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严堂沉默了良久,见叶清雪神情不似作伪,信了。
他眼神透着些激动:“既然这样,我们赶紧去告发他们!”
叶清雪按下了他激动扬起的手:“您知道找谁?”
赵严堂一下沉默了,摇了摇头。
“只要告上去,这么大的事,都会有人管的吧?”
叶清雪却想得更深:“这么大的事,我想,不是猛虎寨一个人能担下来的,更不是那所谓的江南州的关系能担下来的。”
赵严堂抬眉看向叶清雪:“你的意思是……”
叶清雪点头:“这事,幕后的人肯定不简单,您怎么保证我们去求助的人,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赵严堂逐渐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了。
他拧起眉:“那这事真是麻烦了。”
叶清雪看了他一眼,眼神慎重:“所以这事,不能提前找人告发,得寻得一个大家都在场的时机,将这件事公之于众!”
赵严堂有些惊讶,叶清雪说的这事他想都不敢想。
“如何做?”
叶清雪凑近他,低声在他耳边,对他说了自己的想法。
赵严堂听完,眼神骤然亮起:“好、好!这主意不错。”
叶清雪:“就是要辛苦一下您。”
赵严堂瞪眼摇头,正色道:“这哪辛苦,死我都不怕,会怕这?”
叶清雪有些失笑,突然又想起件事:“对了,陆府生日宴的访客名单,你们有吗?”
赵严堂沉吟片刻:“我这没有,但许光明那可能会有。”
叶清雪闻言顿时有些惊喜。
她本来不抱希望,只是随口一问,毕竟是人家陆府的生日宴,他们怎么可能会有宴会名单。
但没想到,还真被她问到了些线索。
“您怎么会知道许县令那有?”
“我当时亲眼看着他叫了快班那小伙子去县大门那里偷……观察出入的人,还记了些东西回来。”
说着,赵严堂脸色变得有些古怪,开始嘟囔起来:“谁知道他是不是又藏着什么鬼主意,想去巴结人来了。”
叶清雪笑着摇了摇头:“说不定许县令跟您一样,想趁这次机会做点什么呢?”
赵严堂语气有些不自然,视线瞥向一边:“谁知道呢,那家伙那么圆滑老成,谁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
“您啊,应该跟许县令多交流才是。”叶清雪说罢,站起了身,“您先休息着,我去找许县令拿宾客名单。”
至少把人要认清,了解清楚宾客的身份,才更好随机应变。
赵严堂知道她的用意,想了想,忙扯下腰上的一块玉佩:“那你拿着我这东西去,许光明那家伙虽然看着好说话,但轻易不会相信别人。”
叶清雪接过玉佩:“多谢。”
“小心着点。”
“好。”
说完,叶清雪走出后厨,掀开棚子往外看了眼。
夜已经深了,街上空无一人。
叶清雪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才从面摊中闪身而出。
压低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大街小巷中。
绕过一条又一条街,叶清雪来到了县衙处。
虽说万籁俱寂,但叶清雪还是察觉到了一点不对。
寻了个角落,叶清雪爬上墙,趴在檐上,往县衙内观察着。
这一看,叶清雪瞳孔微微缩了一下。
每个巡视的小队,领头的,都是猛虎寨的成员!
这是要全方位监视起县衙来了。
这猛虎寨,简直太过嚣张!
好在巡视交班的路线方式还没变。
叶清雪从墙上轻巧跃下,猫着腰穿梭在黑暗中。
惊险无比地避开了巡视的队伍,准确无误来到了县令的住所。
一靠近,就听见声音从里面穿了出来。
“你们到底把赵严堂那家伙怎么样了!?”
许光明的声音充满了焦虑,他甚至不再带着嬉皮笑脸的面具,直接开始质问面前的人。
“许县令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赵典史带着同伙擅自闯入我们猛虎寨,应该是我来问,你们想要做什么吧?”
是虎富的声音。
叶清雪探头从窗缝看进去,虎富背对着窗坐在茶桌前,而许光明则面对虎富站着。
她心下一沉,虎富耳力极佳,她得更加小心才行。
“我说了我不知道这事!”
“不知道最好,那咱们就在这等着,看那赵严堂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吧!”
许光明焦躁地转了几圈,还想再说什么。
叶清雪却等不及了,得想办法把虎富支开才行。
但许光明着急上火,担心赵典史,问消息都来不及,根本没想着把人支到外面去。
叶清雪低头思索了一下,将兜里的玉佩拿了出来。
慢慢地,把玉佩伸到窗缝那边去,晃了晃。
许光明那边还在着急:“你先告诉我,你们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叶清雪听见他声音顿了一下,就知道他看见了。
她收回玉佩,从窗缝探出一只眼睛,直直对上许光明的视线。
许光明眼神闪过一瞬的惊讶,然后又恢复正常,看着虎富。
“说啊?你就跟我说一下不会怎么样的!”
虎富不耐烦极了,伸出小指挠了挠耳朵:“你烦不烦!谁给你的胆子在这跟老子耍脾气?要不是你明日要去参加那什么生日宴,老子一个嘴巴子直接扇死你!”
许光明此刻也不管了,眼珠转了两下,开始耍起了无赖:“那我能怎么办嘛!你带着一大伙人突然闯进我这县衙,张口就问赵典史在哪,什么都不跟我说我能不着急吗?”
他转身跑走,一屁股坐在床上“那你又一直坐在我房间,我睡又睡不着,见着你我就想着我那可怜苦命的赵典史,我可不就得问你吗!”
虎富一拍桌子,恶狠狠地瞪着他:“行了!一个大男人怎么娘们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