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混乱的视线中,易渺看见了密集明亮的霓虹灯和车流蔓延到远方。
隐约间,她好像听见人们的交谈声。
是幻觉吗?
即使是幻觉,易渺还是觉得害怕紧张。
可是身体的热度却违反着她脑海里的想法,非但没有冷却,还逐渐升高,惹得她脑袋阵阵发麻。
她的手伸向后,握住了霍祁搭在她腰间上的手。
搭上去才发现,霍祁的手背出了细密的汗水,险些让她搭不住。
她竭力保持平稳,开口时声音还是有些和平时冷静的语气大不相同。
“霍祁,回去吧,这里……不好。”
她听到霍祁轻嗤一声,俯下身,凑到她耳朵轻吻,而后薄唇含住她的耳垂。
霍祁的嗓音沙哑磁性,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荤话:“……不是要刺激吗?”
窗外,忽而电闪雷鸣,磅礴的大雨一落而下。
树叶在雨中被打湿,被风吹得摇晃,但是雨水的滋润让树叶舒适地伸展,树叶竭力迎接雨水的冲刷,却仍在凌晨两点时偃息旗鼓,被雨水打得昏沉。
凌晨两点,易渺昏昏沉沉地被霍祁揽在怀中,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她靠在霍祁的肩膀上,单薄白皙的肩膀上披着薄毯,懒懒地掀起眼皮去看他。
霍祁的嘴角微勾,带着餍足的意味,黑眸清洌地低着头看她。
易渺的手掌搭在霍祁汗涔涔的肩膀上,语气轻柔绵软:“我要睡觉了。”
霍祁打横抱起她,易渺肩上的薄毯落在地上。
她将头靠在霍祁的胸膛上,模糊中发现方向并不是卧室的方向。
她推拒着霍祁的肩膀:“我要睡觉。”
霍祁将她放进浴缸里,将手伸进水面以下,言简意赅,嗓音微哑:“洗干净。”
易渺面红耳赤地将脸撇开。
易渺醒来的时候,是在霍祁的怀里醒来的。
两人的肌肤相贴,她的侧脸压着他的手臂,手还搭在他的腰上。
她心尖一僵,许久没有过这种时候了。
易渺小心地从他怀里爬出来,穿上酒店的浴袍,走到客厅。
看见客厅落地窗前散落一地的衣服,她不禁面上带热,立刻将衣服收拾起来。
霍祁在她起来后不久也起床了,和她一样,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就只能穿着酒店的浴袍。
霍祁岔开腿坐在沙发上,两条手臂搭在沙发背上,目光极具占有欲地将她上上下下扫视一圈,视线最终落在她修长的脖颈上。
他轻勾唇角,右脚踩在地毯上动了动,嗓音带着清晨的沙哑,“过来。”
那意味着什么,易渺清楚,就像是上次在办公室一样。
易渺轻蹙眉头:“可是昨晚我们不是——”
“昨晚可不算惩罚,”霍祁的嗓音沉了沉,“过来。”
易渺的手指蜷了蜷,走过去,跪坐在霍祁的腿边。
一小时后,易渺漱口完,躺在沙发上,全身上下盖着薄毯,只露出一双精致白皙的脚。
是酒店的工作人员过来送衣服的。
老刘拿着衣服袋子摁响门铃,门只打开了一个缝,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可是他却一眼看见了沙发后伸出来的脚,脚挂在沙发扶手上。
脚腕纤细而粉嫩,脚趾如白葱,很明显是个女人的脚。
看见白皙粉嫩脚腕上的青紫痕迹和牙印后,老刘心头一颤,连连低头,将衣服袋子伸进去。
手上空了之后,老刘慌忙逃跑,冷静下来后,还是忘不了那双脚上的痕迹。
他不禁咂舌,霍总真是年轻气盛。
易渺看着霍祁背对着他穿好衣服,嗓音恢复了平常的冷静低沉,不见一丝一毫刚刚的动情。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迈巴赫车上,霍祁双腿交叠,高级定制的黑色西装包裹着他挺拔的身体,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性感的喉结滚了滚。
他的额发整齐地梳到脑后,露出清晰凌厉的眉眼,黑眸平静的看着窗外闪过的风景。
他一手拿着平板,一手拿着手机,嗓音低沉醇厚:“音乐剧?我现在让人安排。”
池月月俏皮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好多人买票,能买到嘛?”
霍祁用指尖敲击着膝盖,黑眸里的情绪很淡,“可以,放心。”
池月月雀跃着:“晚上八点,我在徐家等你过来接我。”
霍祁嗯一声后挂断电话。
霍祁回了一趟霍宅,一进门就被他的母亲曾子美拉进客厅里,霍元明坐在沙发上,等了不短的时间。
一坐下,曾子美就忍不住心气说:“听说你最近招的秘书是徐家走丢的女儿。”
霍祁嗯一声,嗓音清淡:“已经做过亲子鉴定,确实是。”
霍元明看过来,沉声道:“最近你和徐听夏的事,我听过一些风言风语,如果你真喜欢她,那我去和徐家说一说,徐家也是不错的亲家,和徐听夏结婚对你也有好处。”
曾子美挽着霍元明的胳膊,“是啊,你爸说得对,其他女孩你不喜欢,这个你总喜欢了吧?”
霍祁敛下眼皮,手指在膝盖上轻敲着,没有回答霍元明的问题。
霍祁其实和霍元明长得有三四分相像,特别是那双眼睛,父子俩几乎如出一辙。
所以当霍元明沉下脸的时候,气势唬人:“怎么?你还想着易渺?”
霍祁仍是没有回答,敛着眼皮,薄唇抿得很紧,眉眼压低,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元明脸色更沉,斜眼瞥了霍祁一眼,嗓音浑厚。
“霍祁,我也是个男人,我告诉你,你在外面怎么玩女人都行,但不许娶进门,特别是易渺。如果易渺身家干净,我或许会考虑,但是当年她杀了她爸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如果不是你爷爷压下来,她现在恐怕都没脸见人。”
“这样的女人玩玩可以,要是娶进门,不管她是不是无辜的,霍家总会被她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