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身为一个长辈,原不想多掺和小辈的感情。
如果感情好,生活美满幸福到不是那么催着急要孩子,可季家都知道这俩人结婚没有感情。
一年又一年,谁能有这么多三年又三年。
客厅温度并不低,桑榆晚却感到浑身发冷,嘴角挂着一丝苦涩的笑。
抬手比划:【我去医院检查,您说的这些我会记在心里。】
吕妍看懂了后面的,真当她听了去。
至少让她看到一丝希望。
临走前又想什么,开口问:“司宸感冒好些没,有没有去医院看过。”
昨天听季悠然提了一嘴,她自己倒是没见过人,也不知道好没好。
今天休息不在家,不知道又跑到哪里潇洒了。
桑榆晚摇摇头,并不知情。
又有一周时间没见过季司宸,怎么会知道他生病,又怎么会知道有没有去医院。
在公司有林婉可以照顾他,下了班也会和林婉在一起,也许早好了。
吕妍叹叹气,“我知道了,等回来让他多注意身体。”
“明天我让司机过来接你去医院,和司宸也联系一下,如果有时间一起去。”
桑榆晚喉咙里犹如堵了一团棉花,张张嘴,【好。】
听着婆婆语重心长一番话,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望着婆婆离开的背影消失在眼前,桑榆晚双手才不自觉的摸摸肚子,寒意从骨子里透出来。
翌日
桑榆晚起床找了一个大衣穿上,早上的温度让她打了个冷颤。
司机等了很久,她裹了裹衣服钻进车里。
到医院时全程跟在吕妍身后,见了医生,做了检查。
每次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桑榆晚心里莫名发怵,想逃离医院。
从心底对医院感到害怕,这里有不好的过往萦绕在心头。
吕妍坐在旁边压根不看她一眼,只好不断的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不怕,实际上双腿发软。
从进到医院的那一刻,恐慌就已经开始产生。
做检查她都在抖,对自己的检查也想过最坏的结果。
“紧张什么?”吕妍蹙着眉。
桑榆晚摇摇头,当做无事发生。
直到医生过来,喊她的名字。
桑榆晚走过去,腿上如同绑了十几斤沙袋,每走一步都费力。
给她做检查的是位女医生,手里拿着检查单,看到年龄栏时不禁拧了拧眉,又抬头看了桑榆晚一眼。
脸色不怎么好,“桑榆晚?”
桑榆晚点点头,手上比划了几下,示意医生自己不能说话。
这时吕妍看到医生,她起身走近了回复医生,“医生,她不能说话,检查有什么问题可以和我说。”
医生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把手里的报告单递给桑榆晚。
她刚触碰到一角,只听医生略显严肃的开口,“上面姓名年龄确定是你本人吗?”
桑榆晚点点头。
她往下去找结果,密密麻麻的文字她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很多专业名词她看不懂。
吕妍拿过报告单看了一眼,信息栏都没出现错误,“是检查有什么问题?”
接着看报告,刚看几行就听医生说:“同房后有没有吃过避孕的药物?”
桑榆晚下意识摇头,她没有吃过。
因为次数少她记得,不需要吃药,就那一次也没有吃药。
“之前流过孩子?”
桑榆晚一怔,以为连这个都能查出来。
她僵硬的点点头,那个意外没的孩子是她永远的伤痛。
吕妍报告都没看下去,“之前四个月的宝宝意外流掉了,现在对她再次怀孕有影响?”
医生:“影响大了,什么时候的事?”
吕妍:“有两三年。”
医生白了她一眼,“两三年?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想着来检查。”
‘早干嘛去了,现在才来检查’这句话在脑海中重复无数遍,桑榆晚内心有股不好的征兆。
焦急的抬手比划:【医生,我是身体有问题吗?】
明知道自己比划着医生看不懂,从吕妍手中抢过报告,仔细阅读报告上的每一个字。
知道看到检查结果那一栏,上面写着:子宫内膜受损。
指着上面的字问医生。
医生直言不讳,“子宫内膜受损,就是很难再怀孕的意思……当初孩子流掉之后没做过检查?”
做医生二十多年,她见到不少年纪轻轻的女孩来医院,桑榆晚是其中一个。
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重重的砸在桑榆晚身上。
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呆愣在座位上,周围的空气凝固成冰碴刺进心口那一处。
她张了张嘴,想要发出声音,却只觉喉咙干涸,发不出半点声响。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抬手比划着:【不可能的,就只有一次,不会不能再有孩子的,一定是检查结果弄错了。】
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一直没有孩子只是因为和季司宸发生关系少还做了保护措施,不可能是不能再怀孕。
明明她还这么年轻,明明还有机会。
吕妍第一时间不是安慰,反而开口质问医生,“这不可能,当时检查一切正常才出院的,这次是不是哪里出了错误,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当初她印象很深,老太太让她再三确认检查没问题才办的出院。
到现在以来,她觉得没怀孕是不太对劲,都没想过是因为流产留下的后遗症。
医生回:“检查结果不会出错的,重新再检查还是一样。”
桑榆晚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迟迟不愿相信。
医生和婆婆的对话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响,她手指不自觉收紧。
疼痛却远不及心中的绝望。
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