今年已经108岁了。”
鲁道夫大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顾修之笑笑,“命宫日长生,其寿必长,保寿宫眉毛长垂,高寿无意。”
鲁道夫摇头苦笑,“最近的确是这样,昨夜做梦还梦到一黑一白两道人影呢,说是我寿元将尽,准备将我带走。”
“作为医者,我对我自己的身体还是了解的,我已经是大限将至了,油灯枯竭了,兴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出诊了。”
这段时间的确有顾修之所说的感觉。
人在要死的时候,能够清楚的知道自己要死了。
所以,他已经悄悄的把身后事都安排好了,一直都在府里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谁曾想到,长公主突然就把他给叫过来了。
自六岁学医始,108岁终,作为这102年医路最后一个病人,也算是有缘?
“能麻烦您告知您的生辰八字?”顾修之突然打断他的话。
鲁道夫一愣,笑着把生辰八字告诉了他,也没在意,低头在自己的药箱里捣鼓着什么。
顾修之当即掐指,沉吟道,“八字缺水,鲁大夫可有玉?”
鲁道夫将系在腰带上的玉佩递给他,“小心点,这可是太上皇赐的,我还想着让这块玉和我葬在一起呢。”
“不过,你要玉干什么?”
顾修之单手掐诀,五根手指做出一个个的印决,以一种不可能的方式,将五指组合在一起。
指尖伴随着点点微光。
得,要不是这老家伙帮着自己,他是真的不愿意耗费好不容易吸到的一点点紫气帮他延寿。
“你命格缺水,现在是没办法了,你已经油尽灯枯了,我能做的只是给你烧一把火,大概也就是延寿五年。”
“玉有阴玉阳玉一说,但大部分玉都属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