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哪怕是两辈子加起来,闻熹和孟希彤的接触都不算多,基本还都是因为应时序的缘故。
闻熹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对上辈子孟希彤做的事毫不计较,但孟希彤的反应的确超出了她的预料。
闻熹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些事。
原本闻熹不招人喜欢,待在办公室里的时候,除了被他们找麻烦,就是个透明人。
不过因为今天闻熹出了个大风头,总是叫人在意的。
瞧着闻熹不知道在工位上写什么,还像是一副挺专注的模样,便有人好奇凑过去看。
这一看,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呀,小闻同志居然还在做题呢?”
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不少打量的目光。
闻熹是个什么人,整个村里谁不知道?上学也就是打发时间,能认识几个字都不错了,现在居然还在做题?
她看不看得懂题目都是个问题吧?
已经回到工位上的孟希彤也有些意外地看着闻熹。
闻熹只睨了那人一眼,手中的笔都没停。
现在她也算是半个助教了,每天都要工作,能用来学习的时间也大大减少,她不会将时间花费在这些没必要的人身上。
那老师大概是误会了些什么,啧啧几声,一副为闻熹好的样子,苦口婆心道:
“这老师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隔行如隔山,有功夫想这些,还不如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做好。”
每天打扫打扫卫生,整理整理库房,不就适合闻熹这样无能的人做吗?
除了这些,她又还能做什么呢?
而且哪怕是这些,闻熹也做不好。
否则小应老师怎么会忽然请假呢?
原本把闻熹继续留在学校里,就已经很让人不满了。
“别光顾着眼高手低,小应老师的工位你都没收拾呢!”
闻熹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笔松开。
“我是助教,不是应时序的保姆,还是他自己没长手,收拾工位这种事所有人都做得来,偏偏他要等着别人来替他擦屁股?”
这原本也就不在闻熹的工作范畴中。
哪怕是,也不会只收拾应时序一个人的工位,而是办公室里所有的工位。
“你这么乐意替他说话,要不你去替他收拾?”
这话一出,那老师顿时便偃旗息鼓了。
看吧,明明他自己也不愿意做这种当保姆的事,却指责闻熹不去做。
那老师沉默了好一会,才憋出来一句:“亏的小应老师还替你道歉。”
闻熹却笑了:“我可没有要求他替我道歉。”
说罢,闻熹站了起来,把所有偷看的人都吓了一跳,还以为闻熹又要像以前一样发疯扯人家头发了。
那老师也吓得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闻熹却只是将目光扫过办公室里的所有人:
“大家都是熟人了,应该都知道我闻熹不好惹吧?”
闻熹在村子里的恶名,几乎是人尽皆知。
小时候跟狗打架,长大了跟狗似的见谁咬谁。
闻熹这张脸的确好看,无可厚非,可村子里的男娃见了她脸红,一半是被吓的,一半是被她追杀半个村子喘的。
也只有闻母会以为是因为自家姑娘天生丽质。
不过是因为应时序的缘故,闻熹在学校里安分不少,这些人就以为能够欺辱她了。
“我还就是不尊重你们了,那咋了?有本事你们就天天来恶心我,我不介意重操旧业。”
闻熹想明白了。
原本为了爸妈在村子里的名声,闻熹愿意忍气吞声,免得自己爸妈一把年纪了,还总是三天两头的去给人家赔礼道歉。
可有些时候,越是退让,别人就越觉得你好欺负,要骑到你头上来。
与其整天被这些人恶心,还不如一次性解决。
果然,在闻熹明显示威的发言下,整个办公室都沉默了下来。
他们大概也是想起了闻熹曾经的战绩,竟好一会都没人再跳出来当这个出头鸟了。
闻熹这才坐下去,再次开始做题。
没有应时序在,其他老师们也安分了不少,一整天工作下来,闻熹只觉得神清气爽。
李校长的安排很快,中午闻熹才提议,下午就已经安排好了。
在放学之前,所有学生在操场聚集。
不过说是操场,和几十年后的操场那差别可大了,就是一块空泥巴地而已。
闻熹和孟希彤站在最前方。
闻熹是因为只有她一个人清楚海姆立克急救法的标准姿势,孟希彤则是因为当时除了闻熹也只有她一个老师在场。
也不知道是因为李校长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他压根就不清楚学校里的风言风语,便点明了让她俩来做示范。
闻熹一脸平静,没什么反应。
孟希彤紧皱着眉头,一脸不信任地看着闻熹。
毕竟她也是看见了今天闻熹是怎么“救”那个学生的。
“你最好是做得标准些。”
闻熹一耸肩,无所谓道:“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会趁机报复呢?毕竟我是个心肠歹毒的人,谁心虚谁倒霉咯。”
孟希彤的脸骤然变得青白交加起来。
她知道闻熹在意有所指些什么。
这就是以前她和其他老师议论闻熹的话。
不过闻熹吓唬归吓唬,到底也不会真的在这种情况下趁机报复。
闻熹十分标准地将上午在刘大壮身上用的方式,一模一样重复在了孟希彤身上。
因为孟希彤并没有被噎住,所以被这样架着还是有些难受的。
闻熹示范完了之后,很快就松开了手。
接下来就没有她们什么事了。
李校长在上面群情愤涌的发言,闻熹回办公室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傅况行的车一日不落的等在校门不远处。
他靠在车门前,似乎已经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