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愣住了?”陈氏拍了几下叶清雪的肩膀。
见她目光往车上看,陈氏笑道:“我们怕你太累,帮你把东西换回来了。”
叶清雪见陈氏脸色平静,没有什么异样,又看向卢大娘。
卢大娘也没什么反应,似乎就是普普通通帮她换了趟货。
叶清雪一咬牙一闭眼,直接了当问了。
“那、那这价钱,你们是怎么算的?”
陈氏和卢大娘对视一眼,这才知道,叶清雪为什么突然这么奇怪了。
她们同时笑了起来。
卢大娘先开口:“你是怕我们知道这县里价格没有你跟村民们说的那么高是吗?”
陈氏也笑着看向叶清雪。
叶清雪摇摇头,又点点头:“我……”
她也不是怕她们知道,毕竟她挣的钱是她该得的,但她就是怕在陈氏和卢大娘心里落下个贪小便宜的形象。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她干的这件事的。
陈氏见叶清雪这么局促,也不笑了,目光透着心疼:“别多想,你平日里帮大家伙换货,上上下下跑前跑后一顿忙活,挣点钱不是你应得的吗?”
“那你们不怪我骗了大家?”
卢大娘也上前搂着叶清雪的肩:“诶,我们知道荒村里有些人的德行,你要是直说了,指定是挣不到钱的,咱也不能净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对不。”
陈氏抬手敲了敲叶清雪的脑袋:“这事我刚来清水县就知道了,你不用怕我们因此改变对你的看法,你人怎么样,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叶清雪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愣了一下,然后乐了。
也对,陈氏和卢大娘都来清水县这么多天了,怎么可能不知道价格不对。
叶清雪刚刚真是着急,有些昏头。
陈氏和卢大娘见叶清雪笑了,各自也咧开嘴,呵呵笑了。
“行了,咱回村吧,好晚了。”卢大娘爬上车。
叶清雪连忙去扶,又扶了陈氏上车,之后自己跨上驴,一夹驴腹,驴就嘚吧嘚吧往前赶着。
……
接下来两天,叶清雪每日一到清水县,就往山顶的猛虎寨奔去。
路上买些饼啊包子啊糕点啊,寻了颗又高又壮的树,就那样待上一整天,观察着猛虎寨里的人员流动情况。
叶清雪是有特工的功夫在身上的,过目不忘那都是基本功。
很快,就将猛虎寨内的巡视换班情况记得烂熟于心。
与此同时,叶清雪还发现,大当家每日都要去“重兵把守”的屋子里看上一眼。
这让叶清雪越发好奇,这屋子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就在第四日,距离生日宴还有两天的日子,叶清雪决定行动了。
她从面摊处收了两桶油进空间,然后就上了山。
在树上藏好,想等到天黑下去,再偷偷进猛虎寨看看。
可谁知,正午十分,猛虎寨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闯入!”
“快!人在那!”
“抓到了!”
“去叫大当家来!”
叶清雪昏昏欲睡眯着的眼睛一下睁大,她往猛虎寨里边看去,发现一批大汉正押着一个男人,往寨子前的空地走去。
待到看清楚那男人是谁时,叶清雪瞳孔骤然一缩!
那满脸正气,怒目圆睁的男人,不正是……
是赵严堂!
叶清雪心跳骤然加速!他怎么跑猛虎寨的地盘来了?还被人抓了?
只见那押着赵严堂的大汉,死死摁着赵严堂的肩膀,打算把他摁跪在地上。
“跪下!”
可那赵严堂宁死不肯跪,脖子上青筋暴起:“老夫不跪!”
叶清雪看着着急,但同时又有些感动,这种时候了,还能死守着心中那股气节。
这赵严堂,真是令人敬佩。
这时候,大当家来了,他嘲弄地看着面前的赵严堂。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赵典史赵大人吗?你不去看你的犯人,来我这小小猛虎寨干嘛呢?”
赵严堂狠狠盯着面前的大当家:“虎富!你别以为你能一辈子压在我们头上!我迟早有一天抓了你的把柄,你的下场不会好过的!”
叶清雪忍不住扶额。
都这时候了,放狠话有什么用?
难怪他如此年级还只是做一个小县城典史的位置。
就这性格,不知道得得罪多少人去。
果然,那大当家面色一沉,朝他手底下人挥了挥手。
低声丢下四个字:“让他跪下。”
赵严堂身后那人,直接朝他膝盖窝踹去。
咔咔!
两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紧接着是身体重重跪在地上的声音。
赵严堂脸色瞬间惨白,身体止不住地颤抖,面容因为剧痛而扭曲着。
双腿的剧痛让他跪在了地上,但他目光散发着倔强的光芒,死死咬着嘴唇,不肯发出一丝声音。
大当家虎富哼笑了一声:“你就跪在这吧,我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朝身边人嘱咐了两句,虎富背着手走了。
叶清雪眉头紧紧拧着,看着赵严堂痛苦的神情,她也有些难受。
吃掉手里还剩一半的饼,叶清雪爬下树,在周围找了一圈,勉强找到了些能用来固定的树枝,还有些柳树条。
又爬上树,焦急地等待夜幕的降临。
日头渐渐西斜,叶清雪看见跪在空地前的赵严堂,逐渐撑不住了,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叶清雪心里着急,但现在又没什么办法,只能等。
她要是鲁莽进去了,不但救不了人,连自己也得搭进去。
终于,月亮出来了,叶清雪趁他们换班,从角落处跳进了寨子里。
一路躲藏,窜所在黑暗之中,躲过无数巡查,终于有惊无险地摸到了猛虎寨的大本营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