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年年睁大了眼睛,她是真不知道白稚仙还有这样的过往。
白稚仙接着道:“我虽然是皇子,却因为当朝国师算出来,说我克他,他便把我扔在外面的庄子里养大。”
“我长大一些后,他因为其他的皇子相继夭折,他只剩我这么一个儿子了,就不得不把我接回皇宫。”
“我回宫之后,宫里相继发生了一些不是太好的事情,所以他依旧觉得我克他。”
“但是又因为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儿子了,就算再看我不顺眼,也只能对我百般忍耐。”
燕年年皱眉:“你这处境和公主有点像啊!”
“还不如她。”白稚仙有些无奈地道:“她只是她母妃不待见她,她父皇对她还是不错的。”
“我母妃在生我的时候就难产去了,我一出生就没有人疼。”
因为隔了千年的岁月,这么凄惨的事情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燕年年认真地道:“以后我疼你。”
白稚仙听到这句话眉眼里满是笑意:“好。”
他其实早就已经过了想要有人疼的年纪,这一千年来他也早就习惯了孤寂的滋味。
燕年年也笑了起来,问道:“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被关进大牢的事。”
白稚仙回答:“方才说狗皇帝十分不待见我,但是又不能不要我,却又不想看见我,便总打发我出宫办差。”
“这里有官员上报说出了乱子,说有妖邪邪为祸,狗皇帝就打发我过来查看。”
“我过来的时候是拿着文书过来的,初时也府尹是十分配合的。”
“后面突然有一天,府尹让我拿出信物和文书证明我是皇子,我发现东西都不见了。”
“于是他就说我假冒皇子,是个骗子,将我下了狱。”
燕年年轻“啧”了一声:“还能这样!你的东西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
白稚仙回答:“我最初也很纳闷,最近这段时间在牢里仔细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大师兄偷走了。”
燕年年不解地问:“他偷走这些东西做什么?”
白稚仙缓缓地道:“那是因为我是的唯一的皇子,我身上负有龙气。”
“他以整个苏城为阵,这么恶心的阵法是需要阵引的,而我就是那个阵引。”
这些事情其实千年前的他并不知晓。
只是这千年来他修习术法,这一次落到这个大阵里之后,这才想明白。
燕年年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真是坏事做尽了!”
白稚仙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道:“确实,他坏事做尽,狠毒至极。”
“这一次我们如果不能破了这个阵法的话,可能都会真正死在这里。”
燕年年正要说话,外面却传来了一阵喧闹。
有人大声喊道:“犯人越狱了!”
刹那间,外面乱成一团。
那些一直守在外面用弓箭对着他们的差役里也传来惊呼声。
燕年年侧耳一听,就发现他们的阵型已经乱了。
她有些好奇地道:“好端端地犯人怎么全跑出来了?”
白稚仙回答:“那是因为我们出来的时候我从守卫身上拿走了钥匙,把钥匙给了里面的犯人。”
燕年年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所以是你把他们放出来的?”
白稚仙点头,燕年年由衷地道:“还是你想的周全,你真厉害!”
白稚仙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他觉得自己在其他方面也很厉害,她却从来没有夸过他。
他如果不厉害的话,也不可能会从刚死时普通的凶灵修炼成千年的鬼王。
数十万只凶灵,只有一人能成为鬼王。
白稚仙的强大不是偶然,而是他用脑子和实力换来的。
有那些犯人分散差役的注意力,燕年年带着白稚仙离开就容易得多。
她这一次探出头的时候,只有零得几支箭射了过来。
这么少的箭自然是拦不住燕年年的。
她很快就带着白稚仙冲出了府衙。
大牢里的犯人出来后,因为人数有点多,和差役打了起来,府衙里乱成一团。
燕年年知道府衙越乱,他们和燕潇然汇合的概率就会越高。
所以她一边出来,还一边帮着犯人踹几脚差役。
这样的后果是,那些差役又盯上了他们,举着刀对着他们就砍。
燕年年知道这座城池里的人都是被大阵复活了的,她不知道此时弄死人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于是她只敢把人打伤,不敢杀人,一时间颇为被动。
更不要说她身边还有个弱鸡一样的白稚仙,他跑不了几步就直喘气,一路走过来还摔倒了几回。
燕年年听着他跟风箱一样的喘息声,她极度怀疑再这样跑下去他的肺会炸掉。
她习惯了强大的白稚仙,陡然遇到这么弱的白稚仙她十分不适应。
她略想了一下,把心一横,直接就把白稚仙甩到背上,背着他就跑。
白稚仙:“……”
他整个人都有些蒙!
他千年来也习惯了强大的自己,这会被燕年年这样背着,他觉得很是奇怪。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又觉得这样好像也挺不错的。
他伏在她的背上,鼻子里闻到的是她的气息,那气息让他十分安心。
燕年年背着他被官差们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觉得再这样跑下去,她可能会累死。
于是在经过一个宅子的时候,她背着白稚仙就凌空一翻,再纵身一跳,便跳进了一个院子里。
院子里此时有个人,他听到巨大的动静吓了一大跳,正转身准备骂人。
只是他转过身时,看清楚两人的模样时,骂人的话全咽了下去。
燕年年瞪大眼睛道:“国师!”
国师问道:“年年?白稚仙?你们这是怎么了?”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燕年年忙道:“来不及解释了,你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