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在一个村子,能碰上的概率的确是不小,可闻熹都感觉有些疑惑了。
曾经的她喜欢应时序的时候,除了在学校和她主动的时候,几乎都没怎么看得到应时序的人。
可现在这接连几次的,好像碰见他是个格外容易的事一样。
孟希彤虽然已经在心中放下了和闻熹之间的芥蒂,但现下的场合,总给她一种,还是快点离开比较好的感觉。
孟希彤将拿着衣服的手藏在了背后,另一手牵上应时序:“我们走吧?”
按她的说法,闻熹已经把衣服给她了,也没有再继续留在这的必要了。
应时序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些,隐隐看了闻熹一眼。
还好。
看她们的态度,闻熹应该没有在希彤面前多说些什么不该说的。
但是
应时序垂眸看着地上整齐摆放着的衣服:“希彤,你替她隐瞒,是害了她。”
闻熹对应时序的厌恶程度,已经到了他一撅屁股闻熹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的程度了。
闻言,闻熹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倒是孟希彤,听应时序这么说,一双美目轻蹙。
应时序叹了口气,抬眸严肃的看向闻熹:“你应该知道,哪怕是再缺钱,也不该做投机倒把的事。”
他就是为此而来的。
在家的时候,他就听见了村子里其他人在偷偷议论,说闻熹在这摆摊卖衣服,价格实惠质量又好,样式也好看。
应时序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因为什么。
闻熹本身条件不差,这他是知道的。
可之前闻熹带回来满村炫耀的那个男朋友,现在人呢?
应时序眸中是浓浓的失望。
他早就提醒过她了,如今沦落到这番境地,也是她活该。
“你也是当过助教的人,现在也已经是大学生了,这般自降身价,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你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孟希彤似乎是有些听不下去了,拽了拽应时序。
“时序哥,现在的政策没有那么严了,即使是在城里,一些小商小贩也是有的,只是现在还比较少见而已。”
他的确说得有些过分了。
至少闻熹做的事,还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孟希彤也是自己买了的,知道闻熹这些衣服的价格,可以说除了手工费,几乎就没有再赚什么钱。
这哪怕是去举报,也没有像应时序说的这么严重。
应时序瞳孔震颤了一瞬,似乎是不敢置信孟希彤居然帮闻熹说话。
她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切了?
希彤不是一向都讨厌她的吗?
应时序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自己一般,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啊。我家境不比你,一直在这乡下,也不知道城里的情况,这么说来,是我误会闻熹同志了。”
这话一出,孟希彤立马便心疼地看向应时序。
她知道,应时序一直都因为自己的家庭而自卑。
他的家庭不仅不是一个供他成长休憩的港湾,反而需要他小小年纪就外出打工扶持。
能当上知青,他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孟希彤急忙道:“别这么说,你也是想着为闻熹同志好,才会一时情急的!”
闻熹有些沉默。
这孟希彤,怎么应时序不在的时候还是个正常人,一跟应时序同时出现,就跟被下了降头一样?
李琳琳的表情也活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应时序和孟希彤却还像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上演着他们的甜蜜爱情故事。
应时序感动的看着孟希彤,转而又严肃的看向闻熹:“闻熹同志,虽然现在对投机倒把的管控没有以往那么严,但你作为大学生,还是应该恪守规则的,如果你还知道悔改,就应该把赚来的这些钱,都还回去,至于那些卖出去的东西,就当是给你长了个教训。”
“剩下的这些,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处理,以绝后患了。”
这算盘打得都快蹦人眼珠子上了。
李琳琳一脸他脑子是不是毛病的表情。
闻熹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啊,那我还应该感谢小应老师了是吗?”
她怎么不知道,应时序原来是个这么伟光正的人?
应时序不置可否。
“感谢的话就不必了,这是我应该做的,以后这样的错误就不要再犯了。”
闻熹:“是么?可小应老师嘴里我犯得错误可不老少呀,我这人记性不太好,你指的是什么?是上次你和我说的——”
“住嘴!”
不等闻熹把话说话,应时序便猛地打断了她。
闻熹一脸意料之中的平静。
反倒是孟希彤和李琳琳都被应时序的突然一嗓子给吓的一激灵。
李琳琳是忍不了一点了。
好好的做个生意,偏生跑来了神经病扰人清净。
“你没事在这发什么神经呢!”
其他人看在应时序是知青的面子上,多多少少还是尊敬应时序的,可李琳琳就不是这样了。
他总该有些值得让人尊敬的地方吧?
“有本事你就去举报啊!我跟闻熹姐是在你家门口摆摊了还是偷你家钱了?就见不得闻熹姐好是吧?我闻熹姐倒八辈子血霉碰上你这种神经病,还什么知青呢,我呸!一点素质没有!听见你那些屁话我就想吐,出门能不能刷刷牙,别满嘴喷粪的恶心死了!”
李琳琳给他好一顿骂,中途都不带一点停歇的。
饶是闻熹都不由得有些惊讶地看着李琳琳,甚至毫不避讳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就连站在应时序身边的孟希彤一时半会也没反应过来,只愕然睁大瞳孔。
当事人应时序,愣是被李琳琳一连串的话骂得脸红脖子粗,手颤颤巍巍地指着李琳琳,活像是被气得快昏厥过去的八旬老太。
“你你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能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