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雪已经数不清,自己多少次因为面前这个人而心跳不正常了。
熟悉的感觉再次袭来,就好像在荒村,喂陆初辞吃药那天一样。
她懊恼地将头往下侧了侧,在赵辞言看来,就是她睡不安稳,想把头往他怀里埋。
身体僵硬了一会儿,赵辞言侧头看着叶清雪的姿势,觉着应该不怎么舒服,极轻地叹了口气,微微侧身,左臂抬起,搂上了叶清雪的肩膀,让她可以睡在自己肩窝。
叶清雪:!!
这回轮到叶清雪浑身僵硬了。
她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男人的脖子,鼻腔里全是男人身上好闻的草木香味。
夹杂的淡淡的血腥味。
男人似乎有些不习惯,脖颈在碰到她的鼻尖的时候,微微缩了回去。
然后试探着,再度碰了上来。
叶清雪感觉到,他的呼吸重了些。
再这样下去真的要疯了,心里的那只小鹿好像吃错药了疯狂乱撞,像是要逃离什么。
“咳咳。”叶清雪轻轻咳了两声,脑袋转了两下,装作刚醒的样子,眨了眨眼,慢慢将头抬了起来。
赵辞言的手臂立马放了下去,微不可察地往旁边挪了挪,叶清雪也假装没发现。
“我睡着了?”叶清雪含糊地问,装得很像。
赵辞言顿了一会儿,点点头,比划了一下:“你刚睡着就往我身上靠,推都推不开。”
叶清雪:……
要不是她醒着,她就信了。
抬手扯了扯肩上披着的衣服,叶清雪看他一眼:“这也是我从你身上扒下来的?”
赵辞言这回停顿的时间长了许多,半晌才偏过头,低声道:“这倒不是,怕你冷而已。”
仔细看过去,脸还有些红。
叶清雪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两眼。
平日里调戏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这会儿倒是害羞了?
真是奇怪。
收回视线,叶清雪悄悄深呼吸了两口气,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拢起披风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草。
“走吧,很晚了,回客栈吧。”
赵辞言也站了起来:“嗯,回去吧。”
回客栈的路上,两人没有再用跑的,而是迈着腿慢悠悠地走着,似乎都有些心不在焉。
赵辞言看了叶清雪肩上的披风好几眼,抿了抿唇,几次想开口都没能成功。
直到回了客栈,铺好床要睡了,叶清雪都没有要把这件披风还给他的意思。
眼看着她都要将这件披风抱上床了,赵辞言才喊住了她:“你要……抱着它睡觉吗?”
叶清雪垂眸看着手里的披风:“今天有点冷,客栈的被子薄了点。”
停顿片刻,侧头看他:“你冷?”
赵辞言当然不冷,筑基水平的他体温常年保持在舒适的温度。
“没,我只是觉着……这披风穿过了,有点……脏。”
叶清雪嘴角扬了扬,拉长语调:“哦,好像也是,那算了。”
说着,就将披风往床边的柜子一放,躺下身的时候,意料之中地看见赵辞言眼底一闪而过的懊恼。
嘴角弧度加大了些,叶清雪合上眼:“睡吧,晚安。”
“哦……晚安。”
叶清雪平躺着,听着地上传来的布料摩擦的声音。
赵辞言明显睡得不怎么安稳。
叶清雪憋了好久才憋住自己想笑的念头。
她发现了,赵辞言这个人,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样,随口几句话都能把人撩慌了神。
可实际上,一旦有人回撩他,哪怕只是几句话,几个眼神,他立马就会败下阵来。
真是“吃软怕硬”。
叶清雪在心里乐了好一会儿,才把心思放到正事上来。
趁着人在睡觉,药水的事得赶紧开始着手做了。
必须得在回京城之前,就把药水配置出来。
心神沉浸到制作台前,一忙就是一整晚。
以至于第二天坐上马车,她倒头就开始睡。
就连赵辞言笑话她躲在熊猫群里都没人能认出来,她也懒得反驳了。
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醒来的时候,没着急抬头,先去制作台前进行一些原材料的冷却过滤操作后,才装作悠悠转醒。
一抬头,就是赵辞言认真注视她的目光。
面前的男人眉梢轻挑:“昨晚趁我不注意,做贼去了?”
叶清雪:……
不想理他!
等药水制作出来了看你怎么解释吧!
叶清雪垂下头,伸手取出一本书,翻开看着。
赵辞言等的似乎就是这个机会,长腿一迈就坐到了她的身边。
叶清雪往里缩了缩,被他摁住:“我跟你一起看。”
他能帮忙看书里的错漏处,也挺好。
叶清雪没再动了,安静地翻看着书。
一连几天,叶清雪就保持着晚上制药,早上睡觉,下午看书的“好习惯”。
赵辞言不止一次拿这个来调侃她,叶清雪也只是淡淡地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渐渐地,赵辞言学会了闭嘴,静静在她旁边陪她看书了。
“叶小姐,今晚便能进城了,到时候会带你去梁老板安排的住处,您可休整一日,后日会有人带你去商行。”
车夫在外边喊了一声,叶清雪这才恍然,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
药剂萃取完还需要一天的时间。
叶清雪在脑海中计算着,心道有些麻烦。
“既然快要进京了,那我也得离开了。”赵辞言在她身旁开了口,说完就要伸手去开马车后门。
叶清雪没怎么思考,就抓上了他的手腕。
“等等。”
赵辞言起身的动作顿住,看了眼拉住自己那只纤细白嫩的手,然后才抬头去看叶清雪:“怎么?不舍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