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恩人姓名?”闵山郡主又问了一遍,这次明显比上次礼貌了许多。
苏漓不想多生事端,用胳膊肘撞了撞霁东风。
“霁东风。”他言。
郡主嘴角勾起一抹笑,看起来心情大好,“本郡主名为苏易水,你记住。”
说完,她缓缓放下了锦帘,轿撵重新向着前方而去。
待她这一行人走后,苏漓挑了挑眉,语气有些揶揄,“她怎么不问我的姓名?不过她就算问我我也不会告诉她的。”
“为什么?”霁东风问,声音低沉动听。
“因为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身上啊。”之前没留意,今天才注意到,这个郡主对霁东风不一般。
看苏漓这么说,霁东风大概也明白了她想表达什么意思,便言,“不重要,我的心思也不在她身上。”
“那你的心思在我身上?”苏漓有意逗他。
“在我的内丹上。”
“你的内丹在我身体里,所以就等于你的心思在我身上。”
风吹过那人鬓边的发,他略显无奈,却是不敢言语。
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到了行刑场。
罪知州跪在场上,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他的身上还沾着菜叶与泔水,看起来好不狼狈。
刽子手站在他的旁侧,手中握着一把大砍刀,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闪闪寒光。
都城派下来的长官和他的副手坐在不远处的高位上,静静等待着午时三刻的到来。
闵州郡主的轿撵就停在一旁,她不急不缓的从轿撵中走了出来,立刻便有侍女前去扶她的手臂。
看见她出了轿撵,官员们都站了起来给她行礼。
闵山郡主直接无视他们,顾自走到那犯人面前,对着旁边的刽子手道:“把刀给我。”
刽子手愣了一下,随即把求助般的眼神投向了不远处的官员。
官员对郡主行了行礼,“郡主殿下,您金枝玉叶,沾不得这等脏活。”
那人毫不受用,“把刀给我,别再让我重复!”
刽子手毕竟只是个下人,他不敢冒犯郡主,只能慢悠悠地把刀奉了过去。
闵山郡主一把夺过刽子手的刀,便冲着那犯人而去,她是真的讨厌这个罪知州。
官员见状,立马出声,“郡主不可!我等行刑有行刑的规定,必须要午时三刻才能行刑,此时也是一日中阳气最盛的时刻,希望郡主不要坏了规矩!”
郡主动作停了下来,她侧头一脸不屑的盯着那官员,“你当本郡主不知道?我又没说我要杀他,用得着你管?”
官员被这么一盯,心里发寒,随即立马跪了下来,“郡主息怒,是小的愚钝,不能参透郡主的旨意。”
闵山郡主冷哼一声,不再管他,而是向着那犯人而去,走到他的面前蹲了下来。
那犯人不知道这个女人要做什么,他眼睛瞪得贼圆,布满惊恐。
“怕了?呵。”她笑了,当初这孙子害自己的时候也没见他怕。
闵山郡主就这么冷冷地盯着他,眼中尽是漠视与狠厉之色。
她扬着下巴,高傲的像一只猫,她漫不经心的用手抚过那寒刃,随即对着身旁的刽子手道:“按住他的手。”
刽子手领命,不敢违抗只能照办,他很强壮,只是一下便把那犯人给按了个结实,让那犯人的手撑在地上,十个指头整整齐齐的露了出来。
闵山郡主的眼中隐有凶光闪过,紧接着只见寒光一闪,伴随着那人一声剧烈的惨叫。
一个带血的指头便被砍了下来。
犯人疼的脸部肌肉抽搐狰狞,但还没等他喘口气,便又被砍掉了一个指头。
“啊!”他的脸憋得通红,眼泪鼻涕一起下来。
闵山郡主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他,就好像再欣赏自己的杰作一样。
或许是嫌刀笨重,她直接扔了刀,对侍女吩咐道:“去我轿撵上,把我给他准备的东西拿过来,我得让他都尝一遍,这就是得罪本郡主的下场。”
侍女被她的目光灼了一下,立马小跑着去轿撵上取。
此时场内依旧有很多人,但却十分的安静,想必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弱的郡主会有这样的手段吧。
苏漓低声对霁东风道:“这个苏易水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还以为她怕这些血腥的东西呢,没想到她还热衷。”
“她看起来不是个好招惹的主。”霁东风简短的给了这么一句评价。
当然,苏漓也是这么认为的。
侍女给苏易水拿来了一个长方形的小木盒,打开后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各种精巧的小刑具,好多苏漓见都没有见过。
她先是拿起了一个小钳子,一个一个的掀罪知州的指甲,罪知州疼的撕心裂肺,惨叫声不绝于耳。
任谁听了心里都会激灵一下。
等掀完之后,他的手早已经血肉模糊一片,他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也不需要刽子手用多大力气按着了,他自己就瘫软在了地上。
苏易水笑的明媚,又取出一个镶着宝石的小锤子,她在罪知州的眼前晃了一下,仿佛那是什么宝贝似的。
“十指连心,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她言。
随后便把锤子狠狠地砸在了他被掀了指甲的手指上,那人痛苦的惨叫,挣扎,但都无济于事。
底下的人本来都说他死的太轻易,但现在他们也都说不出话来,心里隐隐是觉得残忍。
很快,午时三刻到了,罪知州也被苏易水折磨的只剩了一口气。
这个苏易水丝毫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待自己,她我行我素的,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只要自己心里舒坦就行,哪怕给人留下一个凶残的形象。
刽子手握着刀时,手都有些抖,而那罪知州连跪直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还要被人扶起来。
随着官员一声令下,大刀挥下,那人的性命也戛然而止,就此结束。
血溅到了苏易水白皙的脸上,她似乎并不介意,只是轻轻地擦拭了一下,有些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得