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言我一语,最后没有听到那一句挽留的话,林婉还是执意离开。
等包厢门打开又合上,伍川看着不出声只喝闷酒的季司宸,忍不住打趣,“啧啧,这么淡定,人要走也不挽留一下。”
别以为他们看不出来,林婉就是想等某人开口。
最后没等到,话也不说,她在就会很尴尬。
季司宸冷不丁的看他一眼,“你约人来的,我挽留什么?”
工作没忙完他就来这里了,打开一瓶酒先开喝,没过多久伍川和林婉一起到的,他也没在意,自己喝自己的。
伍川:“让你把人带上,结果自己先跑来喝上了,人怎么也是当你秘书,偏要人家下班自己来。”
季司宸:“哪只耳朵听说她是当我秘书了。”
他从来没有招过秘书。
伍川:“……”
伍川摸着下巴思考,不一会说:“不是你秘书……那人家来你还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献殷勤的是你,不理人的还是你,你咋想的?”
想把人追回来又感觉把人拒之千里之外,实在想不通他脑子里装的什么。
“没想法,”季司宸回。
这么八卦,怎么不去当记者。
天天就知道打听别人。
谢忻不以为奇,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他根本不用猜。
伍川喝口酒润润嗓,“你没想法我就先不问她,那桑榆晚呢!你们还不准备离婚?还有刚才来的乐宁,她这么骂你都不带解释一句的?”
没有人敢这么骂季司宸,乐宁绝对是第一个,而且骂他的原因无二,皆是因为桑榆晚才骂。
而且骂的很难听。
今天明里暗里骂的,纯粹属于瞎扯,也没听季司宸反驳一句,全都默认了。
从不为自己解释,还故意说些难听的话,搁谁谁想听?
“她能为桑榆晚偷枪抵我脑门上,你觉得解释有用?”季司宸以一种平淡的语气说出这话,就像在形容今天天气不错为什么有人要穿大棉袄一样脑子有病。
他懒得浪费口舌去解释。
对他而言,解释是最没用的东西。
“哈哈……哈……”
伍川干笑两声,这真没法解释。
桑榆晚能有这朋友,看来真有点小看她了。
谢忻冷不丁开口,“三年夫妻处成你们这样,还真是八字不合……就算没有感情,她朋友敢对你这么说话,看来她还不知道感恩。”
“冒着生命危险救她,到头来得到的什么?是记恨你为什么不救她妈,是到头来的算计,是背后说你滥情出轨。”
“工作上一句话没人敢反驳的季司宸,怎么混到这种地步,被一个女人当面骂还无动于衷,你要说自己不是个老好人我是不信的。”
那场大火过后他们才听到的消息,只知道桑榆晚母女都在医院抢救,至于季司宸去到医院却不见其踪影。
也是那之后桑榆晚成了哑巴,久而久之开始对季司宸疏远,相处时也很抗拒的模样。
当时的桑榆晚对他来说就是个丫头片子,娇纵张扬的桑大小姐一夜之间像换了一个人。
还会和季司宸出去,就是不太想有近距离接触和任何触碰。
也是因为这那一夜荒唐才更有目的,也因此讨厌桑榆晚,三年过去,两个人都快处成仇人了还是没有离婚。
季司宸冷嗤一声,“跟一个哑巴计较什么,毫无意义。”
他仰头喝下一杯酒缓解内心的烦躁。
想到桑榆晚,又再次想到伍川说她去妇产科的事,更加郁闷。
“是一个哑巴,忘恩负义的哑巴,这几年吸得血还不够?真想不明白当初为什么要救她,”谢忻说。
他有点恨铁不成钢,和季司宸相识多年,铁打的友谊,因为一个坏心眼的女人错过了自己爱的人。
想想都气不打一处来。
季司宸面无表情,听到这话记忆回到几年前,为什么要救人?
好像他都没有思考。
要是可以重来一次,他不会救桑榆晚。
谢忻多少有点无语,瞥了一眼季司宸,见他继续倒酒的动作,伸手抢过了桌子上的空酒杯,示意他别再喝了。
液体顺着桌面流到黑色地毯上,消失于其间。
伍川脑海里自动浮现出桑榆晚的模样,“你还真别说,那张乖乖的脸蛋谁看了不迷糊,救她还需要理由?”
一场事故,又不是专业人员,别说季司宸奋不顾身冲进去,他要是在现场,肯定也会进去救人的。
从第一次见桑榆晚开始,那张脸已经在记忆中定型了,就是性格嘛!与一张乖乖女的脸蛋大相径庭。
季司宸手上一顿,停止了倒酒的动作,把酒瓶放回桌子上。
那双闪着锐利光芒的眼眸里此刻一层冰霜,冷睨了他一眼,“怎么,你对她心动了?”
伍川:“……”
谢忻:“……”
伍川到抽一口凉气,“你丫的脑子有病吧!”
季司宸面无表情一张脸,“不然?你怎么会看了犯迷糊。”
伍川顿时脑子炸开,“老子那是形容,形容……形容你听不出来?”
“我不过说句实话而已,她现在可是你老婆,朋友妻我还稀罕呢!”
“你喝的那一瓶是假酒啊!脑子瓦特了?”
“谁会对一个没料的丫头片子感兴趣,也只有你禽兽不如丧尽天良干得出来,”伍川骂一顿撒气,最后又一声补充一句,“老子只喜欢御姐,御姐范……”
看了一眼面前的酒,真怕是倒霉孩子喝了假酒。
才一瓶脑子都喝糊涂了。
“哦!”季司宸恍然大悟一般,冷眼看他,“我就随口一问,紧张什么?”
伍川咬牙切齿道:“紧张你大爷,说不定人家现在肚子里怀了你的种,还有心情跟我开这种玩笑。”
一句话让季司宸沉默下来,原来冷的一张脸此刻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