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渺坐在客厅绵软的地毯上,手里拿着女孩子的照片,整齐地将照片摆放在茶几上,让每一个女孩的照片都能完完整整的被看见。
坐好之后,易渺再抬头时,就看见霍祁高大的影子笼罩在她身上,霍祁垂着眼,黑眸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狠厉。
霍祁看着这些女孩的照片,嗓音暗哑:“易渺,我需要一个解释。”
易渺敛下眼皮,看向躲在厨房里的吴阿姨:“阿姨,可以请你先回房间吗?”
吴阿姨哎一声,匆匆忙忙地回了房间,关上房门。
客厅里的氛围死寂,冷白色的灯光垂落,霍祁的脸色阴暗不明。
易渺拿起一张照片,淡声道:“这是阿姨给你选的相亲对象,你记得看一看。”
“我没说这个,”霍祁的语气里带上少有的一丝焦躁,转瞬即逝,易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易渺抬着头直视霍祁的黑眸,声音很轻:“霍祁,我想辞职。”
话音未落,霍祁轻嗤一声,斩钉截铁:“我不允许。”
易渺知道霍祁会是这个反应,她沉默良久,语气里没带上一点情绪,像是在公事公办。
“霍祁,七年了,你腻了吗?”
霍祁眉眼带上些许不耐,骨节分明的手扯松领带,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扔到沙发上,随即,坚实高大的身影压着她,大掌掐住她的下巴。
他的嗓音低哑:“易渺,是我最近没满足你,所以才闹脾气?闹着要辞职?”
“还是说,因为这些照片,你吃醋了?”
易渺合眼:“放开我。”
也许是她的语气激怒了霍祁,霍祁喘着粗气,微凉的薄唇压住她的双唇,唇舌纠缠,两人的气息交融,彼此不分。
易渺用力推开他,霍祁喘着粗气,剑眉微皱,黑眸里的情绪暗沉地让易渺下意识地撇开眼。
霍祁的眼神突然落在阳台茉莉花的土壤上,沉沉的情绪从黑眸中褪去:“你把茉莉花照顾得很好。”
易渺轻声道:“我能搬走吗?这些年都是我在照顾,你照顾不好它们。”
“什么意思?”霍祁皱眉,很快他反应过来,声音很沉:“你还是想辞职?”
易渺嗯一声,不出意外的霍祁又想吻她。
霍祁的电话铃声响得很及时。
霍祁没有起来,压在她身上拿出手机,对面的人是霍祁爷爷的护工。
“霍总,快来,老爷子又进手术室了。”
医院里弥漫着酒精的气味,冷白色的灯光洒下来,易渺的心有些沉。
霍爷爷今年已经八十四岁了,算是高龄老人,这次因为心肌梗塞又进了手术室,出来之后仿佛又老了十岁。
霍爷爷躺在病床上,皱纹爬满了整张脸,唯独那双眼睛还炯炯有神。
他将他们两个召过去,伸出两只手颤颤巍巍地将她和霍祁的手合在一起。
霍爷爷脸上还戴着氧气罩,没法说话,只是用那双眼睛看着他们。
好好在一起。
易渺知道,即使霍爷爷讲不了话,她也知道霍爷爷会说这句话。
霍祁和爷爷都在看着她。
霍爷爷从前真的帮过她许多,为了她曾经的事奔走,为了她彻夜不眠地处理事情。
易渺手指微微蜷缩,她轻声道:“爷爷,我知道的,我会和霍祁好好在一起。”
下一刻,易渺感受到自己的掌心被霍祁的指尖挑逗着,又麻又痒。
霍爷爷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满意地松开手,挥手让他们离开。
易渺走出爷爷的病房后,没有立刻离开医院,而是去了下一层楼的一间单人病房。
病房内唯一一张的病床上,坐着一位背对着病房门口、津津有味吃着炸鸡的女人。
“妈,”易渺走进去,对着女人喊了一句。
女人身体一僵,手脚慌乱地将炸鸡塞进床头柜里。
易渺哭笑不得:“妈,我都看见了。”
闻慧云拿着餐巾纸擦手,笑道:“你们两个进来吧。”
易渺走进去,她知道霍祁跟在身后,于是她回头道:“你在外面等着。”
闻慧云一愣,看着霍祁的脸色稍沉,转身出去。
“这是怎么了?”闻慧云皱眉道,“你和霍祁吵架了?”
易渺将炸鸡拿出来,不顾闻慧云的哀嚎,扔进垃圾箱里,“妈,你少吃点炸鸡,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吗?”
闻慧云拧眉:“你别想转移话题,你和霍祁怎么了?你可别把我的金龟婿赶走!”
易渺擦干净手,将闻慧云吃的药拿过来递给她:“妈,吃药。”
闻慧云推开她的手,怒视着她:“你可不许和霍祁分开,我看着呢。”
易渺无言地看着闻慧云吃药后,转身要离开。
闻慧云在她身后说:“渺渺,你受委屈了?”
“没有,你好好休息,”易渺低声道。
随即,她离开了病房。
霍祁站在医院走廊,冷白色的灯光洒下来,显得那张俊美的脸更加深邃清晰。
霍祁身材优越高挑,身上穿着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禁欲清冷,是一朵难以采摘的高岭之花。
好几个路过的人都盯着他看。
霍祁撩起眼皮看她,嗓音清润:“走吧。”
易渺出神的走在路上,脑子里杂七杂八的想着很多事。
这些年她的工资都用来偿还她父亲欠下来的高利贷,银行卡里根本不剩多少钱。
她太冲动了,忘记了闻慧云住的医院是霍祁名下的医院,主治医师是霍祁找来的医生,就连医药费、住院费也都是霍祁给的。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霍祁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就算你要辞职,也应该在爷爷恢复之后再辞职,”霍祁抬手,按下车钥匙里的开锁按钮,“爷爷不希望你和我分开。”
易渺言简意赅:“好。”
两人坐在霍祁的迈巴赫上,易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